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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碧丝正吐得头晕脑胀,听到这话,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杨继只觉得如雷轰顶。若是真叫了杜大夫来,纸可再包不住火。
    可转眼一看那婆子,突然心中一动。这严嬷嬷原是郡王妃的陪房,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他心中计较,见柯碧丝晕倒,一顿脚道:“叫便叫,不叫岂能证明内子的清白!”
    盈儿听了大感意外。这杨继打的什么算盘?不怕丑事暴露吗?正疑惑,就见一堆婆子抬了柯碧丝往旁边的小室去,沙夫人和叶菡紧紧跟着。
    那小室由四扇隔扇门与大厅隔开,原就是为酒醉或身体不适的客人所备,一应床褥俱全。
    见她们都进了门,片刻工夫丫头婆子们还有叶菡都退了出来,绿波站门边朝外张望了两眼,就关紧了房门。
    叶菡一出来,便匆匆跟乔檄说了几句,夫妻两便离开大厅,不知道去了哪里。
    盈儿见状心知,大约叶菡也看出来柯碧丝有问题了,可能找地儿跟乔檄商议对策去了。
    柯碧丝装晕,遣开众人,多半是打算跟沙夫人吐露实情,好逃过这一劫。
    可两世大仇,筹谋已久,连杨大夫的性子,她都算好了的,天也帮她,又弄了个郡王府婆子来,此仇今日不报,不知要等何年何月。
    她冷眼看了看郡王府的那个一脸精明的婆子,见她正凑在杨继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杨继脸上阴晴不定。
    她便招手叫筥儿来,吩咐了几句。
    筥儿趁乱中无人注意,飞奔出门,绕到后面回廊上,凑近小室窗户,贴耳细听,就听里面果然隐隐传来柯碧丝的声音,承认自己有了身孕,但孩子是杨继的,求沙夫人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杜大夫给她瞧病。沙夫人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几人商议一阵。筥儿听得差不多,便又转回来,贴在盈儿耳边,细细说了。
    盈儿心中有了数,便也不急,只叫筐儿引杨大夫另到一室歇息。
    杨大夫不肯,筐儿只得叫人搬了张椅子,引他远远到角落里坐着。
    一时,一个圆胖须少的老头子撇着嘴,背着手由下人引了进来。
    这边金璃便开了一扇隔扇门,杜大夫由人引了进去。杨继紧跟,叶菡最后。
    盈儿便跟在叶菡身后也想挤进去。
    不想金璃一手拉住她,道:“夫人吩咐,不许姑娘进去。”
    盈儿扬眉一笑,转身便走了,倒让金璃有些意外。
    这边杜大夫进了门,便觉屋子狭小,气味浑浊,让开门通风。金璃知道开不得门,便去开窗。万没想到,窗户一开,就见盈儿探出头来,冲她嘻嘻一笑。
    金璃便只得装没瞧见,随她去。
    盈儿便凑在窗边朝里看,就见紫檀木月洞门架子床上青纱帐轻垂,里面模模糊糊一个身形,脸上盖着绢帕,一只左手伸出纱帐外,腕上搭着一块轻纱。
    沙夫人坐在床边,身后站了一人,隐在暗处,背对众人,看着床上。只瞧衣裳头发,仿佛是绿波。
    盈儿弯着嘴角,笑嘻嘻地看着。心中冷笑,若不是筥儿事先偷听到了她们的计谋,知道柯碧丝跟绿波掉了包,她也觉察不出呢。
    就见杜大夫左手撩起衣袖,按住寸关,沉吟片刻,道:“确是无孕。只是……” 他迟疑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床上的人轻轻一动。沙夫人面露喜色,叫了声阿弥托佛,忙不迭就要起身送客。
    杜大夫迟疑着,正要起身,就听一个女子娇脆的声音传来,“咦?你看病怎么只按一只手?”
    他循声瞧去,就见窗口站着一位少女,乌发雪肤,容色绝艳。
    确实心中有些不解的疑惑,便道:“莫急,自然是要按另一只手的。夫人,请!”
    “这……左手看了,何必还要看右手?”沙夫人脸色转喜为忧,一脸慌张。绿波伤过右手,若是不侧身,右手根本伸不出来。可要是侧身,面纱掉落,岂不前功尽弃?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一出,让绿波起手就横躺岂不没事。如今可要怎么办?
    杜大夫心中顿时起了疑,目光如炬:“怎么,少夫人右手有何不便?”
    就听有人把隔扇门拍得咚咚响:“不对不对,之前她还拿右手指着老夫骂人呢!奶的个娘,老杜,你别叫人骗了,折了一世的名声!”
    盈儿讶然失笑,原来杨大夫跟杜大夫竟是认识的,还在隔扇门外关注着这里的动静呢。
    就见床上越发抖个不停,连带着帐子都跟着晃来晃去。
    杜大夫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生平最爱惜名声,最恨叫人利用。若不是之前那美貌少女点醒,几乎叫她们骗了去。
    他当即拂袖而起,怪笑一声:“难怪这脉像奇怪,不似妇人。不如现在就掀开面纱,以证视听?!”
    沙夫人摇摇欲坠,站在床前,双手一张:“不……不行。她……”
    可她这一让开,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那人便一览无余,也无处藏身。虽然她还是不肯转过头来,可是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啊?柯表姐,你怎么穿着绿波的衣服?!”盈儿赶紧补刀。
    这时,王府严婆子从杨继身后窜上前去,一把揪住柯碧丝,撕打道:“好呀!你好手段,还想瞒天过海。未嫁就偷人,揣着肚子嫁到我们王府来,当我们王府是什么地方!”
    柯碧丝吃打不住,往床上扑躲,拉得帐子东倒西歪,床架子格格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