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页
看着姜植给王营戴上手铐拉走的那一刻,曲铭心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王营上次单纯是因为运气好看到警车过来才能仓皇逃走的,他本人并没有太大的本事,能想到躲在平安小学里已经算是祖上庇佑。他们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这么重视这么紧张,如果不去塑造王营狡猾的形象给自己设立难题,或许贺白也根本不会提出那样的方法,那么他们也根本不必闹得这样不欢而散。
说到底,就是一场闹剧。
曲铭心对这最后一位嫌疑人没有太多耐心,在审王营之前他专门带着王营去见了李连湖和孟庆年,李连湖身上的伤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孟庆年多天未睡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
王营在看到他们两个人之后就吓得闭上了嘴,等他坐到审讯室的椅子上时,甚至都不用曲铭心问,他自己就竹筒倒豆子的把全部经过供了出来。
王营的话与孟庆年李连湖的供词基本一致,略微有些出入的也是究竟是谁杀的人这种问题,曲铭心对这个问题没有兴趣,反正证据在这里,具体怎么定罪怎么判,留到法庭上再扯皮吧。
审完王营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曲铭心在结束审讯之后慢悠悠的踱步去收拾了自己的办公桌,又破天荒的打扫了一下办公室的卫生,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工作后看了看手机,他的手机屏幕黑漆漆的很安静,没有未读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曲铭心捏着手机叹了口气,望了望窗外浓重的夜色,想了想,还是给贺白打了个电话。
他都做好了前三个电话贺白不一定接的准备,没想到忙音刚响两声,贺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曲处长,怎么了?
贺白的声音冷清,就像是他们初见面时那种礼貌疏离的语气。
在哪呢?
有什么事吗?
曲铭心打开车门看着天上的黑色的云,有点无奈,他放软了声音问:还生气呢?
第98章
贺白似乎没想到曲铭心态度软化的这么快,他以为曲铭心是忙完了兴师问罪来的,所以着实愣了一下,沉默片刻才说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哎呀,我错了嘛心肝儿,好好说话嘛宝贝~
曲铭心来劲了。
曲处长。贺白无奈了,我想请您好好说话。
可以好好说,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呢,干嘛呢,吃晚饭了吗?
正在吃。贺白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想了想似乎觉得这样回答曲铭心又要不乐意,于是带着笑意说:曲处长可以猜猜我在哪儿。
我猜你在吃米线。曲铭心坐到车里,很不走心的说。
嗯,猜错了。贺白的声音有些闷,似乎是在压着笑意。
我肯定猜对了。曲铭心不信他,发动车子离开市局,说道:我现在过去找你。
好吧。贺白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答应道。
二十分钟后,曲铭心在他们常去的那家米线店里看到了贺白安静的坐着的身影。
贺白的面前摆着吃完了的米线碗,他似乎一直在注意着周围,曲铭心刚推门进来,他就转过头来迎上了曲铭心的视线。
曲铭心对他笑出一口大白牙,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招呼服务员给他也来一碗米线。
他坐下之后便开始跟贺白聊他们如何抓到王营,王营又供出了什么,他用什么方法让王营那孙子生不如死,然后感叹一句人心不古,再抱怨几句他很头疼他的结案报告。
他说的做的都与往日无异,仿佛他们早上并没有不欢而散,贺白也没有直接甩手走人一样。
贺白安静的听曲铭心唠叨这些话,脸上没有笑容。他看着他与往常无异的神色,听着他与往常无异的腔调,眨了眨眼睛,只觉得今天早上愤怒离开的自己很好笑。
而曲铭心像是没有察觉到贺白的异常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话吃着米线,只是伸手拿醋的时候碰到了贺白的米线碗,碗还很热,把曲铭心烫了一下。
曲铭心飞快的吃完一碗米线,然后和贺白很烧包的各开着自己的车回家。
出商场结算的时候曲铭心故意慢了一步落在贺白后面,然后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贺白的停车时间。
贺白只比他多停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车。
曲铭心低下头笑了笑,是一个不太好看的苦笑。
他们回家后没有再进行别的交流,互相道过晚安后便又回了各自房间睡觉,自从那次拆弹以来,他们很少再分房睡,除非曲铭心连续几天很过分,贺白才会自己躲走。
但今天他们默契的没有询问对方,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曲铭心躺在床上,躺在黑漆漆一片的卧室里,没有一点倦意。
他的确猜错了,贺白没有在吃米线,甚至曲铭心就是知道贺白不可能在那边吃米线,才故意这样说的。
他给了贺白一个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他没有执着的去问贺白在哪,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而是给出了一个答案,让贺白到那里,当做他的确是在那里,这样他也不必刨根问底,不必一天之内与贺白闹两次不愉快。
他告诉贺白自己会去米线店找他,所以贺白赶在他之前到达,并且装模作样的吃完了一碗米线。可惜时间没法造假,贺白大概也知道他只是给他个面子不想深究,所以也没有做掩饰,任由曲铭心发现他其实到的很晚,在这之前他在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