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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队长闻言露出喜色,冲着手下道:“你去把那个假道士带过来。”
    胡青松被带回来时几人已经走到水缸边上,正盯着缸里的一尾红鲤鱼保持静止。
    江半季仔细观察了一下,很快便察觉到红鲤鱼身上蕴含灵力,只是他无法确认是否已经成精。
    动物修炼远比人类来得艰难,它们往往需要几百年才能有所精进,有些成精了也不一定能言语,如果这条红鲤鱼不会说话,那便无法从它身上问出什么。
    江半季饶有兴致地冲着红鲤鱼发问:“小鲤鱼,你会不会说话?”
    等了半晌水缸里的红鲤鱼都没有反应,江半季果断下结论:“它不会说话,可惜我们道协也没有人能听懂鱼语。”
    孙队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你这结论下的会不会有点草率?
    这时施尤尤抬手在水缸上磕了一下:“说话,不然炖了你。”
    “别吃我,别吃我。”红鲤鱼急切地浮出水面,它的声音很稚嫩,就像个孩子,“我什么坏事也没干,求求你们别吃我。”
    江半季马后炮地恍然大悟:“这鱼还真狡猾,居然装不会说话,我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
    说完还懊恼地看了一眼孙队长,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孙队长:“……”
    要不是江半季的身份摆在那,孙队长都想一块把他当成骗子带走了。
    施尤尤也有些无语,不知道江半季是真那么好骗还是装的。
    红鲤鱼要是不会说话,那胡青松还怎么行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道协倒不如就地解散,专心去开养生道馆好了。
    据红鲤鱼交代,它修炼成精后误被人类捕捉,被放到一个叫做花鸟鱼虫市场的地方售卖,后来又意外被胡青松买回了家。
    起初它装成普通鲤鱼悠闲地生活在小小的鱼缸里,后来胡青松养的狗不小心将撞到放鱼缸的柜子,连缸带鱼一块坠落到了地上。
    失去水的红鲤鱼濒临死亡,出于求生的本能,才不得不开口求救。
    红鲤鱼道行有限,它只能挑选些小事来帮忙,比如改风水和找东西,施法给人带来好运,作为交换条件,胡青松需要帮它收集信仰,助其修炼。
    而收集信仰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丢硬币许愿。
    签下营销公司后,对方帮助胡青松设计了一套列宣传方案,还推出周边产品,随着名声越来越大,胡青松开始嫌卖符纸法器来钱慢,又把目光盯向了付钱爽快的人。
    到白里观算完卦的人必定会寻求解决方法,胡青松便顺势报出一个惊人的数字,那些不讨价还价的客人就是他的二轮目标。
    这样的人不多,一个月也就三四个。
    第一次给钱都磨磨蹭蹭的人,要么是没钱的,要么是多事的,反正白里观每天都有新客户,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麻烦的客人身上,更何况要是每个人都搞小动作,暴露几率太大,不安全。
    至于为什么不把算卦或卖东西的钱提高,当然是怕被盯上啊,再说要价太高,那些老人就一定舍得出钱买了。
    白里观原来叫做白马观,为了讨红鲤鱼的欢心才改成白里观,意指鲤鱼大仙。
    “我有劝他不要骗人的。”红鲤鱼微微从水面冒出一点头:“可是他不听我的,我也没有办法。”
    红鲤鱼无法离开水,胡青松又对它看的很紧,它想逃跑都做不到。
    施尤尤拿出陈大妈那串五眼果手串:“胡青松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为什么会使符和聚煞?”
    红鲤鱼慌张:“我不知道,都是他自己捣鼓的,我只能给人带来好运,不会那些害人的东西。”
    “他只是告诉我如果被人抓了就装成普通的鲤鱼,不然会被吃掉的。”
    江半季闻言把胡青松抓到面前,举起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是谁教你那些害人的手段的?莫非你背后还有其他人帮忙?”
    胡青松在红鲤鱼开口言语的时候就放弃挣扎了,现在又被勒得喘不过气,只能全盘托出:“我说我说,我之前在道观的角落里翻出两页纸,都是照着纸上学的,我说的是真的,纸还在里面的房间里。”
    旁边的警察根据他的话把那两张纸拿了出来。
    江半季看着纸上的符阵咂了下嘴:“好家伙,这家伙居然能看着这个残片还原聚煞阵,这天赋倒是有点可惜了。”
    施尤尤倒半点不觉得可惜:“横死、毁其尸,看见这五个字仍旧费心钻研煞阵,可见其心性暴戾,天赋再好终归是不会用在正道上。”
    这种好似被老师教育了的感觉让江半季不自觉地摸了下鼻子,不敢再接施尤尤的话,嬉皮笑脸的糊弄了过去。
    胡青松把聚煞阵设在后院,警察们拿上铁锹严阵以待,江半季看了眼阵的位置:“这阵不大,但是随便挖开不小心沾上霉运少不了得倒霉几天,等我先破个阵。”
    江半季从包里拿出几枚铜钱,又拿出罗盘用来分辨方位,用了半分钟才确认一个方向,又叫了个小警察跟着帮忙。
    这时施尤尤走到聚煞阵前,捡了个石子随手朝阵眼丢去。
    江半季和小警察交代好,举着罗盘回头:“等我设好七个阵眼,就能把煞包住……”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周围的煞气顿时消散一空,又见施尤尤手轻轻一挥,别说煞气了,连浊气都看不见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