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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涉及命案

      月九龄没想到一觉醒来,这临安城竟然变了天了——先是晨曦没像往日一样穿透云层而是落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接着早起的小蓁心有余悸地告诉她锦华园那条街上一家客栈出了人命;不一会儿官府就来了人,说月九龄与小蓁涉及一起命案,让他们回衙门配合询问。
    于是早膳用了一半的月九龄与一脸茫然的小蓁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两个差役带走了。
    直到走出一里地远,小蓁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见那两位差役面无表情,催促她们的言行动作粗鲁,想要出声理论却被月九龄一个眼神制止了。
    月九龄自始至终都很平静,虽说突然被官差带走确实有些意料之外,但跟她之前刚穿越过来就被诬陷成杀人凶手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她们现在连死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对所谓的命案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被带走只是为了例行问话还是有力的嫌疑人,谨慎一些总没错。
    两个衙役态度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没有对她们动手动脚,更没有给她们戴上镣铐,也就意味着她们的嫌疑并不大,至少到目前为止,官府没有掌握对她们不利的证据,所以差役对她们还算“客气”。
    再联想到今早小蓁说过的人命,月九龄更加确定自己在官府那里应当算是“清白”的,于是试探着开口问:
    “二位大哥能否透露一下,是什么命案需要我们配合调查呢?”
    那两位官爷闻声不为所动,像两个木头一样只是赶着她们往衙门的方向去。
    月九龄却没有因此打退堂鼓,而是继续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两位差役,若有所思地问:
    “我早些时候听说锦华园那边出了人命,莫非死者也去了昨天赵小姐举办的诗会?”
    衙役这次没绷住,神色一僵,随后露出不耐烦地冲着两个精雕玉琢一般的“少年”厉声喝道:
    “不要胡乱猜测,等到了衙门就知道了!”
    月九龄脖子往后一缩,佯作被吓到,立即噤了声,但秀眉却紧蹙起来。
    从两个差役的反应可以得知,客栈里遇害的死者一定去过诗会,昨日参与锦华园诗会大都是本地人,不需要去住客栈,莫非死的是外地人?
    不对,若死者是身分不明的外地人,那差役应当不会是这种态度。
    从差役出现到不由分说地带她们走,月九龄发现他们似乎都处于一种郁闷与烦躁的状态,难道死者的身份不一般?这起命案很棘手?
    月九龄仔细想了想昨日诗会上的人里,她印象里符合身份不凡的、出了事能让官府不得不特别重视的人......
    赵敏儿!
    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临安郡守的眼皮子底下谋杀郡守之女?
    月九龄想了一圈,觉得参与诗会的客人应该都不是凶手,唯一称得上有作案动机的,应该是清灵吧?
    但清灵的动机其实也不打站得住脚,她虽然与赵敏儿有冲突,但还不至于豁出去杀人——杀了赵敏儿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可除了清灵,月九龄再想不出还有谁要赵敏儿的命。
    思及此,她不由露出了一个苦笑,她不过是从君子笺那里得知赵郡守入仕至今有二十余年,一直在临安府为官,或许会认识符沁兄妹二人,所以她才想去诗会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赵郡守,旁敲侧击一下。
    可诗会后来弄得鸡飞狗跳的,大家都不欢而散了,她更来不及问什么,只好作罢,谁知如今竟还掺和进了命案?
    莫非真如君子笺说的那样,自己走到哪哪死人?
    哎,不对,君子笺也在场!
    一定是君子笺的问题!
    这边月九龄哭笑不得,郡守府的赵德瑞则心急如焚。
    他已经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走了好几百个来回了,赵德瑞的谋士方平看得头昏眼花,有心想让赵郡守坐下来静静心,可一想到发生那样的事,饶是他平时摄灿莲花,这会儿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门外管事来报,赵夫人身边的人过来请赵德瑞去主院,说有要事相商。
    赵德瑞正心烦意乱着,便推拖说不去!
    他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夫人,说什么要事相商,分明是质问有没有对策了,可他此时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方平见赵德瑞一个头两个大地继续团团装,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硬着头皮起了话头:
    “大人,人言可畏,若不尽快查清真相,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德瑞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反而步伐更凌乱了,“我也知道,这不是让你过来一起商议对策么?”
    方平闻言面露惭愧道:
    “小人愚钝,一时也想不到应对的法子,要不您受累去一趟南苑,请贵人指点?”
    赵德瑞脚步一顿,“顾侯爷?”但很快又摆手,“不行!这点小事就去劳烦侯爷,我开不了口。”要让他去找请教顾墨玧,还不如让他继续转多几百个圈呢!
    方平本想再劝一劝赵德瑞,但一想到顾墨玧那能冻死人的面容,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悻悻道:
    “是小人考虑不周了,只想到了前些日子侯爷在皇城接连破了两个大案,或许能高抬贵手指点一二,救大人于水火呢。”
    赵德瑞闻言猛地抬头,是啊,若顾墨玧肯出手相助,临安城上下必定无人敢有二话!
    思及此,他心一横,牙一咬:
    “好,我去!”
    然后顶着一副赴死的神情往南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