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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曲铭心看着那人疲惫的眉眼,跟着他一路往前走。
那人是唐平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叫姜植,因为理论上来说与曲铭心平级,办公室在同一层,所以交往也格外多些。
姜植一路把曲铭心拉到学校里面没什么人的林荫路上,才用大手搓了搓脸,倒不急着说话,先去曲铭心口袋里扒拉烟盒。
曲铭心替他摸出来,又敲了根烟出来给他点上,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出来,才有些哭笑不得的问他:现在能说说情况了吗,姜大队长?
唉,蹊跷的很。姜植叹了口气,死者是公安大学大四的男学生,叫郑双,马上该毕业了,结果昨天晚上死在宿舍中间的公共洗手间里。两个学生今天凌晨发现的,给我们打电话。
怎么死的?曲铭心问。
被勒死的,尸体很清楚,你待会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关键是没有线索,尸体旁边放的就是凶器,就一腰带,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姜植很烦躁,他飞快的吸完了一根烟,环顾四周竟然没找到垃圾桶,于是顿时更加烦躁起来。
全国重点发展的一线直辖市的公安大学里,竟然能有学生在宿舍里被勒死,这事要是闹大了,姜植都不知道自己得挨多少教育。更气人的是这凶手看来也是个懂行的,一点线索不给留,他们想查也没有头绪,更别提上面要求的一周之内必须破案了。
你烦什么。曲铭心笑着伸手过去帮他把烟灭了,烟头你自己留着先啊。
他搓了搓手指,零星的烟灰从他指尖落下,他笑着指了指姜植,吊儿郎当的说:你说你急什么呢,这都叫我来了,那压力大也该是我大对吧。
姜植瞪着他,不说话。
别看我,看路。先带我看看尸体去。曲铭心很嫌弃的伸手推着他的脸把他脸推正,又装模作样的踹了他一脚。
理论上来说,姜植与曲铭心同级。但因为特侦处的特殊性质,唐平市但凡有疑案难案或影响不好的案子,都是一律交给特侦处解决的。
特侦处成立成立那年,原刑侦大队大队长段凝光申请退役到公安大学当老师,跟着段凝光的那一班人马升的升离职的离职,最后只能把刚干到中队长的姜植提上来当大队长。
姜植自己还没成长起来,就被逼着教别人成长,实在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所幸遇见的难案大案都有曲铭心在前面顶着,两年下来,他业务能力没见涨,对比他年纪还小的曲铭心的依赖程度倒是大幅提升。
姜植一向听曲铭心的话,闻言只能闷闷的答应一声低着头带路,倒是路上曲铭心还有闲心一把拉住他,给他指路边的垃圾桶。
公安大学建校百年,历史悠久,所以它的学生宿舍理所当然和所有名校老校一样,破败古旧。
发现被害者尸体的这栋宿舍听说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五层小楼上爬满了爬山虎和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在梧桐树的掩映下倒显得像个郁郁葱葱的植物园。
曲铭心走近了才终于看见这楼的门在哪,黑黢黢的一扇门,瞧着倒有点前苏联建筑的风格。
尸体就在一楼中间的大公共洗手间里,整个人成大字型仰躺在水池间,旁边白线圈出来的地方已经空了,应该就是刚才姜植提到的腰带,估计已经被带回去检验了。
怎么样?曲铭心穿了鞋套带上手套走进去,蹲在尸体旁边问。
另一个蹲在尸体旁边全副武装的是特侦处的法医,名叫许居涵,是个干法医还有洁癖的神奇的主儿。
他杀,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半夜十二点,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其他的目前看不出来了。许居涵用平淡的口吻飞快的说。
曲铭心点了点头,又问:你觉得这是第一现场吗?
许居涵看他一眼,依旧是短平快的调子说:我看不是,尸体上有正常挣扎的痕迹,但是没有磕碰的痕迹。
这个水池间很窄,水池子又修的又长又宽,这地方两个人迎面都走过不去,更别说那水池子新砌过砖,那直愣愣的边角简直一碰一道青。
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被人勒死,挣扎间不碰到水池而留下痕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曲铭心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第一现场,这尸体的确干净,也没什么好继续看下去的。
行,你先把人拉回去吧,我去找唐唐。曲铭心摘下鞋套来往洗手间外走,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折回来:哎对了,老宋呢?
许居涵指了指尸体旁边的白线:带着东西回去检测去了。
行吧。曲铭心摘了手套,双手插兜,悠悠荡荡的走了,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感叹人手不够。
姜植跟在曲铭心后面,心里默默觉着曲铭心估计是瞎了才看不见这周围一溜儿的刑警。
曲铭心要去的地方是保卫处,刚才提到的唐唐在那边调监控,还有那两个发现尸体报警的学生也在那边等着曲铭心去看。
八点多的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去上课了。路上零星有几个学生路过,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倒是曲铭心的样子太招人,一路上好几个女学生都盯着曲铭心走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