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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活人的身躯做药引,药效方可加倍。”这句话既残忍又变态,景栗今天所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位为求仙丹不惜草菅人命的“反派”炼丹师。
“活人?…”残暴的广陵王一点都不在乎他人的生死,没怎么犹豫便说——
“这倒不是不可以,我尽快从牢里弄几个犯人出来。”
“在牢房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久了,人体内的元丹阳气会不断减弱,这样的人不但不能增强药效,反而会毁了宝贵的金石药材,须得用命格纯阳且身体康健的男子,最好习过武艺,阳刚纯元之气方才最重!”
景栗胡诌理由否定此提议,接下来便用冥思苦想半个晚上的理由开始把王爷往“沟”里带——
“在下有一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于王爷、于英家皆有利。”
广陵王好奇:“什么方法,速速道来!”
景栗直白道出重点:“梁伯山即为纯阳命格,其身躯是万中无一的丹药好材料。”
而后,她递上门中弟子的名录,特别指出渣男的名字和八字所在。
广陵王高度怀疑她的动机:“梁伯山秘密与本王合作,暗害英家一众门人,你是想报复他吧?”
“没错,我的确怀有复仇之心!”景栗摊牌,因为这一点越掩饰越容易惹人生疑,她阴冷一笑,双目没有任何温度,反派的架势十足——
“梁伯山如果只杀几个人也就罢了,可他还夺走我在英家的大权,如今门中上上下下都唯他马首是瞻,我这个门主反倒成了无用的摆设,这口气无论换给谁,都很难咽的下!”
广陵王双眼微眯,端详着她面目的细微表情:“丹鼎派中人皆言,英门主是只是炼丹研药的呆子,不甚通人情世故,本王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狠决无情的一面。”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在灵山中吃了大亏,才真正明白了这一道理,从前的我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懒得为此费心,外面的事习惯性交给师兄们去办,不料竟给了某些小人可乘之机,而今我已完全看透了梁伯山的真面目,但恐怕王爷还未真正看穿…”景栗用谎言一步步勾起王爷对渣男的猜忌——
“王爷,您该不会以为,梁伯山是真心为您所用吧?”
广陵王生性多疑,蹙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栗正式开始黑渣男大行动:“从长生灵山返回长安的一路上,我始终不敢相信梁伯山和清风派四灵剑是王爷的人,因为我曾不止一次听过他们暗中讲您的坏话,在灵山抗击药人时,他们夜里还在悄悄商议,哪些事可以告知王爷,哪些事需得绝对保密。”
“保密?他们隐瞒了什么事?”广陵王最恨手下人不忠,天生神力的他手掌猛然用力,白瓷茶杯刹那碎裂。
“王爷想必会好奇,我为何要通过桓钧侯请您前来,又为何非要支走梁伯山”,景栗把编故事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我在灵山时就和梁伯山等人提到过化蝶长生术,但深夜时他们几人暗中商议,说此事暂时不可被王爷知晓,至于原因,我听的并不真切。
自从回到英家,我的行动便受到梁伯山的严格限制,提出想与王爷面谈,但他并不允许,只说任何事都必须通过他传达,我担心他还会向您隐瞒化蝶长生术之事,所以才不得不求助于侯爷邀请王爷。”
让桓钧侯出面请广陵王,起初只是因为她不想和梁伯山多说一句话,所以才托侯爷帮忙,不过后来想到,此事只要善加利用,就可以成为狠戳渣男的一柄刀。
广陵王将信将疑:“欺骗本王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从亲眼看着小客栈中十多人吐血身亡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王爷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人物!”景栗殷勤倒茶,扮出狗腿子相——
“王爷难道不觉得,在下比梁伯山更可信吗?”
广陵王思忖几秒,问道:“梁伯山暗地里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联系过?”
“这个…”若是梁伯山当真和王爷的政敌或对头有瓜葛,那他将必死无疑,不过景栗并不清楚王爷有哪些死对头,她急急转动脑筋,忽而灵光一现,说道——
“我不大清楚…但是…我的丫鬟阿妙怀了梁伯山的孩子,可姓梁的人渣却始乱终弃、不愿负责,阿妙迫于无奈,讲出不少狠话,说什么她知道梁伯山的秘密,似乎和朝廷的各方势力的纠葛有关,不过讲的很含糊…”
广陵王急欲知晓详情:“你把丫鬟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我听!”
“阿妙还没说几句,就被梁伯山捅死了…”景栗故作伤心状叹息,而后才继续说道——
“王爷如若不信,可以详查,肯定能够找到梁伯山埋阿妙尸体的地方,最关键的问题是,梁伯山若是不心虚,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狠手?”
阿妙的死也被她利用了一把,目的就是加深广陵王对梁渣男的怀疑。
“朝廷的各方势力纠葛…各方势力…”广陵王反复念叨,本就不展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句词是景栗现编的,代指王爷在朝中的政敌,幸得老天爷保佑,此招数相当奏效。
广陵王已经动了除掉梁伯山的心思,不过他对“英台”还不能完全放心:“你怎样证明你的忠心?”
景栗眼珠稍稍转了几转,以诚恳之态道:“梁伯山交际甚广,方方面面的人都熟悉,所受到的诱惑也多,所以很难对王爷一人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