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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也只有玄明和方晴若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干扰,他们俩一个是天生佛子可以理解,另一个,明明自觉自己只是个普通配角,也不知道为何会比身旁两大天才还要意志坚定,大约,她那点咸鱼属性在这个世界就成了玄明口中的佛性吧……
于是,在方晴若的所谓的不断“提点”之下,四人还是在半个时辰后顺利到达了山顶。
此刻虽已入夜,可这山顶之上却仿佛天光驻足一般,还十分亮堂,许是周围到处都是冰雪覆盖的山石,映着正觉禅宗的白墙金顶,就显得整个山顶都自带佛光一样。
四人一上来,回首再看那万阶长的登山路,只觉得一阵眼晕,而正面迎接他们的是一株足有百尺高的参天古树,树下还有个灰袍老僧正在清扫落叶。他扫的十分认真,甚至都没有看一眼上来的四人,只将目光放在脚下,只是那落叶十分古怪,扫了一茬又凭空生出新的,老僧倒也没觉得这奇怪,依旧认认真真再扫一遍,如此,怎么扫都没扫干净自己脚下那片土地……
“这是?”方晴若实在有些好奇。
玄明解释道,“这是我师侄清源,他年轻时犯下过错,被玄丰师兄处罚在此处清扫百年,谁知师兄数十年前寿终圆寂,师侄就未曾再踏入过禅宗,只终日在此处清扫。”他说完手作施无畏印,像对方行了一礼,可那老僧却仿若没有看到,只一心一意注视着自己脚下。
玄明也不觉得有什么,继续带着三人进入正觉禅宗内。
虽然这穆阳山顶天色未黑,但到底也算是夜晚了,禅宗里走动的僧人很少。只有几个还在坐禅念经的弟子,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向玄明等人行礼,对着这看着不过是个少年的佛子,叫的都是小师叔或者小师叔祖,这其中不乏许多白须老僧,有些看着也有个元婴化神修为了。
主要也是因为玄明乃是宗元的弟子,而宗元是正觉禅宗唯一的渡劫期老祖宗,也是十大仙门之中唯一一个修为这么高的了,他活了最少也有上千年了,偏偏就只有玄明这么一个弟子,所以玄明这辈分自然也就成了整个禅宗中除了他师父之外,最高的人了。
虽说佛子年纪小,可这师父的确非比常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忙将师弟身上的蚀骨钉祛除掉。
玄明带着三人到了一处禅院,将此处安排为三人的住处,让他们先好好休息一晚,等明日辰时一到就来为沈星迟诵经。他这安排也的确妥帖,毕竟是爬了一天的山了,再急也急不了这一刻,三人拜别佛子之后,就各自回禅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玄明如约而来。
依旧是那件白色僧袍,手持菩提佛珠,方晴若开门见到他的时候,这人正沐浴在朝阳之下,头上的白毫相发着微光,衬的这人真的和宗内宝殿中供奉的佛像一样神圣。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能陷入感情之中不能自拔呢?方晴若又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给佛子一些忠告或者剧透建议,让他避免之后的种种遭遇才是。
她心中想好了在空闲时间多跟佛子套点近乎,然后露几句说教,给佛子打点预防针。对方却已经十分尽责的开始布置稍后念经的准备工作,他让沈星迟与他在佛堂中间相对而坐,又抬头叮嘱一旁的方晴若和宋秋岚二人,“我若念起楞严经后,就不可中断,这期间,还望二人看好这位沈施主,莫让他离开蒲团。”
沈星迟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般叮嘱,还向佛子说明,自己不会随意离开。但等片刻之后,玄明开始念起那冗长的佛经,一段段金色的经文金字从佛子身上生出,又很快萦绕在沈星迟周身,那一段段的经文如今已变成实质,带着无尚佛力,打入正中那人的体内。
沈星迟不是没有尝过锥心刺骨的疼痛,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身上的痛苦比蚀骨钉钉在身上还要难受,体内似乎有两股力量在不断撕扯,丹田和心口处都仿佛被人在一遍又一遍的撕扯搅弄,十分的痛苦。
而玄明每多念出一句经文,他身上的金字便增加一重,同样的他的痛苦也更多一分!
他看不见自己眉心处有黑色魔气不停的翻涌,他只能感受到身体里无穷无尽的疼痛和难受,那种疼痛逼的他差点失去理智,想要召出碎星剑刺向眼前那神圣无垢的佛子。
只是还不等他出手,一旁的方晴若就先出手,幻化出一股水绳将他捆了个结实。
“沈星迟,你清醒一些!”
这声叱责让沈星迟瞬间清醒了几分,虽然对方是为了唤他清醒,不过这也是师姐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往日都是六师弟,沈师弟的叫着,没想到师姐叫他名字的声音是这样的。他此刻忍着疼痛,朝着方晴若笑了笑,这般模样,倒是让人真的有些心疼了。
当初书里并没有写过宗元为女主驱除蚀骨钉时的具体场景,更没说过对方有过这么痛苦的反应,到底是因为方丈修为更高才会如此,还是说沈星迟的情况与女主不同?
这些原因她都不得而知,等这经文全部念完已经是五个时辰之后了。
此时已临近傍晚,方晴若和宋秋岚也在一旁足足守了一天,待玄明停下之时,沈星迟还算有几分清醒,只是他全程都十分痛苦,为了保持清醒也是废了不少力气。这会一结束,便直接瘫倒在一旁,
原本方晴若还想把人扶到床榻之上,一旁的宋秋岚却似乎看不下去,直接上手帮她把人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