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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洄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夏朗在后面这样想到。
以前他认识的周洄,虽然也是看着冷冷清清的,但不至于冷场,时常也会找些话来说。
但现在,他发现,周洄的话变得更少了,发呆的时间和次数也变多。
昨晚和周洄吃饭的时候,夏朗就发现了,只不过他还在观察,验证自己的发现有没有不正确。
两人下楼,夏朗看人刚才书包里塞了不少书,手上又提着个电脑包。
鬼使神差的,他拉下周洄的书包带,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书包给我吧。”
周洄拉着书包带,看着人,说:“不用了吧。”
夏朗低着头,周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倔强,漂亮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蛊惑,他下意识的刮了下人小小的鼻尖儿,开玩笑道:“要的,不用跟学长我客气。”
周洄被夏朗的动作搞得愣了下,手里的力气放松,夏朗趁机一把拽过去。
许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夏朗摸摸头,说:“你刚来学校那会儿,行李那么多,叔叔阿姨都不够使的,不还是我帮你的,那会儿你咋就没跟我客气呢,这会儿倒还不好意思上了。”说完,夏朗估计又想起当时的场面,不自觉的笑了。
听他说起,周洄也想起那画面。当时夏朗主动帮着周洄提了好几趟的行李上六楼,她正打算在包里拿瓶水要给人喝,结果一转身人就没影了。
张沐当时还埋怨她说:“也不先跟小伙子说声谢谢。”
后来,在学院里几次碰到夏朗,一来二去熟了之后,他就经常拿这件事对周洄开涮。
周洄觉得没什么,也没有解释,反正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会儿想起,周洄也笑,赶忙说:“好吧好吧,我的错。”
夏朗扬扬头,又挑眉,一脸算你识相的意味。
然后,夏朗就背着自己的包,手里提着周洄的,走到半途,又把周洄手上的电脑包抢了过去,两人去往学校的食堂。
虽说没有正式开学,但学校某些食堂还是开了。
两个人提着东西,去了最近的二食堂。
秦湛看着两人的背影再次消失在眼前,他抹了抹脸,眼睛红红的。
他一大早就起来了,跑到小理发店刮刮胡子,打整了一下,就想单独见她一回。
殊不想,见到的还是两个人在一起。
秦湛开始怀疑,昨晚在床上,两个人是不是也在一起,是不是也这么亲密,你刮刮我鼻子,我朝你笑笑的。
一想到刚才那男人的动作,秦湛就恨不得攥紧拳头想揍人。
他在原地站了好大一会儿,末了,他转身,头也不回的往校外走。
是你先不要我的!
是你先移情别恋!
是你伤了我的心!
是你……
你……
秦湛边走边哭,眼泪水止不住的往外冒。
周洄,你有种!
秦湛红着眼睛,往前狂奔。
回家后,秦湛大病了一场。
高烧不止,秦雄原急得心肝脾肺肾都焦了。
罪魁祸首居然还不吃药,捂着被子死活不动,晕乎乎的只叫着那人的名字。
秦雄原又气又急,坐在床边守着人,一边还骂道:“你以后要是再见那臭丫头,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什么妖精,把我家独苗苗祸害成这样……
你也不想想爸爸,看你这么折腾,当爸的我能不伤心嘛……
你妈走得早,咱家就剩我俩,你还想让我这个糟老头也早点见阎王爷吗……
要是我也走了,你可不就一个人了……一个人了,多孤单啊……
你妈现在就一个人,想想多伤心啊……宝儿啊,你体谅体谅爸爸,赶紧好起来吧……吃了药,好起来,我们再过新日子,再找一个好姑娘……成不成啊……”
秦雄原坐在床边,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语无伦次,满是辛酸,单身父亲的可悲被他说了大半。
说到后来,老人家又开始抽抽泣泣,秦雄原一辈子没掉过多少男儿泪,除了当年许清突然离世,其他的便都是为了儿子。
此刻,他想起地底下长眠的妻子,看到床上烧得糊里糊涂的儿子,觉得世界再没有依靠,也没有意义。
辛苦这么多年,儿子的感情事总不太顺,他想想,总觉得自己年轻时干的缺德事是不是报应到了儿子身上。
他擦擦眼角,对着床上的人,哄道:“宝儿啊,你快好起来吧……好起来了,啥好姑娘没有啊。”
许是秦雄原一晚上的念叨起了作用,又或是冥冥中有什么安排,第二天早上,秦湛的病情还是转好,烧也退了,意识也开始转醒。
秦雄原看见家庭医生在床边忙活,嘴里直念叨感谢苍天,感谢大地,阿弥陀佛什么的。
秦湛嗯哼一声,皱了皱眉,嘟囔道:“爸,你别念了成不,都一晚上了,你没问题我都嫌烦啊……”
秦雄原激动,人能开玩笑就算好了,他凑到床头,说:“不念了,不念了,爸爸我不念了。”
停了几秒,他又问:“想吃什么?我让林妈给你做。”
半个白天加一晚上没进食,肯定得饿。
秦湛又皱皱眉,不自觉地说:“青菜粥。”
秦雄原说了声「好」,马上下楼吩咐人去了。
秦湛等人下去,家庭医生也已经离开,他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