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号、看医生、做检查，拿药，都是肖启昂推着轮椅。
    人家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呢，莫歆儿断定大佬有强迫症，固执地要买她的葡萄园很讨厌，不过在她生病的时候，执着地带她看病，倒也还……不享受白不享受。
    一楼大厅里，肖启昂拎着一袋药，一盒一盒地拿出来看：“你都虚弱成这样了，看看哪一种现在可以吃的？”
    “莫小姐，”一道浑厚的声音，“你生病了？严重吗？”
    “秦院长！”莫歆儿马上站起来，“我没事，我爸爸去您办公室签字了吗？”
    秦院长面露难色：“昨天晚上约好的，今早十点莫先生过来签字，等到十点半不见莫先生，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有事，不过来了，什么时候有空了，他再打电话给我。”
    她的爸爸怎么可以这样？莫歆儿的一股气冲上头顶，陡然的一阵眩晕感，她跌坐回轮椅上。
    冷汗猛然冒出来，莫歆儿哆嗦着，因为身体不好，也因为气极了。
    “莫歆儿……”肖启昂唤一声。
    莫歆儿没理他，她握紧手机，拨了她爸爸的电话。
    那边倒是很快接听了。
    “莫关雄！”莫歆儿吼道，“你为什么出尔反尔？昨晚你答应过我的，我解答肖启昂的题目，你到医院签字，给奶奶换新治疗方案！早上的时间都约好了，秦院长在等你，你为什么不来——”
    莫歆儿颤抖得更厉害，她把压抑很久的怨怒都发泄出来了。
    大厅里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看向莫歆儿，满是疑惑。
    那边，莫关雄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奶奶躺了一年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治疗方案早一天迟一天换，有什么关系嘛？
    “可是莫氏集团这边焦头烂额的，我做为董事长，担负着很多人的生计和前途，我要先忙公司的事嘛！
    “总不能让大家说我，光顾自己的家事，不顾公事啊！”
    “莫关雄！”莫歆儿歇斯底里，“只有你这种人把冷血无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我的奶奶，是你的妈妈，你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关心一下她，谁会说你什么？”
    “你不在我的位置，不明白我的困难，你一个女孩子也就烦恼衣服化妆品，哪里懂管理一家上市公司的难处？明天早上开高层扩大会议，你做为股东之一，过来一下吧，我可特地通知你了。我忙着，电话挂了。”
    莫关雄真挂了电话，莫歆儿握紧手机，脸色苍白，冷汗如雨。
    “莫小姐，”秦院长安抚道，“你注意身体！阮老夫人这边，你们家属商量好，我们随时沟通吧。”
    第52章 心意不过是袋垃圾
    “对不起，秦院长，给您添麻烦了！”莫歆儿扶着轮椅的两边扶手，支撑着站起来。
    莫歆儿脚步飘忽地朝大门的方向走。
    “哎——”肖启昂追上去。
    出到外面的前坪，正好有出租车停在那儿，乘客刚下车，把后座的门关上，莫歆儿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了。
    “哎！”肖启昂拉住车门，说道，“莫歆儿，我送你回去。”
    “放手！”莫歆儿冲着肖启昂吼，“你放过我吧，你是我祖宗！”
    莫歆儿仰着苍白的脸庞，肖启昂顿在那里，以往莫歆儿跟他斗，很倔强，可是此时此刻，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恨意！不共戴天的恨意！
    肖启昂把装药的袋子放在莫歆儿的腿上，说道：“药盒上贴有医嘱，记得按要求吃，注意身体。”
    莫歆儿没有回应，冷冷地看着他，肖启昂把车门关上了，他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缓缓地开下前坪。
    一路上，莫歆儿怔怔地，眼光呆滞，她晕晕沉沉地，大脑空蒙一片。
    计程车停在公寓楼下，莫歆儿推开车门出来，放在她腿上的那袋药掉在地上。
    司机见她状况不好，好像还跟她男朋友吵架了，他提醒道：“药掉了。”
    莫歆儿弯腰捡起袋子，提着走进大堂的大门，可是在电梯间，她把一整包药塞进了垃圾箱里。
    ——
    “莫歆儿来了吗？”
    早上八点五十分，莫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莫梦琦坐在会客区的沙发那儿，抬头问她爸爸的秘书。
    “莫大小姐还没来。”
    关秘书对莫歆儿的称呼令莫梦琦不太高兴，脸拉长了。
    莫关雄挥挥手，示意关秘书出去，这是他爸爸还担任董事长时培养的人。他上任后不是没有把她调走换了新人，可是公司实在撑不下去了，需要有真材实料的人，才不得不把人调回来。
    “别着急，”莫关雄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莫歆儿会来的，她脑子那么机灵，不会不知道我要她做什么。今天的高层扩大会议就是为她开的，她签了卖葡萄园的确认书，我才签她奶奶的换新治疗方案确认书。”
    陶茹茵阴恻恻地笑，拿老太婆的治疗方案吊着莫歆儿，真是屡试不爽！纵使她有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