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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联系人,发送。
“谢谢。”提示音从手机传来,富冈淡淡道谢。
千果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问道:“那个…你还是记不起你的名字吗?”
原本低垂着的钴蓝色眼眸缓缓移到她脸上,他眼里看不到什么情绪,“没有。”
“这样啊……”
“但是……”
富冈正要补充什么的时候,门外来人了,是伴娘英子。
“姐,开始了,我们该下去了!”
“啊,好……”千果只好向富冈点头道别,对方推着餐车出去后,英子最后替她检查了一遍服装和仪容确认无虞后,托起她的裙摆,准备入场。
千果忽然紧张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刚刚梦魇的影响,千果总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直到手腕上西装革履的父亲的臂弯,感受到真实的触碰后,她才稍稍感觉好受点。
“爸爸,”她问,“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你要嫁人了。”一向威严少语的父亲此时语气倏忽温和了不少,似有无限感慨,“以后和月彦先生好好过日子,你妈妈在天上也会很欣慰的。”
千果抬头望了他一眼,掩去了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是,爸爸。”
目前为止一切都十分正常。
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红毯,玫瑰、柑橘和小苍兰所营造的香气,仿佛薄雾般笼罩着她,像梦,又不像梦。
先生如在梦中那样微笑地站在原地凝视她,黑色的头发用发蜡拢高,背直而挺,一双漂亮的长腿,黑西装面料微闪,过度的掐腰和略窄的肩形,让他看上去有一种精致易碎的奢靡感。
当司仪宣读完誓词,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盒子,珠灯的光辉落在他的眼中,漾出一层金色的辉芒。
他缓缓打开盒子,同样的光线折射在鸽子血钻石的戒指上,绚烂而夺人。
千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钻戒,仿佛有血液在里头流淌。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喜欢。”先生说着,另一只手郑重其事地将她的右手牵起,指腹划过她的无名指,那样细心谨慎的样子,不像个新郎,倒像个虔诚的仰慕者。
“请让我为你戴上吧,夫人。”
钻戒套上无名指,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和她手腕上的珊瑚手钏相交辉映。二人亲吻,观众鼓掌,欢呼和起哄声如雷贯耳。当先生将她搂进怀里的时候,千果之前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全部放松下来,甚至觉得有一丝愧疚,她无法控制自己做什么样的梦,难道还无法相信先生的为人吗?
不论是之前的咖啡果冻味儿的梦,还是血腥狂怒如野兽的梦,亦或是几分钟之前的怀疑不安,此时此刻都只让她产生了一个幼稚的想法——她配不上先生。
可是她的世界在经历了那么久的跌宕起伏后,终于在一处合适的地方落了脚。现在的她竟然会害怕这一切,认为这场仪式也像某件硬塞给她的生日礼物,或者某场丢人现眼的舞会,让她无所适从。
“岚君。”在酒宴开始,新人要准备挨桌敬酒的时候,千果牵着先生的手往回拽了一下。
“怎么了?”
对上先生疑惑的眼神,千果红唇轻抿,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轻叹一声,闪烁的眼神重新凝聚在他的脸上:“你会后悔吗?”
“后悔?”
“嗯,就是后悔这一切,后悔选我当妻子什么的……啊!对不起……我怎么会这样说,在婚礼上说这些我也太幼稚了吧……”
鬼舞辻无惨也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人类的情感真是既浑沌复杂又愚昧不堪呢。
听着千果在那里愧疚又苦恼的样子,他两步走上前,食指轻轻抵上她的嘴唇。
待她冷静下来,他才朝她露出了温柔包容的笑意。血红的眸子意味深长,语气也意味深长。
“我的夫人,为了娶你,我已经等了一千年。”
这像是浪漫主义极致的情话,又不仅仅是情话,字字郑重却又点到即止。
即便是这样,千果还是欣慰地笑了。
凑上前把脑袋蹭到他怀里,似害羞,似撒娇。从此以后她就是月彦先生的小娇妻。
庄重的仪式过后宴会气氛轻松了很多,或者准确来说,热闹才刚刚开始。新人要敬酒,长辈这边只有千果的爷爷父亲七大姑八大姨,月彦先生父母早早就过世了。典型的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金疙瘩。
“听说赤司君和月彦先生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幸村精市拿着高脚杯走向邻桌的赤司征十郎,“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幸村君?没想到你会特意来问我的看法呢。”赤司征十郎露出和幸村精市异曲同工般温和有礼的微笑。
“毕竟你和千果曾经交往过,对她多少会有些不同层面的了解,不是吗?”幸村微笑不减。
“话虽如此……”赤司说着微笑松了几分,眼中开始回忆些什么,“对于千果桑,我不敢说有多了解她。”
和千果交往是从高一开始,那时的他是第二人格主导,倾注感情的也是第二人格,而第一人格即便拥有同样的记忆,却无法达到百分百的共情,这也是后来他们和平分手的主要原因。
但可以肯定的是,千果确实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也是一个十分理想的恋人,正因如此,赤司才觉得不应耽误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能不伤到她。
在维持到高二结束的那个白色情人节,他准备了巧克力回礼,一同回家的路上,正考虑着提出分手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