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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真是书香世家,一来一回,互相恭维,都对彼此相当满意,氛围十分融洽。
云眠百无聊赖,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住脸,眼睛盯着顾金枝。
比起出门的时候,顾金枝精神好了很多,脸色红润,跟着其他人一起说话一起笑。而云飞扬更甚,说到高兴的地方,甚至忍不住哈哈大笑。
云眠不由得勾起嘴角。
时奕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你傻笑什么?”
云眠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瞪他:“你干嘛,别动我!”
两人面面相觑,时奕不让步,云眠也就理所当然地瞪着他。旋即,她的视线下移,落在时奕的手上,低呼一声:“你手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天生的,你学不来。”时奕淡然回答,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云眠没有松手,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时奕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整得平整干净,看上去就和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清清爽爽的感觉。
云眠把他每根手指都看过,随后一只手握成拳,放在他的掌心,比划了一下:“是不是你的手能把我的手全部握住啊?”
话音刚落,时奕手指合拢,把她的拳头握在了掌心,漫不经心道:“你看,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的确能把云眠的手全部握在手心,隔着手心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让云眠想起之前在大街上偶遇他那次,他抱住她,也是能把她整个人覆盖住。
云眠想抽回手,失败后她想凶他,这时后知后觉地发现包间里安静了下来。她一扭头,就看见四位长辈,全都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俩。
“……”云眠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呵呵地笑了两声。
小插曲之后,他们又热烈地聊了起来,云眠立起耳朵,听他们聊到了订婚的话题。她偷偷瞄一眼时奕,只看见他一如既往地淡定,似乎并没有听见长辈们的聊天内容。
聊到将近尾声时,他们提到两个小孩读书时的趣事,顾金枝大约是想起了之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于是再次和和气气地问时奕毕业于哪所大学。
江心月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和时谦对视一眼后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一直都在安静旁听的时奕忽然插话,嗓音平稳镇定:“我没读过大学。”
雅间里刹那间寂静无声。
直到云飞扬笑了笑,高声说:“都出社会了谁看学历,还是能力更重要。”
就此拉开话题,气氛又恢复了过来。
一顿饭吃完,除却时奕说没读过大学这点小插曲,其他时候氛围都非常热烈,双方父母似乎都恨不得第二天就结为亲家。
分别之时,云眠婉拒了江心月提出的让时奕送他们回家的提议,于是两家人就在饭店门口道别。
因为云飞扬的治疗明天就要开始,云眠顾金枝就先把他送去了医院。一路上他都很高兴,在见过时家二老后,对时奕的评价也蹭蹭蹭地上涨。
把云飞扬送去医院后,云眠和顾金枝一起回家。没了其他人,顾金枝便跟她说了一直想说的话:“时奕没读过大学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没读过就没读过吧。”云眠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说,“他不是不学无术的那种人,他有他的原因。”
顾金枝从她的话里已经得到了答案,在寂静的冬夜里呼出一口白雾,道:“那好。你觉得好就行。”
云眠轻轻“嗯”了一声:“他挺好的。”
*
云飞扬开始治疗了,云眠工作日要上班,所以只有顾金枝在医院陪护。
化疗就是输液,看上去跟平时打点滴没什么区别,但化疗的药物输进身体通常会引起剧烈的不适反应。云飞扬刚开始躺在床上还没什么感觉,输到第二瓶的时候他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顾金枝手忙脚乱地拿个盆子给他,同时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等这一阵子恶心感过去,云飞扬疲惫地倒在病床上,抱怨道:“这输的什么液啊,怎么这么难受。”
顾金枝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毫无说服力的话安慰他:“可能你身体还不适应,估计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过两天也没有好,甚至反应越来越强烈。
顾金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从头到脚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如芒在背,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躲起来偷偷哭泣
云眠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看云飞扬,陪他一阵子,再赶末班公交车回家。时奕隔两三天也会来,通常都会提着江心月做的补身体的炖汤。
云飞扬正式治疗一周后的周日,云眠去逛街,给他买了几顶好看又保暖的帽子。她带着帽子去医院,走到病房就看见时奕正在里面,和顾金枝一起照顾因为化疗而呕吐的云飞扬。
云眠进去帮忙,等到云飞扬稍好一些,她把买的帽子拿出来给他看,让他一个一个试戴。
云飞扬被这近乎折磨的治疗折腾得不成人形,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