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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解剖室,尸体散发的腐臭味令她一阵阵地犯恶心,景栗硬着头皮来到第一具尸体旁,万幸女尸的面部腐烂并不严重,她咬牙看了五秒,之后就闭起眼来摆出思考的样子。
因为闻不到气味,所以屠豪和独教授看尸体基本和看电影和电视剧是一个状态,他们难得有机会参与跨时空破案,积极性非常高,使用出另一神奇软件——
阳间面部识别系统。
先扫描尸体的脸部特征,然后和电脑中所存的档案照片进行自动比对,眨眨眼的工夫即可确认身份。
因为巡捕房的绝大部分案卷资料都在事务所的电脑之中,所以事情的进展十分顺利,两分钟便有了结论——
此人名为夏瑞,二十四岁,生前是惠民菜场的会计,已婚,一年半前失踪。
使用同样的方法,第二具尸体的身份也被查出,是一位闸北贫民区的姑娘,名字是周巧妹,年仅十九岁,档案资料上并没有受教育和工作情况,两年前失踪。
到第三具尸体时,华生掀开白布前提醒道:“这一具是从江里捞上来的,被泡的时间久,面部腐化非常严重,你要提前有心理准备。”
景栗深呼吸做心理建设,默默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
“看恐怖片受得住,看真尸体一定能撑得住!”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女尸的面部肿胀腐烂,连五官都已经看不清楚了,皮肉外翻,之中还有一条又一条白色的蛆虫蠕动。
在令人作呕的气味刺激下,仅仅看了一眼,景栗就支撑不住了,胃里翻江倒海,冲到一旁的水池大吐特吐。
两位队友也被这场面震撼到,连连发出干呕,屠豪对此无能为力:“我勒个去,华法医是把你当神吗,这具尸体的样貌根本看不清,怎么可能确定身份。”
为了帮景栗缓解情绪,暖男华法医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天,从日常琐事到白玫瑰案件的进展,私事和公事都谈了谈。
离开法医科后,景栗又吐了三次,直至胃里空空,只能呕得出胆汁和酸水。
那三具女尸到底经历了什么,失踪的背后有何隐情,她不得而知,只是愈发感觉生命可贵,还能活着便是最大的幸运。
对苗英的审问结束,她坚称和安娜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对其并不了解,也不清楚八年前的旧案真相。
林摩斯是巡捕房的审讯高手,他越审越觉此人有嫌疑,可是在羁押时限内未能让苗英交代出实情,只得另想办法。
他回到组里后向众人简要说明情况,之后让各位属下先去吃晚饭,一个小时后返回办公室,商讨下一步行动。
肖然笑眯眯地道:“福尔姐姐,一起吃饭去呗!”
景栗吐到浑身无力,什么都吃不下,摆了摆手:“没胃口,你去吧。”
林摩斯看出她的脸色不大对:“你生病了吗?”
肖然代为解释:“福尔姐姐去法医科看了几具尸体,回来之后就一直吐个不停,和我之前的情况差不多。”
林摩斯思忖片刻,说道:“案子还未找到突破口,眼下什么方法都得试一试,你们所提的‘见鬼行动’,今晚可以进行,但是李探员的状态不佳,似乎不太适合承担假扮女学生的任务。”
“我可以,绝对没问题!”景栗拍案而起,打起一百倍的精神——
“走着,食堂去,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此任务是破解女鬼安娜之谜的唯一希望,她必须要亲自参与。
说大话总是容易的,实战时难免露怯。
进入食堂,一闻到荤腥味,景栗立马重回弱鸡模式,奔到旁侧的洗手池边吐起了酸水。
大约五分钟后,她才直起了腰,一时间晕晕乎乎,环视一圈,没有找到林摩斯和肖然的身影。
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怎么吐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景栗看了过去,通过弹框得知,此人名为吴惜,是后勤科的科员,简介名副其实,简单到不可思议,只有八个字——
“与李福尔关系不合。”
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全然没有背景提示。
女人闹矛盾一般为何故?
原因清单恐怕三天三夜都列不完,有时候甚至没有明确的理由,就是相互看不顺眼而已。
听说话的口气,就知吴惜不是善茬,对付这样的人,忍让只会使其变本加厉,硬刚才能让其心服口服。
景栗扬眉质问:“你是医生吗?”
“不是啊。”吴惜不解此问。
景栗迈步将其逼退一寸:“我们关系很好吗?”
吴惜退了两步:“不好啊…你…你的问题很奇怪…”
景栗狠怼不留情:“既然不是大夫,凭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讲不负责任的话?既然不是好朋友,为什么要多嘴多舌多管闲事!”
从前的李福尔,总是以息事宁人为守则委委屈屈,一朝易魂爆发,势不可挡,吴惜惊诧无言,只能吃哑巴亏。
“福尔姐姐!”肖然已经打好了饭,就坐在斜对面的桌子,向着她挥手示意。
小表弟刚刚围观了此场小小的骂战,对“准表嫂”的印象大有改观:“恕我眼拙,居然没看出你是小辣椒性格,霸气开怼,气场十足!”
“不要被甜美的外表迷惑,你对真正的我一无所知!”,景栗玩笑一句,见晚饭只有素面和三个素菜,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