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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她的计划中,现在还远远没有激烈到这一步的程度,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同化而不用武力,那何乐而不为呢?
她原就是打算用个五年十年慢慢蚕食,根本不打算一下子就和突厥对立起来。
所以她就必须要给处月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她又烦躁起来,这所谓的公道难道是好给的么?
其实她听说顾兰之病倒在床上时候还觉得这事有几分转机,只要他躺在床上病个十天半个月,处月就算想要一个公道,他也没脸再嚷嚷,一个据说要被打死的人能跳出来说冤枉,一个据说动手的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谁是谁非还不是一目了然?到时候便是理直气壮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能想到去顾府的人各个都是傻子,这还想不到?这还劝不下来?
不会劝难道不知道把殿中情形完完整整说一遍?
顾兰之自己又不蠢,他听个来龙去脉,她就不信他还会坚持进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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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烦,越想越气,赵如卿一言不发地在殿中龙椅上坐着。
这样威压之下,殿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恨不得连自己呼吸声都藏匿起来,就怕会一不留神发出什么声响,就要受罚。
这时,外面终于有内侍进来通传,说顾兰之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赵如卿冷淡地拿起了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道:“让他进来。”
心里憋着火,她又多喝了两口茶,听着脚步声传来了才抬头看过去,然后便见到一个摇摇欲坠我见犹怜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的顾兰之,进到了殿中来。
她静默了一瞬,出声免了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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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汗王说你对他动手,是么?”看着阶下的顾兰之,赵如卿语气忍不住缓和了一些。
顾兰之抬头看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头。
“动手的理由?”赵如卿问。
“酒里掺了东西,臣便无法自已,动手时候便失了分寸。”顾兰之答道,“臣原本以为只是个寻常宴席,并不知道会有这些东西。”
这话说得平淡,但听得赵如卿又觉得烦躁起来,于是看向了身旁的右荣道:“去把突厥汗王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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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之安静地站在阶下,他抬头去看赵如卿,一时觉得远一时觉得近。
他似乎能感觉到赵如卿在生气,也似乎能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而气,可始终还是恍若隔着一层薄纱一般,怎么都看不真切。
在进宫的路上,顾苗颠三倒四地把事情给说了个大概,顾苗从小时候跟着他,也没经过什么大事,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进宫这一趟都差点吓到他,能完完整整把事情大概说得清楚没有遗漏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是没想到那处月还会恶人先告状的,但这事情的确可大可小,端看赵如卿是想如何处理罢了。
这事情若是执意要闹大,那便是两国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能惹得与突厥再开战。
但往小了说,那也不过就只是赵如卿的两个爱慕者之间的龃龉摩擦。
无论她偏向哪一边,另一边就一定会偃旗息鼓。
在感情之中,有些事情就是简单到令人发指,因为追求者只不过是为了一份最简单的许诺而已,甚至可以简单到只是口头上的偏向,那人都能心满意足——而被拒绝的那一方当然也会知道退让,在喜欢的人面前,谁也不想露出狰狞难看的形状,就算被拒绝,也会想要风度翩翩地退场,心里想的是若是将来她还能想起他来,也永远都是最好的模样。
在马车上时候他在想,她一定会很希望他现在立刻就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的称病不出,这就是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式。
只要拖得够久,她就能越简单地处理掉这件事情,她不用有任何偏向。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过让马车立刻调转回顾府,他只需要闭上眼睛装病就可以了。
可大约是私心作祟,他忽然很想知道,她之前对他说过的喜欢,在这件事情中,哪怕能换到一丝偏袒吗?
他听到脚步声,寻声看去,便见到那个突厥汗王处月从偏殿过来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处月闹到了赵如卿面前所图是什么,他或者也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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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卿看到处月进来,便又看了一眼顾兰之。
等到处月坐下了,她慢慢地开口道:“方才朕问过顾兰之,他说是汗王在酒水中掺了东西,才有之后的无法自控。是么?”
这话一出,处月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反驳道:“我与顾大人同饮一壶酒,喝的同一壶奶茶,若是添了东西,我自己不也是要喝到肚子里面去的么!这污蔑得也太没有道理了!”
顾兰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处月,道:“是与不是,汗王心中早有分数。这话也不过是在陛下面前嚷嚷,事实上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你不要以为自己装作这样病恹恹的样子就可以信口雌黄!”处月几乎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