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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上的东西时,好看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她呐呐道:“这是北塞舆图?”
衡庭嗯了一声。
“磨墨。”他吩咐道。
眼前的北塞舆图并不完整,且墨迹未干,瞧着像是刚画的。
阿锦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世人都说当今太子殿下学识渊博,出类拔萃,阿锦此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衡庭的出众的才能。
北塞地形复杂,他竟能凭着记忆将其画出来,阿锦看向衡庭的眸子不由得多了些敬重。
阿锦立在案几旁,拿起墨条开始研磨,用力的那一瞬间,胳膊上忽然传来一阵痛意,阿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安静的室内,这道声音格外清晰,衡庭一只手握着毛笔,将目光从正在画的北塞舆图上挪到了阿锦的身上。
他敏锐道:“胳膊怎么了?”声音柔和。
阿锦抿了抿唇,道:“不小心划伤了,没有大碍。”说罢,阿锦又拿起墨条研磨若无其事的开始研磨。
阿锦躲闪的眼神落到衡庭的眼中,衡庭捏着毛笔的手紧了紧,黑色的瞳仁里闪过片刻的暗色,稍纵即逝。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阿锦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衡庭,他面容温润,声音低柔道:“既是伤了,那便好好养着。”
随后阿锦便瞧见他从她手中接过墨条,细细的研磨了起来。
他衣袖挽起,露出了一截手臂,肌肉线条很是好看,手腕处的骨节微微突出,瞧着却并不消瘦,反倒是很有力量感。
研完墨后,衡庭便拾起毛笔,在羊皮纸上细细勾画,阿锦从侧面看过去,瞧见他神情专注,笔锋细致遒劲,北塞舆图逐渐完整,随着他笔尖的勾勒,阿锦仿佛能瞧见塞北的风光。
不消片刻,北塞舆图已经完成大半,阿锦正暗自佩服时,衡庭忽然咳了两声,他随手拿起案几上的帕子掩着唇,又低声咳了起来,咳声像是被压抑着,透过帕子传出闷闷的声音。
阿锦当即上前道:“殿下,您……”
话还未说完,阿锦便瞧见那方帕子上沾染着血迹,在白色的织锦上很是刺眼。
阿锦瞪大了眸子,焦急道:“我这就去给太子殿下请太医。”说罢,阿锦提起裙摆便往外跑。
快到殿门口时,阿锦听到身后传来衡庭的声音,他道:“回来,孤无碍。”声音听起来有些喑哑和气力不足。
阿锦转身道:“殿下都咳血了,怎么能不找太医来,殿下放心,阿锦跑着去,很快便能将太医找来。”
“孤习惯了。”隔着一道屏风,这句话低低的传进了阿锦的耳朵里。
她很早便知太子体弱,可听他这般云淡风轻的说出来,阿锦更加自责了。
若不是她离宫,北塞舆图也不会被毁,太子殿下也无需深夜还在辛劳。
她回了内室,见那方染了血的白帕子已经不见了,太子正端正的坐在太师椅上,继续勾塞北舆图。
昏黄的烛火恍惚了他的苍白的面容,阿锦看着这一幕,声音闷闷道:“夜深了,殿下不若先歇息,剩下的明日再画可好?”
衡庭道:“塞北情势紧急,容不得延误。”
阿锦垂下眸子,轻声道:“殿下可还要亲自出征?”
衡庭先后出征过数次,皆战无不胜,他虽身子弱不能亲上战场,可智谋过人,总能以奇招制胜,且在营地里与将士同吃同住,每每使士气大增,曾一路将边疆各部族驱退数十里 ,不敢轻易进犯衡国边境。
可今年太子身体比往年更加病弱,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塞北,那帮蛮人便又开始蠢蠢欲动。
阿锦虽然担心塞北,可眼下更心忧眼前人的安危。
“孤这身子……”他轻笑了一声,并未说下去,转而道:“你今日可瞧见王将军了?”
阿锦嗯了一声,接着便听到衡庭道:“王将军心系边关,年前便自请去镇守边关,只是父皇并未同意,眼下情势紧急,朝廷急需用人,是以便派王将军去。”
若说衡庭靠智谋取胜,那这位王将军靠的便是一身武力和排兵布阵的能力,他镇守边关多年,御敌经验丰富,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此次若是王将军挂帅出征,便相当于稳操胜券。
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阿锦松开了捏皱的袖子。
见状,衡庭将毛笔放下,一双清润的眸子看向阿锦道:“此事并非你的责任,你无需自责。”
阿锦以为他在宽慰自己,道了声:“多谢太子殿下。”
衡庭并未再言,提笔继续勾画塞北舆图。
阿锦静静的立在一旁。
提笔时,那方宽肩微动,月白色卷云纹大氅悄然滑落,露出太子精瘦的脊背。
阿锦见他画的入神,并未察觉到大氅掉落,便上前一步将大氅捡起,上面残留着他的温度,透过指尖萦绕着阿锦,阿锦赶紧上前将大氅披在男人身上。
不经意间,阿锦触到了衡庭的肩膀,并不像看上去那般软绵,反倒是肌肉紧实,那方从衣领里露出来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