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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弟弟。这句话却没说出来。
齐贺看他一眼,而后将自己的袖子从方轻言手中一点点地扯了出来。
“送他回去。”
……
“醒了就别装了。”谢洵目光看着前方,推开了房门。
这就被发现了?
沈弗辞眼睛睁开一条缝,正想仔细观察下,就见着谢洵突然低了头。
目光骤然相对,沈弗辞眨了眨眼睛,“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她往上挪了挪,让自己的手臂能够够到谢洵的脖子,好挂得稳当些。
“我习武,”谢洵对她说,“对人的呼吸变化都很敏感。”所以她但凡有所变化他都能感觉到。
“真是厉害。”沈弗辞郑重地点头。
不过说完,她又反应过来。
齐贺也是习武的,既然如此,是否也一早发现了她早已清醒的事情?
但是……这样也好。
沈弗辞心想。
沈弗辞不肯下来自己走,谢洵就只能一步步把她抱到床上去,放下的时候沈弗辞还在想齐贺的事情没及时撤手,谢洵也不催她,手撑在床沿上就这么看她。
沈弗辞回过神来与他对视两眼,问,“你欺负他干什么?”
谢洵蹙眉,不悦地问,“谁欺负他了!”
“你说的那话不就是在欺负他?”
“我说那话就是在欺负他?不说清楚他还一直以为是我勾的你,真是没出息,”谢洵松手直起身子来,他真是冤死了,“你不会想为他出头吧?”
沈弗辞眨眨眼睛,很是无辜地问,“难道不是你勾的我吗?”
谢洵一噎,“我堂堂一个大男人,你……罢了罢了,早睡吧。”
他实在懒得与她计较这些,他人都在这了,此时在说这些岂不是显得有些做作?
沈弗辞笑笑,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着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一名黑衣暗卫。
“公主,有人去了周家。”
第127章
相比较于隔壁的公主府里,周江延的宅子就显得格外的空旷与寂静,年龄大了的老奴在门放里面挨着暖炉睡着了。
屋子里的烛光晃动了几下,噗地灭了,屋子里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门房里的老奴还浑然不知,他动了动身子,嘴里嘟囔着什么,头一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色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悄推开窗子,而后翻滚入内,手中一把短刃匕首,一步一步地悄悄靠近被纱帐掩住的床。
来人用匕首挑开纱帐,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男子,此人正是重伤不愈的周江延。
上峰传话,此人伤势严重,趁此机会要了他的命。
确认身份之后,匕首便如同雷电一般迅疾而下,然而在匕首即将没入周江延的胸膛之时,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而后翻身一滚,一脚将匕首踢开。
他没事!消息有误!
来人眼中大骇,紧接着那周江延翻身而起,自床底的缝隙之中抽出一把长刀朝他飞掠而来。
……
周江延遇刺的消息立刻传入宫中,紧接着一众大臣也都收到了消息。
除夕之夜,熬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好不容易可以躺下休息了,谁知道又突然有人刺杀周江延。
这可是京师!
天子脚下就敢行这等刺杀之事,岂不是将他们都视作无用之人!
小皇帝尚且不懂,只是听说周江延遇刺有些担忧,但问了两句知道还活着也就没再问了。
然而底下的大臣脸色都非常难看。
周江延自打回了京师之后,府邸周边也是有禁卫的,可行刺的人却直接绕过禁卫进去了,而且还刺杀成功了,这是何等的狂妄与嚣张。
以后若是想要对付他们,是不是也如现在一样简单?
而且,再说那周江延,活着又如何?
御医连夜出府,从周江延那里回来之后面色忧愁。
“本就重伤未愈,上次去见脸色好了一些,尚且可以睁开眼睛了,这次怕是……还好他那老奴反应过来,替他挡了那么一下,否则怕是命陨当场。”
御医叹了口气,摇头说,“且看能不能捱得过今夜吧。”
“捱过去便能好吗?”有官员问道。
“好什么呀,”御医说道,“就算是捱过去,怕是短期内也醒不过来,只能拿人参吊着一口气,等到什么时候身子垮了受不住了,就真的药石无医了。”
御医又叹了口气,“才二十多岁啊。”
四周的人也不再开口,仿佛都跟着御医一起叹息这曾耀眼的年轻人即将陨落之事。
……
西北军营——
天未亮之时,一道修长略显单薄的身影出现,他怀里抱了捆草,随手扔在手边的马槽里。
肚子咕噜叫了声。
无力地摁住肚子,自怀中拿了个存下来馒头,只是现在都有些冰冷了。
但填饱肚子事大,再讲究也得有命享受。
荣犀一边吃着一边想。
沈弗辞这真的不是在诓他吗?
他借了个假身份,入了西北军营,这里以前是周毕麾下,不过自周毕去了奕县之后,便换了人管,有人早忘了老将军,有人还记得。
而他混进军营已经快一个月了,沈弗辞交给他的那个人名他打听了遍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