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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知双手环胸站在身侧,啧啧嘲笑:“哎哟,江某人之前还说他站起来了,再也不稀罕那个谁了,这脸啊……”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江殷的面颊,挑眉问道,“疼吗?”
“……陆玖呢!?”烂醉的江殷并没有找到陆玖的身影,忽然之间眉毛倒竖,满脸凶狠的神情,十分严肃认真地盯着站在眼前的徐云知,“你们把我的玖玖藏到哪里去了!?交出玖玖!”
“嘿哟!”见他反客为主还质问起自己,徐云知环胸,哭笑不得地看着何羡愚与容冽,“这个人是真醉了。”
“我和你说话呢!”江殷忽然奶凶起来,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瞪圆了看向徐云知,“把我的玖玖交出来!再不交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虽说因为醉酒,一番话说得吞吞吐吐,但是气势还是异常凶悍,怒目而视看着徐云知的时候,琥珀色的瞳仁里像是要喷出火。
“你有病吧江殷?”徐云知无奈地笑。
“我没病!”江殷抽回搭在何容二人肩头上的手臂,想要伸手揪住徐云知的衣领,可是他脚下绵软无力,一松手,非但没抓住徐云知,自己反而差点摔倒。
“殷哥儿当心!”何羡愚眼疾手快,脸上张开双臂将他抱在怀里。
“……去、去去去、去你的!”江殷往何羡愚怀里重重一倒,差点儿将他撞出内伤。而后又一把推开小何,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又凶又狠地抬手指向徐云知,”是不是你把玖玖藏起来了?”
徐云知双手环胸,别开脸冷漠看向一旁,哼了一声没回话。
江殷吃了个瘪,脚步虚浮地又转过身,指向何羡愚:“那就是你!”
“不是我啊殷哥儿!”何羡愚连忙摆手解释。
“……那,那就是你!”江殷又指向容冽。
容冽俊颜沉冷,不作回复。
“那……那我的玖玖……我的玖玖去哪了啊?”见谁都不回应,忽然之间,江殷像是一个意欲抱头痛哭的垂髫孩童一般,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之中。
何羡愚摸着脑袋,郁闷道:“这,云哥儿,你就不该叫他起来,现在这状况……”
徐云知却冷嗤了一声:“这不是好事么?他醒了,哥儿几个就不必驮着一块千斤担回家了。”说着,他看向何羡愚,将手伸过去扬了扬,“阿愚,把你随身带的鞭子拿出来。”
“啊?”何羡愚犹豫地往腰间摸,“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徐云知冷笑一声,伸手就接过何羡愚递过来的长鞭,两手一扯,迎着江殷走上前,“当然是把这厮用鞭子捆住带回王府!”
何羡愚点点头,也觉得徐云知说得有理,江殷的武艺在他们三个人之上,今天又醉酒了,若是不用鞭子捆住,只怕没那么容易把人顺利送回齐王府。
“我来帮你。”何羡愚走上前,准备把江殷哄起来,“殷哥儿,你乖乖的,咱们回家,天黑了!”
“我不回去!”就在何羡愚的手触碰到江殷背脊的一瞬间,他忽然冲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容冽瞳仁内寒光一显,顿时警戒起来,防备着江殷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举动。
“这又是唱哪出啊?”徐云知头大地看向江殷。
“我要去找玖玖!”江殷昏睡了好一阵,兼又吐过了两回,体力已经恢复了好些。
他猛地抛出这句话,而后便拔腿朝着福善街的方向飞跑。
“……哎?哎!殷哥儿!”何羡愚第一个反应过来,哼哧哼哧地赶紧跟上飞跑的江殷,容冽也回过神来,应声飞奔而去。
徐云知手里握着鞭子,见其他二人都已经随行而去,无可奈何地将鞭子往腰上一绑,飞身追上去,恨声喊道:“江殷,我徐云知再同你喝酒,我就是狗!阿愚,容冽,你们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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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殷本人已经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好死不死却还记得陆玖家的准确方向在哪。
容冽、何羡愚、徐云知哥几个跟在他身后愣是跑过了半个凤鸣府,总算看见前方江殷的身影停了下来。
“快快快!把他套住!”一路跟随江殷狂奔的同时,徐云知将腰上的长鞭解了下来,将鞭子的前端和中端系在一起,结成一个圈套。
徐云知将圈套扔给容冽,容冽握着鞭子的一头,手用力一挥动,便见到那圈套朝着江殷站立的方向不偏不倚飞过去,只堪堪差一点儿就要套上江殷。
可就在此时,江殷身形一动,整个人迅速攀上了宣平侯府的外墙。
他的手攀着墙沿,劲瘦的腰身一用力,整个人便如同一只轻巧的梁上燕一半,越过了高耸的侯府院墙,踩着院子旁的一棵大树跳了下去。
“喝醉了便罢,还真是一点儿人事都不干!”徐云知银牙咬碎。
何羡愚也没想到,江殷自己都醉得七荤八素了,还真能找到陆玖家的方向。
“云知,怎么办啊?”何羡愚没主意地惶惶问道。
“都还愣着做什么?跟着他去啊!还等着他大闹侯府把整个京师都惊动起来?”徐云知气得快冒烟,“阿愚,你跟容冽赶紧跟着他进去,我翻不了这高墙,就在外面等你们,你们快去快去,一定把江殷带回来,就是把他敲晕了,都要带回来!”
何羡愚回过神来,惶急点头,接着跟容冽二人翻身跳墙,消失在院墙的另一端。
徐云知只身站在宣平侯府高耸的院墙外,仰头看着院墙上深黑的天幕,担忧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发誓:江殷,老子再跟你这种酒品差的人一同喝酒,老子就是狗!天打五雷轰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