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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孟津所说,一整晚都无外人出入过欧阳家,那也就意味着,即使欧阳雪是受人强迫注射过量du品,动手的也不是华生,而是欧阳家内部的人。
这使得整个事件愈发破朔迷离,欧阳雪的惨剧乍看起来像是豪门内部恩怨,但事发现场又出现了白色玫瑰,说明这的确是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中的报复事件。
难道白玫瑰案的凶手之中,有欧阳家的人吗?
可是这从逻辑上讲不通,景栗越想越糊涂,脑中千头万绪,莫名感觉与真相的距离越来越远。
欧阳雪的母亲因受刺激过大而心脏病发,医生正在抢救,她的父亲和哥哥均在南京谈生意,目前警方唯一能问询的,只有她的妹妹欧阳冰。
欧阳冰的穿着打扮不像欧阳雪那般时髦招摇,着一身中规中矩的藏蓝色套装,在病房外泣不成声,柔弱无依惹人怜,貌似非常担心母亲和妹妹的病情。
华生低声说道:“我听朋友提起过欧阳家的情况,欧阳冰是外室所生,几年前还被家人强迫嫁给军阀头子做四姨太,和欧阳太太以及欧阳雪的关系一向不好,她的眼泪似乎并不真诚。”
这一背景信息补充的相当及时,林摩斯以审慎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好友华生的双眼,想要穿过眸子看透其内心,不知他到底是真心帮助破案,还是有意提供干扰调查的假情报。
此外,林摩斯觉得欧阳冰有些眼熟,回忆之后想起了关键:“我在霸凌照片上看到过欧阳冰,她是被玫瑰社团欺辱的对象之一。”
景栗不由得诧异:“这也就是说…欧阳雪曾利用玫瑰社团社长的身份,煽动同学霸凌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她因为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并没有细看所有的照片,冰山脸讲出的这件事再次升级了她对恶的认知——
欧阳雪昔日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不仅是道德的沦丧,更是人性的扭曲。
华生建议:“要不然让李探员和欧阳冰聊一聊,女人之间比较好沟通,说不定能够在交流之中发现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林摩斯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一些,并未同意:“安慰女人是你的特长,你去和欧阳冰聊更合适,至于李福尔,我另有安排。”
言罢他向孟津耳语了几句,而后示意未婚妻跟上他的脚步。
景栗本以为冰山脸将对她委以重任,便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准备大展身手,谁知绕了几个弯之后,她居然被带进了肖然的病房。
病号肖然正悠哉悠哉地享受生活,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小曲儿,一边美滋滋地吃着点心水果,见到表哥和“准表嫂”十分意外,自恋地玩笑道——
“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不是不见我一面就睡不着觉呀?”
“你就待在这间病房里,之后我会来接你”,林摩斯先叮嘱未婚妻,过后向小表弟下命令——
“交给你一项任务,不要让李福尔走出这间病房,除了我本人之外,她不能和其他任何人离开!”
景栗当然不能任他摆布,紧拽其衣袖愤然质问:“你是想把我囚禁在这间病房里吗!为什么?”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怀疑林摩斯正在筹谋为华生脱罪,为免她碍手碍脚,故而才使出囚禁这一招。
林摩斯通过身高优势和强大气场力压她的咋呼声势,郑重其事道——
“白玫瑰连环杀人案扑朔迷离,真凶也许就在我们身边,凶手可能会和沙英与毛正一样,通过绑架你来威胁我,到时候事情会更加复杂,眼下形势太乱,你保住自身安全就是对案件最大的贡献,等到缕清头绪之后,我会来接你的。”
冰山脸的解释确实合情合理,不过景栗还是心存狐疑:“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意义,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就算我指天发毒誓也无用”,林摩斯的绝对理性直男思维时时刻刻在线,刚刚那番言论已属客气,接下来便是“硬手段预警”——
“门外有肖家的保镖,就算你想出也出不去,不要白费力气,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第93章 异父异母的至亲兄弟
林摩斯已经出了门,却又折了回来,再次叮嘱:“除了我以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对方是警探或法医,明白了吗?”
尽管他没有明说,可是景栗心知肚明,此处的“法医”,特指华生。
这时,她的戒心才完全放下,尽管林摩斯在友情和真相之间有所摇摆,但他心中的天平始终都偏向正义的一方。
肖然不解言中深意,高举着手凑热闹:“我也是绝对可信的好男人!”
他抬手的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疼的哎呦喊叫了两声,憨憨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冰山脸离开,景栗就安安生生待在小表弟的病房里,听听收音机,蹭蹭病号专属美食,再聊聊闲天消磨时间。
肖然在“准表嫂”的面前自然得多讲表哥的好话:“很多人说我表哥八字带煞,命中克亲,和他走的太近容易遭遇不测,但这些全都是胡编乱造的,我从小就喜欢和表哥一起玩,后来还在他手下当探员,不还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吗?”
讲完最后一句,他觉得言语和目前的处境不甚相符,于是补了一句:“眼下虽说是受了点小伤,可这和表哥没有关系,纯属意外。”
景栗的大实话只能默默在心里讲——“大兄dei,你本是英年早逝短命鬼,即将入土为安做烈士,我魂穿来到这个世界,你才有阴差阳错转运延寿的机会,本仙女是你的专属观世音菩萨,还不速速手执佛香参拜,感谢姑奶奶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