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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越的相爷,是京派的领头人,皇上要是同意这妇人所言,就等于是让他难堪,但他知道,皇上不会这么做,一个小小状元郎再优秀又如何?
古往今来,优秀少年郎多了去了,能立于朝堂之上的人,有几个是靠着本身的优秀出头的?
他们靠的是背后的家族,是错综复杂的势力,道德和公义早就被脸厚与心黑取代,这母子俩人都想的太简单了。
南派早已凋零,至少百年之内是回不到过去的辉煌。
满星冷冷望着唐相,垂于腿侧的双手缓缓攥紧,堂堂相爷竟然为了这么一件事而以丞相之职和一世清誉担保,她只是嘴功,再厉害也比不过相爷的实力。
“我也愿以一世清誉和身上之职担保,这科考的政论确实是卫承启所写。”一道温和温暖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众人望去。
便见殷霄推着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缓缓走来,轮椅上的男子身着素色长衫,五官似雕刻出来一般俊逸无双,带着温情的目光透着能包容一切的宽和缓缓而来。
看到轮椅中的男子,唐相面色大变。
朝中站在大殿十年以上的老臣一见到男子,面色同唐相一样大变。
唐相和超过一半的官员都跪在了地上,其余的官员见状,虽不知这人是谁,但也赶紧跟着跪在地上。
第406章 十几年未见,太辛每日的读书可有偷懒?
“斐大哥?”卫承启讶异的看着跪了一地的百官,再看向斐大哥。
殷景澄目光落在推着斐大哥过来的父亲殷霄身上,再看着这跪了满地的文武百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斐大哥上殿做什么?为什么文武百官要跪他?
满星愣了几秒,斐公子这种出场方式,怎么那么熟悉呢。
太子见过斐丛安几面,此刻震惊的无法形容,正疑惑时见到父皇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御阶,朝着那斐公子走去。
推着斐公子过来的殷霄朝着皇帝行礼后才起身继续在斐丛安身后随侍着。
皇帝的身量高,两步之外,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斐丛安,眼帘下的目光复杂的让人难懂。
斐丛安微抬的视线清冷的落在皇帝身上,目光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却又透着些许的复杂。
就在众人猜测着皇帝和斐丛安的关系时,皇帝微躬着身子朝他行礼:“见过太上皇。”
未称呼出声的百官这才拜礼:“叩见太上皇。”
除了在大殿十年以前的老臣,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比皇帝还要年轻的「太上皇」?
心里都有一个疑惑:先帝不是直接传位给了现在的皇上吗?为什么会有一个太上皇?
“起来吧。十几年未见,太辛每日的读书可有偷懒?”斐丛安温和的问道。
皇帝姒太辛沉默了一会,才道:“从未。”
斐丛安点点头,这才对着依然跪着的百官道:“平身吧。”
“多谢太上皇。”百官起身。
“施鸿哲听旨。”斐丛安的声音淡然平静,却让人有种抗拒不了的威严。
施鸿哲双腿一软,面色惨白的跪在了地上:“臣,臣听旨。”
“施鸿哲诬陷状元郎卫承启抄袭政论,革其职,罢其进士、秀才称号,终身不得再考功名,往后三代不可入朝为官。”看着这年少的孩子,斐丛安心里一声叹息。
施鸿哲一听,差点晕过去。
很快,上来几名御林军,两人直接将施鸿哲拖走,其余人则是押着学子们离开。
唐相还在震惊之中,他没有想到早已消失多年的人会突然出现,偷偷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微微低着头,神情不明。
“至于唐相方才为施鸿哲担保的那些话,就由皇上亲自主持公道吧。”斐丛安道。
“是。”皇帝应声。
斐丛安的目光落在了看着自己身上的满星、卫承启身上,淡淡一笑,知道他们心里对他的身份有着诸多的疑惑,而承启娘,今天也让他印象深刻,他和殷霄在殿外听了多时,都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和见识。
“我在老地方等你。”斐丛安对着皇帝说完这句话,没再看百官和承启他们一眼。
殷霄推着他离开了大殿。
皇帝重新坐上龙椅时,大殿内鸦雀无声,望着底下的文武百官,他已经是这个宫殿的主人,朝堂上的官员每年都会变化,可那个男人的面容,眼底的温柔却是十年如一日。
太子很想问父皇这位斐丛安怎么会是太上皇,没想竟看到父皇带着略怔忡的目光扫视着下殿的众人,又将心里的疑问放回了心里,不该他问的不应该问。
皇帝没说话,众臣子也不敢说话。
朝堂一片静寂。
满星一直在原主的记忆里搜找着关于这位太上皇的事,毫无头绪,就连先前承启买给她的《越国志》中,也并没有提起这位太上皇一事,从年纪来看,斐公子比皇帝还要小啊。
除非斐公子是先先帝的幼子,也就是说皇帝和斐丛安是叔侄关系?
难道先帝是将皇位传给了斐丛安,然后侄子皇帝谋反?
这也说不通啊,要是侄子皇帝谋反的话,斐丛安怎么还能活着?
就在满星想着这其中的关系时,皇帝肃然的声音开口:“唐阳接旨。”
“臣接旨。”唐阳自太上皇出现就知道今日是过不去了,在心里对做出这种事的妻子恼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