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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玉烟自有她可爱讨喜之处,不能相比。”沈离音下意识挽起兄长的胳膊,面上是讨好的笑。
沈弋蘅微微一愣,嘴角不由勾起。
“太子妃和弋蘅的感情倒是不错。”
二人说话间,一道低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沈离音听出这声音是谁,猛然一惊,倏地转过头去。
姬容不知何时出现在长廊拐角处,与他们隔着红柱相望。
沈弋蘅最先反应过来,从沈离音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朝他微微欠身:“殿下。”
“弋蘅。”姬容轻点着头从长廊里走下,来到二人身前,目光随意在他们之间一扫,而后落在身后的树上,“你们这院子里的迎春花倒是生得不错。”
沈离音低低地唤了声“殿下”,莫名有些紧张。
姬容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太子妃不是说要取东西吗,收拾好了?”
这种事一般都是下人收拾,比起沈离音,姬容更是清楚这些,他说这话无非是想打发她离开。
沈离音顿了顿,到底是听出其中深意,她抬眼看向兄长,见他点点头,这才安心地告退。
沈离音转身往卧房而去,迎春花下的两个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的背影。
“真的很像,你说是吗?”姬容喃喃低语。
沈弋蘅掩在宽袖下的手缓缓握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心中念着秦姑娘,一点相似便容易放大。”
言下之意就是沈离音与秦茵病不是很像,所谓相像,不过是他姬容自己的幻觉罢了。
姬容听到这话既不辩驳也不恼,唇角一勾却并没有笑,道:“弋蘅倒是永远清醒着。”
沈弋蘅一顿,没说话。
姬容看了他一眼,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姬寅近两日就要回来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姬寅本是陛下意外之下与一宫女所出,出生后没多久其母便被人害死,自己又因身体孱弱不被陛下所喜,收养在一位昭仪膝下。只是那昭仪也是个苦命的人,把姬寅养大还没等他成人就因病痛而死。
至此,姬寅也被当作灾星一般的人物,谁都不愿接手收养,避犹不及。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就在上一年,继后亲子薨逝后,她向陛下提出收养姬寅,也正是因此得了一个贤名,此后不久便成了继后。
如今姬寅在外游学已经数月,按暗卫密信所言,怕是不日便会归来,而继后收养他的目的恐怕也会逐渐暴露。
沈然为此已经提醒姬容数次,这次姬容便想和沈然父子好好商讨一番。
沈离音回到自己房间,玉烟和疏雨二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她开口让二人暂歇,又吩咐玉烟去厨房拿些糖水。
“奴婢就知道姑娘你,哦不,太子妃你要喝这口。”玉烟俏皮地眨眨眼,转身跑了出去。
疏雨从来循规蹈矩,不敢放肆,因此,即使沈离音开口让她坐下歇歇,她也没敢从命。沈离音见状也明白宫中规矩森严,不愿强忍所难,只说等会儿糖水送来,大家都喝上一口。
疏雨腼腆一笑,低着头谢恩。
沈离音要取的物件都已经收拾到了一个黄花梨木箱子中,这箱子约莫环臂而抱的大小,开口是一个嵌着红宝石的金锁,箱面纹路繁复秀丽,别致得很。
她随手打开,最上头放着的便是她出嫁前看的一本书。这书是黎小小送给她的,美其名曰提早熟悉婚后生活,她翻过一二,才知这其实就是一话本小说,关于世家小姐与风流公子的婚后相爱故事,用来打发时间倒是不错。
等着糖水的间隙,她索性继续翻来看看,没一会儿就听得外头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将书本合上,正准备抬头对着进来的人说一句慢些,却见玉烟面上满是慌张。
“玉烟,这是怎么了?”沈离音蹙眉问道。
玉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而看着疏雨,一时不知当讲不当讲。
疏雨瞧见了她的目光,心领神会,借口出门方便主动退了出去。
沈离音看她离开,这才又问:“到底怎么了?”
“公子,公子和殿下吵起来了……”
第8章 靠近
沈离音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叫吵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吵起来了,你慢些说,说仔细一些。”
玉烟将糖水放到桌上,拍拍胸脯缓了口气,语调总算平稳些才开口:“奴婢,奴婢刚刚从厨房过来,路过公子的书房时听到里头起了争执声,心下担心,一走近却听到竟是公子和殿下,然后,奴婢就吓得赶紧跑回来了。”
“争执?是什么样的争执?”沈离音不太敢信,莫说姬容的身份不可能争执吵骂,便是她兄长也不是会与人随意起争执的性子。
“可能奴婢用词不准,总之里头声音挺大的,而且感觉气氛不对,奴婢不敢停留太久怕被发现,就匆匆回来了。”
沈离音皱着眉,她估计玉烟是受了惊将房间里的情况有所夸张放大,但无风不起浪,兄长和姬容肯定是有了争执。
“太子妃,咱们该怎么办啊?”玉烟担心道。
沈离音别的倒不害怕,若是因为政事观点不同有所矛盾这都正常,只怕沈弋蘅得罪姬容,心生嫌隙,日后找麻烦就不好了。
“玉烟,你去哥哥那儿,就说我找他问一件事,让他速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