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7页

      第67章 不可贪嗔(1)
    我本来想等我和方从心的感情稳定一段时间再通知我爸妈的,但袁崇峰拜托我这么大的事,我只好在睡觉前躺在床上给我妈打电话。我打算先把我的好事当作先遣部队让我妈振奋一番,趁她高兴再抛出袁崇峰的事儿。我妈听说我和方从心真的在一起了后,果然恨不得放下电话先去家门口放炮,她说她当时一眼就看出来方从心的贼心了。我说她马后炮。她又嘻嘻哈哈地点评了当初方从心表现出来的各个细节,什么花园酒店里直勾勾的眼神啦,对喝醉酒的我宠溺的笑啦,补习时认真的劲儿啦......我想嗑CP的人真可怕,什么细枝末节都能说出个花来,但我妈高兴我也高兴,就嗯嗯地应着。聊到后来,我都有点困了,我妈突然说:“小梦,我跟你说,这些年爸妈存了不少钱。”然后她给我报了个数字。我瞬间不困了,从床上蹦坐起来。天呐,我家的财产都有王姿琪——的零头那么多了。我妈在电话那头轻轻地说:“要是小方哪天欺负你了,你也不要怕。你以后哪怕不结婚,妈妈也养得起你。”我一边呸呸呸,一边眼睛酸涩地说:“你不以前天天催我找对象吗?我找着了你不说点吉利话。”我妈就在那边笑:“吉利吉利的。我都给你们去红花寺里算过了,大师说你俩特别合。”我说:“你又给大师捐了多少钱?”我妈说:“一千块。”“你给我一百块,我给你算个更好的。”“这是打包价。我还给你去文殊菩萨那里上香了,保佑你学业有成。”“文殊菩萨是不是管文科,他懂数学吗?”“文殊菩萨管学业的,什么科目都管。”“那你有没有报我的身份证号码?我的名字那么普通,佛祖知不知道是我本人啊,别保佑错了。”“你放心。我去了那么多趟,老熟人了。佛祖心里有谱。”“哦。那你下次去和佛祖补说个事。”“什么?”“就是峰峰啊,西伯利亚那个峰峰,他几个月前偷偷回国了,正在长宁中学教书呢。”“啊!”“为了一个他高中时一见钟情的数学老师。”“啊!”“那个数学老师离婚了,还有个小十岁的儿子。”“啊!”在我妈一声比一声更响亮的惊叹声中,我默默地挂了电话。我想我妈需要静静。我妈还不是袁崇峰家人呢,就吓成这副德行了。要袁伯伯袁伯母听了这事,不得真中风啊。我本意是想让我妈冷静下,哪晓得到了周末,我妈就定了机票飞到长宁来了。但她来之前,袁崇峰出事了。那天晚上我去戏剧社遛了一圈,在新任社长高瑜的陪同下,以退休老干部的身份视察了他们的工作。我对戏剧社一年来取得显著成绩(增加了一个成员)给予了高度评价和充分肯定,认为这几年戏剧社发展势头强劲,项目推进快,工作亮点多,成果丰硕喜人,发展稳中求进,也对团队提出了殷切的希望,愿他们在新社长的领导下再接再厉,描绘新蓝图,谱写新乐章。我那官威还没摆完,就被柯路一个电话打断了。“小柯同志,有什么事汇报?”我扶着腰,撇着瓷杯上的茶叶沫问。柯路说:“有大事。”“那还不写个报告送上来。”“姐——出事了。”我听柯路的声音不对劲,连忙说:“怎么了?你先不要慌,慢慢说。”“袁老师从天台上摔下去了。全身都是血。”柯路的声线颤抖着,“救护车来了,给抬走了。姐,我——”我说:“你不要怕。袁老师不会有事的。我让你姐姐赶紧回来。”收了线,我手抖着给方从心打电话,可是他那边电话一直占线。我等不住了,直接跑去南门打了一辆出租,往长宁医院开去。车上我的眼皮直跳,强行按住慌乱的心,我给柯桥打电话,让她赶紧坐高铁去长宁中学找她弟弟。出过交通意外的人最看不得这种血腥场面,我担心好不容易恢复到正常生活的柯路又要天天做噩梦。其实哪有正常生活?我到现在做梦,还经常梦见半空中掉下东西,把我砸得稀巴烂,然后一觉惊醒发现全身都是粘腻的汗。我想我妈还是迟了一步。佛祖啊佛祖,可不可以交换一下愿望,我数学不及格也没关系,让我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吧。已经有人守在急诊室门外了。樊老师面无表情地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旁边还有几个看上去学校领导的人物,焦躁地走来走去,打着电话。显然他们也是临时收到通知被叫过来的,现在正在调查出事的原因。我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袁崇峰好像是从天台摔到下一层的大平台上了。楼层差应该不算高,只是那个大平台是废弃的,最近那边要加建教室,施工单位在那里放了一堆建筑钢材。袁崇峰刚好摔上面了。我挨着樊老师坐下来。她姗姗来迟地发现是我,努力地朝我笑了笑。虽然袁崇峰说她是他喜欢的人,但我始终视她为长辈。加上奥数老师身份的加持,我认为她天然不可亲近,但此时我觉得她很脆弱,像是风口的小树。我试着握住她的手:“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她双手冰凉:“嗯。我也相信是这样。”我俩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我想我得说点什么。“樊老师,峰峰哥哥是怎么进长宁中学的?”樊老师似乎是从怔忪中醒过来:“啊,其实我们很久没联系了。但小半年前,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回国了,要我哪里也别去,等他回来。我以为他喝醉酒了。没想到没过几天,长宁中学放学,我夹在人流中从学校往外走的时候,见他拿着两个海大的行李箱非常用力地朝我挥手。”我说:“真不像他平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