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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他脖子里的丝巾时,简若愚突然反应过来,这条是她的,而且是年代久远的妈妈款,母亲最喜欢的一条,她总是带在身边……一时间,她脊背上顿时冷汗直冒。
简若愚有着凉夜咳的毛病,而b市昼夜温差大,即使夏天白天最高气温能达到35度,入夜后会跌至20度以下。所以,出门前她特意在行李里加上了长袖衫和丝巾。来电视台的车上,空调太冷,她就顺手围在了脖子上……到了台里,跟副导演交流的时候,那条丝巾她放在自己的包里。它是如何跑到言至澄脖子上的,过程无人知晓。
“你把这条摘下来,然后去帮服装师姐姐的忙,快点把赞助商的丝巾洗干净,拿回来我用电吹风吹干它。”
言至澄笑笑,并不照做,“为什么要换?你不觉得它和我的白衬衫很配?”
“你……”
简若愚倒吸凉气,同时不得不承认言至澄的颜值爆表,这么朴实无华饱含岁月沉淀的一条丝巾,在他五官的映衬下,也能熠熠生辉。虽然世上英俊的男子数不胜数,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越看言至澄越顺眼。好吧,他且玉树临风去,这节骨眼不容许走神。
她只有亲自动手,“白衬衫好看,你也好看,不过这条丝巾啊,还是物归原主吧。”从言至澄脖子上取下丝巾,她眼角余光瞥见了匆匆返回休息室的服装师,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幸好赶得及。”
郑弈摘下耳机,问道:“什么来不及?小鱼,我没听清。是不是节目录完你们就去步行街找小吃,时间应该够用。”
言至澄瞪过去,“没你事!乱插什么话!我和小鱼的约定,你少掺合。最多帮你打包两三样回宾馆。”
郑弈苦笑:“谁不愿意趁新鲜吃?打包回来就凉了……”
“给你带好吃的就不错了!再挑理,我们吃烤串给你吃竹签子,我们喝绿豆沙给你吃饮料杯子。”
陈珈看着郑弈,脸上绽开一个过分夸张的笑容,“又挨说了?”
“不说他说谁?一提到吃东西,两眼放绿光。”
言至澄站得笔直,服装师给他围好丝巾,不由赞叹一句:“人靠衣装马靠鞍,瞅瞅,这品质,不是随便什么牌子都能比的。”
“姐姐,看起来跟全新的一样!”言至澄思维跳跃得很快,好奇地问,“你是用什么窍门洗干净的?”
服装师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帮你妈妈问吗?你吃饭喝水都会弄到身上的事,确实不是粉丝们编的料?”
言至澄颔首,“说吧,小窍门是什么?”
“先买个关子。”服装师心存私念,“待会儿录完节目,我要你们的签名照还要跟你们合影,然后再告诉你怎么洗真丝物品。”
简若愚突然接话了:“他是帮我问的。”
“你不是经纪人吗?给艺人洗衣服,不可能吧?”服装师一脸的不信,又转头看言至澄,他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平时我的衣服是洗衣机洗,但是有顽固的污渍,只有让小鱼帮我想办法了。还有,她是我的专职助理,我们的经纪人约了合作商谈广告合同,就让小鱼暂时担任。”
“你们公司挺随意啊!”服装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助理不就是打杂跑腿的嘛,跟经纪人做的工作天壤之别……”
言至澄换了一副严肃表情:“小鱼做助理屈才了,你要笑就笑话我。”
服装师红了脸,“呃……开个玩笑,不闲聊了,你们抓紧时间准备准备,我也忙去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出了休息室。
简若愚无奈地摇摇头,言至澄却天真烂漫地朝她眨眼,完全开启表演模式。
“我知道她会的没你多,故意问得她尴尬。辣椒油都能洗干净的小鱼,一点点咖啡印算什么!”
简若愚直接脸红到了耳根,这件事她可忘不了,即使言至澄不再提,她也会时时记起。
六月的音乐颁奖礼,焮氧乐队崭露头角,获得了新人奖。虽然他们的原创歌曲广受欢迎、成员外型不错,但媒体方面的评价却达不到预期。典礼结束后,公司一行人预备先回宾馆休整,次日出席一个访谈节目。
回程的车上,言至澄突然给她发微信说非常想吃z市当地的红油米粉和鸡汁凉面,保姆车里的郑弈和陈珈并不知情。简若愚明白言至澄不想带他的队友,于是想了办法单独行动。就是那次,他把蘸了浓油赤酱的面条掉在了崭新的t恤上,白色t恤——第二天节目要穿的。顾不上品尝美食,她先去附近的便利超市买了一件老爷爷最爱的浅灰色纯棉短袖衫,让他换上,然后跟餐馆老板娘借了小苏打和洗涤灵,足足搓洗了二十分钟,才让辣椒油的痕迹变得微乎其微。
小馆子里没有吹风机,他们俩跑到马路对面的国际连锁快餐店,言至澄怕被人认出,简若愚让他压低帽檐坐在角落,自己去女卫生间里,用干手机的热风吹干了他的t恤。
打车回到宾馆,碰巧郑弈和陈珈在看电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言至澄问什么那么好笑,拉着简若愚一齐凑过去,却发现原来是老片子,憨豆先生洗手时把裤子溅水弄湿,在干手机下面扭来扭去的美好画面——言至澄转过脸望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连小学生都明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道理,而你,不但不做,别人帮了你的忙,还幸灾乐祸!”简若愚在微信里发了火,“我不是老妈子!以后再这样,你就送洗衣店或者去买件新衣服!!休想再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