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所有的丧尸都有晶核吧？”楚曦没有钻在一个问题里太久，立刻又想到了新的要点。
    夏雪有些惊叹于他的敏锐，“的确。普通的丧尸就没有。好像只有那些大个的……我是说那些变异丧尸身体里才会有晶核。”
    楚曦点点头，他一路上也杀过丧尸，也看过别人杀丧尸。他从未在那些丧尸的尸块里见过一星半点晶核的痕迹。所以这么说来，只有那些能力强大的、变异了的丧尸才会在体内形成晶核。
    “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少年一边思考一边开口，“晶核也许就是凝结了强大能量的结晶体，这才让那些丧尸有了比普通丧尸更强大的战斗力。”
    还没等夏雪回答，楚曦踩踏板的脚蓦地一停，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晶核应该是储存能量的介质，那个黑衣人才会在杀死变异丧尸之后从它的尸骸中取出来带走。”
    夏雪听他基本都推测出来，也只能点头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我们之前在银行遇到的那只变异丧尸……说不定它的身体里也有晶核。”楚曦看向身边的女孩。
    夏雪叹了口气，“很有可能。”
    可现在想起来又能怎么办呢？在香香鸡店里看到黑衣人拿到晶核的那一刻，她已经十分后悔了。现在经楚曦一提，又要后悔一遍。她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去挖挖看呢？感觉失去了一个亿！嗨呀，好气！
    看出女孩的悔恨，楚曦笑了笑，鼓励道：“没事，之后如果再遇上变异丧尸，我们杀死找找不就行了？”
    夏雪：……
    少年你飘了啊！变异丧尸又不是大白菜，哪那么好解决？不说别的，只他们之前遇过的这两只就已经十分凶残危险了好吗？哪可能说杀死就能随便杀死的？
    然而楚曦却是十分不在意的样子，好似真的不将变异丧尸放在眼中。
    月亮越升越高，照亮了整片江面。江风有些大了，吹着一只孤零零的小鸭船在漆黑的江水中飘荡。
    楚曦猛地打了个喷嚏，感觉风带来的凉意已经席卷全身。
    “啊！你快再穿点什么吧！可别再感冒了。”夏雪扭头关心道。之前少年好似就因为感冒哑了嗓子，害她都没听出他的声音。这几天好吃好喝地补着，原本清冽明亮的音色终于回来了，可不能再因为感冒给毁了。
    “你不冷吗？”楚曦有点惊讶身边人被寒风吹拂依旧无动于衷的反应。
    夏雪摇摇头，给少年解惑：“我这不是激发的是冰系异能吗？所以好像完全不怕寒冷的样子，之前我躲在那个运输肉类的冷链货车里，里面大概也就五度吧？我也完全不觉得冷。”
    “这也行？”楚曦一边感叹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床毯子。夏雪看布料花色发现是之前在金库里给楚曦盖的那床。
    “咦，这毯子你带过来了啊？”她眼睛一亮，“我还以为把它丢在金库里了呢！”
    楚曦轻轻嗯了一声抖开毯子，将并排两人的身体都笼罩上，并没有因为夏雪不畏寒而忽视她。
    “哎，我不用盖。”女孩打算推辞，但少年还是把毯子盖在了她身上。
    “女孩子不能受凉。”他道，“这和你怕不怕冷是两回事。”
    夏雪感受到他温柔的绅士举动，忍不住低下头掩住自己要烧起来的脸颊。
    呜哇——这是什么霸道小奶狗？怎么回事？
    上辈子在航空基地，别说男人了，就是她们这些女同志都是十年如一日地风雨无阻在一线打拼。多少次沙尘暴、冰雪暴里抢修器械，她们都得硬着头皮上。那时候哪管你是男是女，国家集体的利益高于一切。如果器材设备因为抢修不及时造成损坏，那就是影响全局的大事，甚至会让千千万万人的辛勤劳动付之东流。
    可谁又生来是坚强的铁娘子呢？她们也是女人，也想得到呵护和保护。可那时候的情况不允许，她们也只能默默挺住，扛过去。
    所以此时此刻，她这个老阿姨还是第一次被当成柔弱的女性而受到格外的关照。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夏雪捏了捏身上的毯子，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午休毯，但总觉得格外柔软暖和。
    楚曦真是个好孩子呢！她低着头，这么想着，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这只黄橙橙的、四面透风的小鸭船上，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聊着以后遇到变异丧尸该怎么打配合，聊着江对面的安全区会是什么样子，聊着明天的天气，聊着明天想吃的菜色，慢慢地聊了好久好久。
    等到船发出嘭的一声撞到岸边的礁石时，两人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已经渡过了宽阔的江面，来到了江北的岸边。
    夏雪简直要激动地蹦起来！他们踩了三个多小时的脚踏板，这才终于抵达了江对岸。然而她刚一起身，就觉得双腿酸软的厉害，一个泄力往边上跌去。
    “小心！”楚曦刚把毯子收入空间就看到这一幕，连忙拉了她一把，这才没让人歪进水里。
    夏雪扶着船舷缓了一会终于觉得腿上的酸痛感好了一些。身边的少年却步履轻盈地往前一跃，直接踩上了岸边的礁石。
    这……
    夏雪顿时觉得老话说的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他们两个身体素质差很多吗？怎么人家一样踩了三个小时的脚踏船，反而行动自如、身轻如燕，一点不适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