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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伸了进来,一脸谄笑,露出一口黄牙:“哟,廖主任,忙完了?”
“嗯。”廖伯岩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话。这人是管医院后勤的副院长肖爱国,不学无术,靠着老婆家里在卫生厅的关系,当了个副院长,廖伯岩和他向来不对付。
“呵呵,我听刘护士长说了,手术很成功啊。”肖爱国倒是也不见外,依旧一副乐呵呵的表情,自顾自进了门,嘴上开始抱歉道,“今天您休息,还请您过来手术,真是辛苦您了,我这主要也是推脱不开,您也知道,这是卫生厅王副厅长的远房亲戚……”
“没事,任何病人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不管患者是不是谁的亲戚。”廖伯岩有些厌恶地打断他,连头都没有抬,认真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接着又把散乱的几本书都沿着桌面的直角放整齐—多年来的医学生涯,让他对于整洁有些强迫症。
“那是那是。”肖爱国赶紧点头,讨好道,“您看您今天有没有时间?要不请您吃个饭,也算是聊表心意?”
“不用。我没空。”
“哦……这样啊。”肖爱国脸上微微有些尴尬,“那要不明天?”
“明天要给研究生上课。”廖伯岩摆了摆手,直接道,“吃饭就不用了,你跟患者家属说下,他们今晚可以回去了,患者今晚会转ICU,不能探望。”
“那行那行,那我就不打扰廖主任忙了。”连续讨了两个没趣,肖爱国也不好再勉强,客气了两句,退出了办公室。
顿时,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墙上的一个挂钟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已经晚上9点半了,也就是说,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很好,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从目前来看,手法和不在场证明都接近完美。
廖伯岩喝了口水,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打开来看,内页上夹着一张照片—那是一家人最后一次去迪士尼的时候拍下的照片,照片中,廖伯岩右手搂着妻子的肩膀,女儿亲昵地靠在他胸口,他像是巨人一般护卫着家中的两个女人,一家三口,温馨得让人羡慕。
廖伯岩用有些苍白的手指细细抚摸着照片上的两张笑脸,一阵揪心的疼痛,像是没打麻药就被人掏出了心脏一般。
“嗡……”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猛然震动了起来,屏幕上弹出了一条信息:
全城搜救—星港国际社区再次发生红衣儿童失踪案件。
廖伯岩瞄了一眼,很快点下了删除键,起身脱掉了白大褂,站到了窗户边。他唰地一下拉开窗帘,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此时,在他眼前,整个星港已经被黑漆漆的夜幕笼罩……
04
天亮得早,才6点多,东方就出现了鱼肚白。
星港市公安局四楼,整整一层,十来间办公室,已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四十多台电脑,四十多块屏幕,能调配的警力大部分都扑在了这个案子上。
通宵没睡,张一明看着摊开在会议室办公桌前的一堆问询记录,嫌疑人口供,搜查登记,现场照片,眼睛红得跟发怒的公牛一般。
四起案件—
最早一起发生于2016年6月30日,地点是星港市河西区鑫源小区,失踪女童八岁半;
第二起已是十三个月后,2017年8月16日,地点是星港师范大学教师新村,失踪女童十岁,她当时甚至已经进入了单元楼道;
第三起只相差了四个月,2017年12月18日,地点是星港市岳山区的小吃街,失踪男童八岁半;
然后就是今天星港国际社区这一起了。
除了失踪儿童都穿着红色衣服这一点,这四起案件的案发时间间隔没有共性,案发地点没有共性,失踪儿童的年龄从七岁多到十岁多,年龄相差较大,生活背景没有共性,甚至连性别都没有共性……
张一明摸了支烟出来叼在嘴上,都忘了点着。
昨天,刘子璇的父亲刘仁凯已经赶回星港,市局也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上头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如果这起案子还破不了,张一明在星港市的仕途怕是就此完结了。要是这样回到省厅,张一明的这张脸往哪儿搁。当初可是他自己要求下来历练的,临走前还请那帮家伙胡吃海喝了一顿,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现在灰溜溜地滚回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张队!”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刑侦副队长郑钢和技侦科科长李珂冉,领着一群刑警鱼贯而入。
“喷漆检验结果出来没有?”一句客套没讲,张一明赶紧问道。
李珂冉把手中的资料一放,道:“出来了。根据物证科的比对,和前三起一样,都是‘好彩头’牌喷漆。”
不出意外,果然还是这个“好彩头”。
张一明只感觉一阵头大—彩头一点儿也不好,这是全国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喷漆品牌,随便一个五金杂货店都可以买到,根本没办法追踪来源。
“指纹、脚印呢?”
“因为天气加上水泥地的缘故,本来就采集得不多,已经做了大概比对。”李珂冉摇头道,“也没什么收获,基本都是小区内部人员留下的。”
张一明摆了摆手,把目光看向了副队长郑钢:“小区排查情况进行得如何?”
“昨天在小区保安队的协调下,我们已经连夜对小区进行了两次地毯式入户排查,但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也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郑钢面露难色,“物证科调取了小区游乐场案发时间段四个进出口大门,以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