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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也没人在乎……但她,不想再受欺负了,忍气吞声,她以后再也不要。
    上完药,心水师傅让她回去,可江柔不想回,她喜欢药香的味道,想多待一会儿,便帮着心水师傅整理药材。
    心水师傅惊讶她懂药材,心里对她的喜欢也多了些,允许她以后没事的时候,过来帮她整理。
    夜越深了,江柔只得回去,进了屋中,湿掉的床铺也已经换了新的,林芳云正坐在床头擦头发,目光恨恨的看着她:“死丫头,这事儿没完!”
    害得她被木心师傅罚了半个月的清扫各殿香灰,如今香火正旺,那些香灰不知积了多少,要多少筐才能清理干净,她都快气死了!
    江柔不理她,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只是低头脱鞋,爬上床闭眼睡去。
    翌日一早,晨间在饭厅用饭时,江柔端着粥碗正找座,脚底忽然被绊了一下,她瞬间摔在地上。
    手里的粥碗碎裂,白粥落了满地,窝头更是滚出去好远,好在冬日里穿的厚,身上摔得不是很疼。
    她爬起来回头去看,林芳云一笑走过,满眼都是讽刺。
    江柔看着她背影,双唇紧抿,眼神越加阴霾,甩掉手上粘糊的米粥后,迅速的将地面收拾干净。
    但林芳云还不解气,短短两日之内,江柔衣裳被剪破,鞋子被灌满水,床铺上被洒满土灰……看着一片狼籍,和坐在一旁得意大笑的林芳云,江柔转身去了趟厨房,端回来一碗糖水鸡蛋,放在了林芳云的床头。
    林芳云见此,讽刺笑着问江柔:“这是服了?”
    江柔嗯了一声,少女面上的抓痕依旧清晰可怖,声音却轻软:“我认输了,给你赔罪。”
    林芳云看着另两个女孩,得意的冲她们挑挑眉后,端起糖水蛋,一边吃一边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以后乖乖的敬着我,我就不折腾你了!”
    “知道了。”江柔乖巧的应着,转身坐在了自己的床头,拿起针线默默的缝补着衣裳。
    林芳云吃完了糖水蛋,舒服的钻进被窝准备睡觉,可闭上眼不多久,便觉得腹中渐渐有些不对,隐隐绞痛起来。她难受的侧过身,想着忍忍或许一会儿就好了,可岂料那绞痛的感觉却越来越难以忍受。
    折起身子时,她忽地看见坐在床头的江柔,静静望过来的那双眼,顿时明白过来,厉声质问道:“你在糖水蛋里放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毒药。”江柔平静的说着,长发在肩头柔柔落着,她看着林芳云一瞬间惊恐怔大的眼睛,轻轻勾唇:“不致死,但却能让你痛不欲生。”
    “小贱人,你竟敢给我下毒……”林芳云痛到面目扭曲,却不敢再耽搁,狼狈的从床铺上爬下来,捂着肚子就冲了出去。
    一旁的另两人,见着江柔小小年纪,这般胆大狠手竟敢下毒,一时都有些庆幸,幸亏林芳云欺负她的时候,她们没参与……
    约有小半个时辰后,一脸痛苦之色的林芳云被人搀扶回来,似乎痛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躺下就闭上了眼蜷缩成一团。
    一同而来的心水师傅怒极,紧皱眉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江柔:“你跟我出来!”
    心水师傅对她很失望,还以为她是个乖巧的好孩子,谁知竟这般胆大胡来,气急斥责道:“以后你不许再来我这儿!你懂药物医理,便知世间药物是用来救人,而非用来害人!如今你这般行事,属实胆大妄为,从明日起,每日领戒尺二十!若以后还敢有半分此等行为,立即下山!”
    “是。”江柔低着头,声音轻轻的应着,却看不出有半分的悔过之心,心水师傅见此,气愤又无奈的甩袖离开。
    山间的叶风吹来,能冷到人的骨子里,江柔站在门外吹了许久,才转身回屋。
    烛光闪着,林芳云缩在被子里,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呜咽,江柔径直走到她床头,垂眸看着她染了痛楚的脸色,淡然道:“听说你同我一样,是被家人送到这里来的,且这么多年,你的家人都没来看过你。所以林姐姐,似咱们这种被家人嫌弃的人,如果死在了这里,说不定对于别人来说,还是一件开心的事儿呢。”
    林芳云咬着牙,听着她口中那些戳人心窝的话,眼神愤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柔淡淡一笑,似带着些苦味,她靠在墙上,一身的灰袍遮不住眉眼的清丽娇柔,语声缓缓道:“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别再找我麻烦,不然……下次你会更痛。”
    林芳云看着她那双眼,幽深无波却透着一股冷,一点也不像个小孩……顿时眉头紧紧蹙着,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江柔见此,默然一笑,转身吹了油灯。
    几日后,林芳云才下床做事,虽然脸色很差,但却也不再找江柔的麻烦。
    而江柔每日里领二十戒尺,几日下来手心肿痛不已,根本提不动水,倒是有幸坐在锅灶前烧火了。
    一转眼,年夜到了,庵中到处都挂上了新灯笼,天黑后亮起来,站在山门前看,颇有一种遗世仙阁的古朴清雅。
    后院中,屋屋亮着灯,都在守岁,远处山下还时不时传来炮竹声声。
    江柔坐在凳子上,看着林芳云几人欢笑玩牌,默默的想着,那个家,没有她,此刻应该很是和乐吧……
    大年初一,一年中香火最旺的一天,天还没亮时,庵中所有人都早早起来,准备迎接赶来上头香的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