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和我领证。”
    “领完证我立刻消失，怎么样？”
    “你做梦！”她转身想跑，却被他捉住了手腕而动弹不了。
    “结婚证可以重新补办，婚礼也可以补办。”
    “我想让你选择我一次。”
    “哪怕是假的，我也想要。”
    他的神情带着哀求，他一贯是强势的，甚至是带着强迫性质的，突然露出这种神情，又是谢知非的脸，她有些讨厌自己的心软。
    拿着两个红本本从民政局出来，谢知非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她难得没有出声坏了他的好心情。
    晚上七点半，距离两人的约定还有半个小时。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中间放着一个闹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七点五十九。
    谢知非突然起身，绕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住，语气十分不甘心：“现在，把他还给你。”
    **
    谢知非恢复了正常。
    这一切都是桑夏和系统的交易，为了治疗谢知非濒临崩溃的精神。
    桑夏求婚之后，谢知非接受了治疗，所谓意识的□□都是因为他无法接纳那样的自己，在桑夏进入意识世界之后，再一次将负面情绪的能量放大，缠绕在主意识的副意识演变成了第二人格，如果其他的意识不消失的话，也会逐步转化成第三第四，第五人格，他迟早会精神崩溃。
    为了避免这个结局，在系统的帮助下，桑夏再次返回意识世界，这一次既不是激怒也不是救赎，而是为了让他们消失。
    现在第二人格也消失了，谢知非恢复了正常，两人的婚礼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桑夏每一天都很忙，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其实有些不太一样。
    “婚礼凭什么定在你出现的那天？”
    “就是，明明我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
    “放屁，明明就是我。”
    这次的治疗没有成功。
    许执，索尔，谈妤棠，一个都没有消失，反而比预计的更快，转化成了副人格。
    一周七天，主人格只能存在四天。
    这是他们三个一起吞噬第二人格的报酬，一周可以轮流出现一天，但是不能让桑夏发现异常。
    “吵够了？”谢知非声音冷淡，他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发怒。
    除了醒来时发现桑夏已经和消失的副人格领证的那天，他嫉妒的快发疯了，事后得到了桑夏承诺重新领证才算是勉强消气了。
    许执：“反正我不同意。”
    索尔：“我也不同意。”
    谈妤棠冷嗤一声，代表了自己的态度。
    “如果你们还想见到又又的话，最好给我老实点。”谢知非威胁地开口。
    “你是想一挑三？”索尔不在意地甩了甩自己尾巴。
    谈妤棠站直身体，开口：“这样吧，我有个想法。”
    许执的神情正经起来：“说说看。”
    “结婚的步骤我们分工，求婚，婚纱照，领证，婚礼，每个人挑一个，怎么样？”
    “婚礼上人员复杂，而且时间长，这个可以交给谢知非。”
    “剩下三个，我们抽签。”
    最后，许执抽中了求婚，索尔婚纱照，谈妤棠领证。
    ——
    求婚那天，许执很紧张，他没什么浪漫细胞，这个求婚的细节也是综合了四个人的想法，最后敲定的。
    很平平无奇的，在一个夜晚，在香榭轩准备了烛光晚餐，然后求婚。
    “虽然已经在准备婚礼了，但是总觉得欠了你一个仪式。”
    “我很庆幸，你愿意接受这么糟糕的我。”
    “又又，嫁给我吧。”
    ——
    婚纱照，索尔有自己的想法。
    银色的鱼尾，黑卷的长发，他将桑夏打扮成了自己的新娘，在海上航行的轮船上给自己举办了简陋的婚礼。
    “索尔？”
    他原本得意的笑容顷刻间凝固，心虚到不敢和桑夏对视。
    “你们都没有消失对不对？”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主动将所有事情和桑夏坦白了，然后抱着桑夏撒娇：“夏夏，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你肯定也不想失去我的，对不对？”
    桑夏点了点头，然后就被他扑到了，最后关头却紧急刹车了：“啧，某些人要造反了，夏夏，下次见噢。”
    ——
    领证那天，桑夏早早的起了床。
    打开门看见谢知非的一瞬间，她高兴地跳到他的身上，将他紧紧抱住：“棠棠！”
    谈妤棠微微勾了勾唇角：“小丧尸好像越来越漂亮了。”
    “难道我以前不够漂亮吗？”
    “需要我帮你回忆从前吗？”他颠了颠怀里的人，脸上式中挂着温和的笑意。
    “不用！我们快走吧。”作为毫无意识的丧尸时期，那是她最想销毁的一段黑历史。
    因为不是特殊意义的节假日，民政局并不拥挤，很快就拿了属于他们的结婚证。
    “听说你把之前那份结婚证也留下来了？”
    桑夏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嗯，答应过不会忘记他，感觉总得给他留下一点记忆。”
    “嗯，但是只有我这份还是有效的。”
    桑夏看着他，缓缓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