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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他老人家的确有大智慧,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世间诸事的福祸凶吉着实难料。
    小表弟肖然即为“重生彩票”的中奖者,果然不出景栗之前所料,中这份大奖的人,得到的不是金钱,而是寿命。
    细细想来,在这一故事之中,命最好的人就是肖然,生于权贵之家,是赢在起跑线上的投胎小能手,看似在冰山表哥手下苦哈哈地当社畜,三不五时便抱怨连天,其实内心非常享受警探英雄梦,如同地主家的傻儿子,呆呆萌萌,没心没肺,日子过得比谁都快乐。
    原本他会英年早逝,而今中了“重生彩票”,喜获增寿大礼包,能够无病无灾地长命百岁,这才是百分百锦鲤体质。
    景栗无比羡慕小表弟,边吃边琢磨神奇的“重生彩票”,忽而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看来蛋糕的味道不错。”
    她回头见是熟人,含笑打招呼:“华法医,这么巧!”
    华生斜倚铁艺栏杆,打趣道:“真没想到摩斯会带你来参加肖家的晚宴,看来二位的好事将近了。”
    “我和林探长解除婚约的好日子的确将近了”,景栗差不多吃饱,该做点正事了,便问道——
    “我来酒会是为了案子,华法医认不认识欧阳雪?”
    华生的视线在会场内扫视一圈,指了指人最多的方向:“那位身穿白色裙子、手捧红色玫瑰、正在接受记者采访人的就是欧阳雪,难道她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景栗稍稍凑近,低声道:“欧阳雪极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她对华生并无防备之心,因为华生既是白玫瑰案件的法医,又是和林摩斯同住于一个屋檐下的好兄弟。
    华生说道:“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应该是欧阳家的保镖,凶手恐怕没有机会下手吧。”
    “那可不见得!”景栗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后放下了叉子——
    “上一位死者孔琳出行时也有保镖随行,却依旧难逃一死,而且是全家人齐齐整整被毒杀,欧阳雪恐怕也凶多吉少。”
    华生将尸检结果告知:“孔琳及其家人的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氰化物中毒,毒药源自于苗英送给孔家的糕点。”
    得知此信息,景栗基本还原出了苗英的犯罪过程:“孔琳是圣德女中副校长,而苗英是教导处主任,她们本就相互认识,也许苗英很早之前就开始有意识地讨好孔家,目的是便于日后下杀手,孔琳和家人对其所送的糕点完全没有疑心,压根儿想不到吃一口就会下黄泉…”
    “你和摩斯的性格太像了,脑子里时时刻刻都装着案子”,华生打断了她的推理,转移话题道——
    “现在是下班时间,聊点轻松的话题不好吗?不如我给你讲一些有关摩斯的小秘密。”
    景栗的腐女狂想又上了头:“是专属于你们二人的小秘密吗?”
    林摩斯和华生的西服一黑一白,并排而立定然分外养眼,堪称绝配。
    华生当然不会知道她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小想法,侧身望着层层乌云遮蔽的晦暗星空,笑意之中泛起淡淡苦涩——
    “摩斯对你一向冷淡,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担心你会遭遇不测。
    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专克至亲,虽然命理之说多为迷信妄言,可是有些事邪门得很,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后来两任未婚妻接连丧命,这一桩又一桩悲剧,让摩斯觉得自己一个不详的人,他不愿害了你,所以才会远离你。”
    “真的吗?”首次听闻冰山脸背后的故事,景栗一时难以置信。
    “摩斯外表高冷,其实内心很孤独,他父母双方的亲戚虽然待他都很好,提供了非常优渥的物质条件,可是大家或多或少都对他的命格有所顾忌。
    摩斯懂事早,自尊心强,不愿在亲人家久住,七岁起就去了寄宿学校读书,也不大愿意交朋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亲戚们觉得他的性格过于阴郁孤僻,也许早些成家会比较好,摩斯中学刚毕业的时候,家里就急着为他张罗婚事,前两任未婚妻都是通过测八字找的,他对此相当抗拒,连姑娘的面都不愿意见。
    可是,邪运始终跟随着摩斯,他的第一任未婚妻因车祸而身亡,第二任未婚妻失足落水丧命,之后他的家人找遍了上海所有的算命大师,最终发现了命格和他一样硬的你,从八卦命理学的角度,整个上海滩没有人比你们更相配。”
    “实话实说,我的命硬不过林探长。”
    景栗所讲的是客观事实,林摩斯命中注定是“少女杀手”,李福尔很快就会成为他的第三任惨死未婚妻。
    华生变身丘比特,恨不能拿一把AK47强迫林摩斯和李福尔跳入爱河——
    “你们订婚已经七年,双方不止身体健康,而且还因为案件的关系越走越近,这就是缘分呐!我用生命做担保,林摩斯绝对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你如果错过必会抱憾终身!”
    “华法医,你打算改行当媒婆吗?”景栗万万没有料到,气质风流的华生居然干起了保媒拉纤的活计,而且以女人的直觉,她莫名感觉法医反常——
    “你今天的状态似乎有点奇怪…讲刚刚那些话的时候好像…好像…是要把林探长托付给我一样…”
    “摩斯只有我一个好朋友,如果我离开,他连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华生的语调略带哽咽,长长一叹,竭力平稳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