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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一震,旋即更怒更委屈,抬手就往他脖子上狠狠一抓。
白皙的肌肤上顿时浮起五道长短不一的红痕,触目惊心。
她顿时脑子一僵,清醒过来,停了挣扎。
他伸手摸了摸伤处,嘴角一勾凑上来,堵住了她的唇。
温绵柔和,好像吻的不是唇,而是一碰即碎的幻镜,那样地珍惜。
气息渐沉,连扶着她的那双手都渐渐滚烫。
她浑浑噩噩,晕晕沉沉,直到他放开自己,都没回过神来。
说什么做什么都易做假。
但亲吻时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爱惜却不易。
不敢信,却又不由得不信。
半天,才想起他说的那句话:“你放心”,更觉恍惚难受。
“是我的错。愿以为以林雍的聪明,定会明白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
他仍站在她面前,眸色深深地看着她:“过两天,你便知。”
说着,他左手拉起她的手腕,右手指捻着那一结同心,手腕一抖,也从袖中滑出一根同样的链子。
就听他轻声念道:“横垂宝幄同心结,半拂琼筵苏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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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离开许久,筐儿筥儿扶着她回到次间半天,她还是呆呆怔怔的。
“横垂宝幄同心结,半拂琼筵苏合香。”上一世,她喜欢苏合香,便是因为李太白的这句诗。这份心思,她深藏于内,从未与他提及。
这一世,他怎么会突然念了出来?难道只是碰巧?
还有他说“你放心”。
他好像看得她明明白白,可是她是重生的啊。如果没有前世种种,她怕是早被他这些深情宠爱弄得昏了头。
除非……他也是重生的!
蒋寄兰,她还有杨陌,如果都重生了,这一切才说得过去。
而唯一没有重生的林采之,才会活得糊里糊涂,输得一败涂地。
这个想头在她心里转来转去,从这一世第一次见到杨陌开始,一件件细细想来,越想越充满了疑惑。
筐儿见她如此,十分忧心,以为她是呆病发作。
将她安置好,她便叫了两个小丫头及婆子服侍,便扯着筥儿退到厢房里。
关上门,她就厉声斥责道:“我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说说你。今儿瞧见,你是越发过分了。”
筥儿自然是不服的,叉着小腰道:“我也知你早就对我不满。今儿不过是听不得二奶奶夸我伶俐,还叫我帮着挑陪嫁的丫头,才来找茬!”
筐儿冷笑一声,坐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茶,才粗鲁地拿手背擦了擦嘴角:“我会在意这个?你也忒小瞧我了。我在意的是咱们姑娘!瞧你不顺眼,是因为你成天价地站在太子殿下一边,见着高枝就攀个没完没了!”
筥儿脸见松了一口气,也有样学样,在一旁坐下,自己倒了茶,也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你也忒小瞧我了!我在意的也是咱们姑娘!我站殿下一边,不过是看他待咱们姑娘一片真心!”
“哼,他不过送了几件东西,多来了几趟,你便瞧出别人的真心了!这真心未免也太好瞧了些!”
“我哪里看的是这个!从第一面起,他便抢在二爷前头伤了绿波,救了咱们姑娘。还有在青象镇,姑娘叫那钟成康调戏了,他跑得也比二爷快!二爷待咱们姑娘那叫一个好,若他比二爷还快,证明他待咱们姑娘,比二爷还要更好呢!你倒说说看,我说得有理没理?”
筐儿一愣,倒有些哑口无言,瞪眼打量筥儿。
她比筥儿先挑来伺候盈儿,年纪也比筥儿大两岁,如今已经十七岁,凡事都压了筥儿一头。今儿叶菡的话,她嘴上否认,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的。便觉得他们这些人怂恿着姑娘讨好殿下不过是势利眼儿。
再没想到筥儿竟有她没想到的道理。
她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便道:“便是他如今对姑娘好,难道还能一辈子对姑娘这般好?远的不说,回头东宫里的那几个,什么林家姑娘,冯家姑娘,还有我听说陆家姑娘,长得美貌艳丽。姑娘只得殿下一个人,可殿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你天天怂恿着姑娘,说什么跟殿下永结同心。到时候,殿下再有了别人,岂不叫姑娘伤心!”
筥儿听了她的话,倒也愣住了,半天白了一张小脸问:“啊……你说今日殿下是不是跟姑娘说了什么关于林家姑娘的话,姑娘失望,这才犯了呆病?如果这样,那可真真是我的罪过了。”
这倒叫筐儿不免有些惭愧。她想了想,伸手拉住筥儿的手:“你也别乱想,我看姑娘虽然呆呆的,倒不像是伤心难过的样子。别的不说,林采之前脚来找咱们姑娘的麻烦,殿下后脚就来了,还是着紧咱们姑娘的。不过……”
说着,她朝筥儿招了招手,用手圈着在筥儿耳边说了几句,筥儿听了,咯咯笑起来,连连点头。
接着两天,她们都瞧着盈儿怪怪的,也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就是一直在出神,像是魂儿被人招走了一般。
叶菡来商议事也注意到了,便私下问了她俩个。
她们也只能摇头。
叶菡见了,心里担忧,这日乔檄回来,便跟乔檄说了。
不想乔檄笑道:“这事,你倒不必急,我这儿有个消息,保证药到病除!”
叶菡问,他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