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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君。这称呼就好像男尊社会称青年男子为公子一般。
在成衣店里换好衣服,雁洛兮一身蓝紫长衫映着肌肤愈发粉白,博冠广袖,步履翩然,在店里那么一走顿时满室生花,店里的人一时都看直了眼。
“这身青蓝色长衫和黑色帷帽,一起买给我哥怎么样?”
“不错,交完钱一起去书局。”
孙油饼的摊每天午后即收,她喜欢跟着雁洛兮逛街,那一出手就一两银子的豪气,自己没有但看着伙伴花,心里也是舒坦的。
“柏云书院开学,现在书斋里要抄的书不少,你哥那天问来着。”
“好,去看看。”
“咦?雁青君,又来买书啊?”
“啊?”
雁洛兮才刚踏入柏云书斋的门,肩上就被拍了一下,扭头看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道:“周秀才,都记住我啦!”
“哎,你这每日必到,还能记不住。”稳重儒雅的女子微笑着点头:“今儿要买什么书?给你算便宜些。”
“不,我今天不买书。”雁洛兮有点尴尬。
最近在这家书斋买过几次书,都是些地理医药草本之类的简介,大部分时间是耗在店里“白看”,尤其是那些卖价极高,非常抢手却异常初级的话本子。
“不买也没事儿啊,常来就欢迎,进来一起喝杯茶。”
雁洛兮拱手:“谢谢周秀才,您店中可需雇人抄书?”
“都是爱书人,不要秀才秀才的叫了,我虚长你几岁,叫我周姐姐就好。抄书自然是要的,一些书的需求量没那么大,雕木版子太费时间,又经常要换新,不划算的。”
“实不相瞒,家兄字写得极好,不知周姐姐能不能让我们试试看。”说完,雁洛兮递上一篇沈音沐的手稿,周老板拿着看了看,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道:“不错不错,这笔力,用来抄书可惜啦!”
“那,抄书的报酬如何?”
“都是按照字数算薪酬的,不过要是配图多或有数算类的,价格要高些。一本万余字的书,可有二两银子,配图或数算类的有三两,要求字迹工整,不能有误,否则拿不到报酬。”
“那就要几本有图和数算的给我带走吧,到时一起送回来。”雁洛兮觉得还不错。
“你呀,不用几本啦,先紧着一本抄吧,最好七天内抄好了再来换,一两银子押金。”周姐从桌面上拿了一本“九章算术”。
雁洛兮一惊,问道:“这里的书院要学数算?
“当然要学啦,蓝盛的六科常科试,以《九章算术》《算经》为主要考试内容,是算字科,科举也要考的。”
“好,那就多谢周姐姐,周勤君。”
交了一两银子的押金,雁洛兮压下心中的震惊,发现这蓝盛的科举多了不少实用性,回头得好好研究一下。
“周姐姐,您这儿代卖话本子吗?”
“卖呀,这可是最好卖的,不过好货源难得,你有?”
“我自己写的。”
“哦,哪天拿来看看。”周老板眼睛发亮,明显很感兴趣。
雁洛兮笑着出了书斋,这时代已经有了活字印刷,难怪闲书流行。以后自己写上几本上天入地,爱恨情仇的话本子是不是也能挣钱养家呢?
出了书斋,孙油饼与雁洛兮勾肩搭背走到河边,想着去馒头店带几个馒头回家。
到地才发现,市场的平地,大树周围环上了场子,茶水摊子摆了一排,人山人海,都拿着小板凳抢地,热闹非凡。
“哎呀,青君,我忘了,今儿是每季一次的说书预选,十里八乡的说书人都会来,惊蛰那天决赛,赢家有十两银子呢。我先去嘱咐易小子多做些馒头,一会儿肯定好卖,你在这儿等我。”
还真有点乡村唱大戏的味道,在家乡没看过,到这儿来过把瘾也不错。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彩衣的少男盈盈而过,忽然扔了一样东西在身上。伸手接住,低头一看,竟是一束迎春花。花苞娇嫩,浅黄清新,犹带露水,雁洛兮凝然不语,那男子嘻嘻一笑,毫不娇羞地掩面遁逃。
雁洛兮呵呵:兄弟,你可真二,大街上调戏,还是不是女尊世界啦。
长街之上,人群渐渐聚集,各家偕老带幼,每人五文,一家十文,端的是个个兴高采烈,如同过节。
而那些身穿彩衣的少男们,丢着花瓣“砸人”。
“彩衣班的小贱蹄子们,唱戏不咋地,当街卖笑的本事倒是见长。”孙油饼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骂道。
“彩衣班?”
“咱镇上的戏班子,前几年还能演些好戏,班主儿子嫁人之后就越发不行了,咱们赶快进场,找地儿坐,马上开始啦。”
台侧坐着一位神色有些倨傲,穿着讲究的年轻女人,台上的人每次说话前都先向她施个礼。
说书台四周坐满了人,不一刻,那年轻人点头,有位老者开始宣布规则:参赛选手众多,每位选手最长时限不得超过1/5小沙漏的长度,预赛入选的前十名,惊蛰那日说全段,决赛选出冠亚军。
人群鼓掌雷动,醒木一拍,说书人开始各显其能。
雁洛兮听了几个段子,开始昏昏欲睡,陈词滥调,枯燥无味,毫无悬念,没意思。
“觉得没劲?”孙油饼悄声耳语。
“嗯,说得太差啦,不如早点回家,估计我哥没吃饭还等着咱们呢。”
“要不,我去后台给你报个名,你上去,来段铡美案,肯定震!”
“我?想什么那你?都没准备。”
“前几天你给易小子讲得那段陈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