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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醒来后,她就会忘记一切不快的事,仍然面带微笑地看向我。我做过几次测试,结果都是如此,令我非常灰心失望。”
今筱想起白天看到夫妻二人吵架的场景,忍不住问:
“所以她几次发怒都是你故意而为?”
男人垂下目光:“我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情况下会失忆。”
今筱问:“有结论了吗?”
男人摇头:“没有,她并不是每次情绪偏离原轨,都会失忆。这种情况发生得很随机,。”
今筱:“明白了。”
男人继续说:“而当我把关注重点从妻子转移到镇子之后,又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事。”
今筱:“居民消失?”
男人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
“起初的异样是,前一天我在浇花时见到的邻居,第二天突然不见了。”
“然而,当我询问他的家人时,他们却对此一概不知。他们否定邻居的失踪,甚至连邻居的存在都忘得一干二净。”
今筱补充道:“这和我们第一天询问的情况一样,人们都说镇子里没有居民失踪。”
男人眉宇间压着阴影:
“是啊,更可怕的是,这样的事竟然越来越多。老妇人的伴侣、镇长的女儿、妻子的姑妈……开始一个接一个消失。”
“除了我,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们的存在。”
顿了下,他继续说:
“我猜测,他们是不是像我妻子那样,同样失去了记忆。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某天我也会.也会失去记忆,再不记得这里发生过的奇怪事。”
“因为我发现,我的记忆也曾经消失过。因为,这几周之前,我对自己做过什么事,完全没有印象,仿佛那并不是我的身体。”
“你只记得这几周发生的事?”今筱蹙眉。
听到这儿,男人的情绪又有些绷不住了。
他不住喃喃:“是啊,我之前的记忆,似乎被清空了。”
他抬起头来,有些崩溃:
“我担心自己再被清除记忆,或者像邻居那样消失,所以除了在家,从不敢向镇上的人透露任何信息。对于其他居民,我从来都笑脸示人,和妻子的恩爱也一如往常。”
“因为我明确记得,邻居消失之前,曾对外说过一些不寻常的话。”
今筱支着脑袋,若有所思:
“你还记得邻居说了什么吗?”
男人回答说:
“他认为微笑镇的一切都被人操纵了,甚至向镇长作了报告,希望镇长帮助他查明真相。”
今筱追问:“镇长怎么说?”
男人无奈道:“镇长哪里会听信他的话?镇长认为,是邻居胡思乱想无理取闹,总是笑呵呵地劝他回家。”
今筱沉吟片刻,再次开口:
“那些消失的居民,消失前都找过镇长吗?除了镇长,他们还共同接触过什么人?”
男人认真回忆了一番,说:
“其中一些居民,的确找到过镇长反映镇上的古怪情况。但我并不了解他们每个人的行动轨迹,所以不清楚他们究竟还共同接触过什么其他人。”
至于为什么夫妻两人,在激烈争吵后,一个被抹除记忆,一个却逃过一劫……
对这件事,今筱还有疑问。
她直截了当问对方:“你平时的行动路线是什么?会接触到什么人吗?”
男人答得很快:“我最近在家待着,没怎么出门,除了对失踪者的家人旁敲侧击问过几句外,几乎没和其他人交谈。”
今筱想了想,继续问:“你妻子呢?”
男人说:“她常和附近几户人家交流种植花草的经验。”
今筱:“她比较外向?”
男人点头:“是,和我相比,她肯定更外向些。”
今筱又问:“听起来,你们夫妻两人都没有工作,那怎么挣钱养家呢?”
男人解释说:“家里的钱足够覆盖日常生活,我们基本不用工作。”
今筱:“是你们之前存下的钱吗?”
男人愣了一下,回答道:“大概是吧。”
今筱:“这些足够多的存款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
男人回忆了片刻,说:“不记得。”
顿了半晌,男人忽然想起什么,对今筱说:
“这事儿细说也怪,镇里的居民似乎都挺富庶。大家的生活情况大致相当,每天都是聊天浇花散步,十分悠闲惬意,从没提起过工作。”
今筱有些不解:“所有人都不工作?”
男人再次确认道:“对。”
今筱不由困惑:“如果居民都赋闲在家没有工作,镇上的运营就会陷入瘫痪。比如做饭之前,要不要去买菜?那么,需不需要卖菜的人?”
“同理,买衣服、买花种也是一样,镇里不需要小贩吗?那居民们所用的东西又是哪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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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自己的遭遇、猜测和盘托出。
他希望今筱能帮自己找出真相,助他脱离困境。
最后,男人告诉今筱他的名字:亚伦,便离开了。
他走后,今筱和茗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亚伦提到的种种奇怪的事,让两人都陷入沉思。
茗乐大睁了半天双眼,终于忍不住了,问今筱:
“筱筱,亚伦说的都是真的吗?听起来也太多漏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