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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喻枫是喻以的哥哥吧?现在这个年头,你们家还重男轻女的么?”
之前和喻以聊过天,沈念慈从喻以这里知道家里有个继子。
继子还改了喻姓,就叫喻枫。
沈念慈疑惑,满是不解:“怎么说?”
“喻以妈妈,你是不知道这事吗?”于老头也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道:“就是高二那年年底,学校组织了冬令营活动。你们家不是为了省钱,然后让了哥哥去,没让妹妹去么?”
“……”
于老头一句有一句的话,就像是针一样扎在沈念慈每一个毛孔上,让她艰难地喘气存活。
她不是一个好妈妈,但喻柏从更不是好父亲。
原本想给喻以的见面惊喜突然就没了。
那个一直高傲,优雅的女人,现如今做的事情忽然就跟这几个字搭不上关系。
……
……
喻以和喻枫考完后收到电话,急忙回家。刚一到家就看见了哭的声嘶力竭的沈念慈,非常的脆弱。
喻柏从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多了许多道红印和抓痕,
也许是连带责任,喻柏从看见喻以后心口也涌上了怒意,“你到底跟你这疯了的妈说了什么啊?赶紧都给我滚啊。”
店里的客人遇见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就识色的离开。
空了一间店,留下喻柏从和沈念慈争执。
这期间,周晓晓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
因为她怎么帮着喻柏从说话,都能被沈念慈怼回去。
沈念慈站了起来,看向考后回来一脸风尘仆仆的喻以,连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她满脸地心疼。
目光一偏,忽然又看见喻以身后站着的男孩子,高大,帅气,听说成绩还很好,女人的眼底充斥着厌恶,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可几秒之后,她似是想通了,又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沈念慈忽然就不想再闹了。
那声“疯妈”唤出,女人热泪盈眶,她忍住泪意,平静地看向这屋里的男人。
“喻柏从,你还记得我父亲资助你读书的时候你承诺了什么么?”
“你还记得你和我结婚时又跟我说了什么?”
泪珠夺眶而出,女人肩膀在微颤抖,她笑得无力,“也是,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早就忘干净了吧。”
沈念慈在哭,喻以在旁边听着,也忍不住地小声哭泣,她听见沈念慈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我们家破产,你跟我提出离婚的时候已经够绝望了。”
“却没想到,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像是在斟酌着措辞,沈念慈深吸了口气,“这么不好。”
“帮别人养儿子,亏你做得出来。”女人字字珠玑,讽刺着他,“算我和我父亲以前瞎了眼,竟然看好你。”
有句话叫做为母则刚。沈念慈用手抹去自己的眼泪,随手抓了抓头发整理仪容,而后转身,低着头温柔地擦拭去女儿脸上的泪,“一一,妈妈来带你回家了。”
“去收拾下东西吧,外公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吃饭。”
情绪波动许久,喻以的睫毛都糊在了一起,鼻尖红红的,迟疑着上楼去收拾东西。
原来,受了委屈时是不会哭的。
但当有人出现维护时,泪水才会似雨止流不住。
现在,为她主持公道的人来了。
喻以此刻,不觉得委屈了。
兴许是因为欠了沈家很多,喻柏从自知理亏,此刻做了哑巴。
那日之后,喻柏从和沈念慈两人的关系彻底破碎。
沈家债款还完,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包括沈念慈的身体也变得健康。为了弥补自己对女儿身上的缺失,高考结束后,她陪着喻以一起旅游散心。
喻以走时,沈念慈给她转了一笔钱,说不想去喻家住的话,可以去住酒店。
喻以应了声好。
这年羡江还不发达,能够通行的方式只有大巴。
而羡江,也只有一个车站。
赶了一早的车,颠颠簸簸四个小时,总算到站下车。
出了下车地,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公交车的位置。
好不容易看到公交站台,她正预备走过去时,身后忽然有道男声叫住了她,“喻以?!”
喻以不解地向后看去,看到了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
高二年底的那次考试,她踩到人家的脚,回眸对视了半天也叫不上的名字。到了这会儿,她已经能叫上了。
他叫周震,是贺知寻犯错时,站在他身边的人。
许久未见,炎炎烈日下,周震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他舌头抵了抵腮帮子,模样欠欠的,正预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怀里的女孩子一副怒相:“你那什么眼神啊?没见过别人谈恋爱吗?”
长相尖嘴猴腮的少年轻“啧”了一声,为自己女朋友说话:“贺知寻不也谈恋爱了么,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