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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还活着

      这跳动的劲道是极轻微的,不仔细就算是众人这样的身手也很难发觉,可是现在刘琴、郭媛媛、秦朝都是全幅心思落在她手脉上。
    “轰。”
    郭媛媛泪都出来了。
    刘琴身子一颤,眼睛瞪得滚圆。
    人死了复活这种事,在一些自然死亡的老人身上发生还属正常,可是宇文柔娘是因为心脉断裂,这种断裂,刘琴是亲自检查过的,根本救无可救,医无可医!
    若是龟息能治好心脉断裂之伤,心脉断裂也就不可能成为武林中的不救之症。
    “哈哈!”秦朝裂着嘴,这张嘴越裂越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爽躲离棺材远远的看着傻笑的秦朝,连询问:“秦公子,你这么开心,莫非?”
    “柔妹子。”郭媛媛低低的声音响起,“真是个可怜人呀,我这姊姊差点便……。”
    刘爽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这时她哪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脉跳了?太好了!”刘爽拍了拍胸脯,“老天保佑,这下好了,王伯那里没出事,柔娘这里也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是呀,真是苍天保佑,不然,我们真的就,柔妹子呀,是姊姊的错,姊姊检查不够仔细,差点就让你真的……”郭媛媛声音颤抖着。
    刘爽听到这也长吐着气,心有余悸的点头道:“是啊,若不是秦公子坚持,我们差点就谋害了一条人命,柔娘可是个真正的万家生佛的大好人,在这岭南不知救了多少条性命,我们若把她给……那真是一辈子也无法心安呀……”她说到这眼睛看向秦朝尽是感激。
    先前秦朝劝说要开棺,她可是极力劝阻,众人也是都不怎么同意。
    “各位。”
    刘琴声音响起:“别高兴得太早,宇文娘子若还活着,这是好事,可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刘爽,郭媛媛也反应过来。
    郭媛媛连收住泪点头,只是一次跳动,根本无法表示什么,说不准是因其他原因,也有可能是错觉,虽然这种情况几率很少。
    “再等等!”
    “把人搬出棺材,检查一下,再试。”
    很快。
    铺着厚厚树叶和布匹的地面上,宇文柔娘安静躺着,秦朝、刘琴手指搭上宇文柔娘脉上,而郭媛媛则是一只手放在宇文柔娘接近心脏处的腋下脉处,另一只手搭在通常难以感觉到脉跳的手臂臂背肌肉上。
    时间过去。
    “注意了。”秦朝声音响起,“以我听到的声响规律,现在应该差不多又要跳了。”
    “哦?”一个个心微微提紧。
    极轻微的。
    腕脉跳了一下。
    “这是脉博的跳,我感觉到了。”
    郭媛媛小孩子一样叫了起来。刘琴眉头一跳,眼睛也泛着明亮的光,微微一点头:“这真是脉跳,错不了。”
    秦朝心中长吁一口气,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他额上都已经湿透了。
    “嗖!”
    一道身影落在三人旁边。
    “这可真是奇迹。”刘爽这时才敢接近大着胆子摸向宇文柔娘的手腕,而又叫惊喜叫道:“咦,真的耶,她的手还是软绵绵的有弹性。”“岂止,我感觉柔妹子身体还有一些温热,而且,说不定她还有呼吸,我听说龟息看似无呼吸,其实是有呼吸的。”郭媛媛也笑着说道,只是笑着眼中泪都掉了几滴,她们花间派女性弟子没什么亲人,一般相处好的姊妹就是真正的亲人,郭媛媛和宇文柔娘交换互带弟子儿女,这感情之深别人无法理解。
    刘琴眉头又微微蹙起。郭媛媛心头一跳连问:“琴姊姊,莫非又有什么不对?”
    刘琴摇了摇头,眼角瞥了秦朝一眼:“这小贼非要开棺,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心脉之伤救无可救,他不可能救得了,难道真是巧合,他开棺是为了博取信任,可巧合之下,宇文柔娘还真没死,对了,一定是这样……倘若这小贼又懂华佗开刀神技,还懂医治心脉断裂之伤,那医术之高明,早已是宇文柔娘的百倍之上。”
    会华佗开刀神技,光这一项,就能名扬天下。
    而能延续心脉断裂之伤,更是神医中的神医。
    如果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刘琴明白,不可能真的默默无名,除非秦朝这是第一次出手医治奇难病症。
    “早应该名闻天下,可天下根本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岂能不是巧合?不过……”
    “这小贼的运气还真是……怕也是个福缘深厚的人物。”刘琴心中感叹一声。
    “好了,现在能证明宇文娘子还活着。”刘琴冰冷声音响起,“她先前受的伤是心脉断裂,这种必死之症就算还活着又能怎样?醒来后依旧要死。”
    刘爽笑容一滞。
    郭媛媛一颤,确实,宇文柔娘还有脉博,顶多只能证明她没死,秦朝有没有给她疗伤,是不是用《玉狐图》给她治疗,这一切和从前并无多大区别,谁能保证这龟息状态是不是宇文柔娘自己的保命绝技?说白了,在王巩面前,秦朝的‘清白’还不是那么容易洗清的。
    “这龟息我虽然听说过一些,可知之不详,那个……”刘琴看着郭媛媛,脸微微一热,低声道,“媛……媛……媛姊姊,你跟大伙儿说一下。”
    “这刘琴终于肯低下身子叫我姊姊了。”郭媛媛斜瞥了秦朝一眼,“这坏胚子说不定还真有机会弄到她。”
    刘琴、郭媛媛看样貌,根本猜不出谁年龄大谁小。
    甚至刘琴看起来更年轻一点。
    为何叫姊姊?
    又叫得如此怪异。
    郭媛媛岂能不多想。
    “对呀,媛姊姊,心脉断裂本是必死,柔娘虽然陷入龟息避免了马上死去,可总不能一辈子龟息吧?”刘爽也连看向郭媛媛。
    “一般来说,因伤重进入龟息之后,只有伤势恢复才能重新醒来。”郭媛媛说道,“但是龟息也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超出七天没有醒来,便极度危险了。”
    “七天?”
    “那好,我们便等七天,另外这事也得告知王巩一下。”
    “不必。”秦朝开口,“王巩兄才开刀,正是静心调养,不能大喜大悲,否则他一个激动之下,不小心牵引得伤口迸裂那便麻烦了。”
    “那便先瞒着他,可是宇文娘子假如醒来,心脉之伤依旧,该怎么办?”刘琴冷瞥了秦朝一眼,“如果可能的话,大家还是想想办法吧,不然,她是龟息,还是死了都没区别。”
    “是啊!心脉之伤不解决,迟早是死。”
    “心脉,《玉狐图》按理可以疗好,不过事无绝对,希望老天保佑。”秦朝心中默默。
    ……
    既然宇文柔娘只是龟息,而不是死亡,自然不能再放在冰冷刺骨,又水气湿重的高山溶岩洞,很快便被安置入了武场后面一间瓦屋内,秦朝又以权威的身份详细告诫众人如何护理这种‘龟息人’,众人按排了两个师从刘爽的女弟子随时进行护理,这才松了口气。
    溪水潺潺。
    后山竹海溪流旁,一道高大曼妙玉影光脚坐在溪石上。
    “速速调查大理秦家寨‘秦盛朝’此人一切资料。”
    刘琴将手中纸条置于一旁溪石上,脑中还回响着不久前经历的开棺一幕。
    “心脉断裂之伤我查遍一切资料,都说龟息之法不可能延续生命,可是……难道这小贼那晚当真是给她医治,而医治的方法就是龟息,可这小贼为何事后又不说穿,直到给王巩开完刀后才要开棺,捅出这事……”
    “扑腾。”
    一只灰色鸽子从天飞下。
    刘琴脸上少有的露出笑容,一伸手,鸽子落于她手臂,刘琴一把抓住鸽子,从鸽腿取出一张小纸卷,随意看了一眼纸卷上的字,眼里便发出光芒。
    “这一期的武林风很快就到了,正好这些日子闲得慌,不知道段海峰有没有什么新文章面世。”
    《武林风》创刊最大的原因便是段海峰。
    而《武林风》一经刊发后,一次次的文章,或赞誉,或辱骂,或抨击,或支持……每一期有不少都与段海峰这个名字挂钩,偏偏段海峰只在上面刊过一次文章,那便是发了《物种起源》预告的那一次。
    因此。
    所有观看武林风的人都有一个想法。
    段海峰什么时候站出来,回击那些针对他的抨击辱骂?什么时候再来一篇像《恶果开善花论》这样的几乎人人反对的文章?再让大家看一次‘相声’?
    刘琴也是人,自然也有小女子的八卦。
    “那个人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惜墨如金,这一次怕也是任凭八方风雨动,他自不出手。”刘琴低语了声,看向溪石上自己写好的让人调查秦盛朝的字条,微微蹙眉,想了一会,手一松鸽子飞天而去,“算了,算了……”刘琴抓起‘调查秦盛朝’的字条,双手一揉,纸卷化为粉屑落入溪流。
    “咔~”
    刘琴落入溪旁,踩着枯叶往下走去。
    她前面二丈处,枯叶十分轻薄,正是前两天她留下河图洛书题的地方。
    “嗯?”刘琴目光疑惑落于这一处地。
    大风刮起。
    枯叶飞起,露出她写的题旁边一些密密麻麻的字迹。
    “有趣,这满是武夫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跑到我这后林,而且还敢解我这千古难题,不知是子平的哪一个大胆弟子。”刘琴眼中露出一丝好奇和调皮的笑。
    “我这道题可是绝世难题,迄今为止无人能解,除了我这出题者,不过我的解法太过繁琐,这绝非最佳解法,我以这题来挑选……”刘琴低语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这题太难,男人都解不出。”
    “不然……我也不会单身至今,有时想想,用这种方法来挑选……”刘琴脑中出现一个清秀少年身影,她摇摇头,甩出头脑中少年身影,“或许男女双方相处,处得来,开心幸福才是最好的。”
    刘琴转过身向着写题处走去,很快她停在写了字的地面前。“就是不知这一次,这人能有几分功底,千万别胡乱写一气。”刘琴一挥衣袖,一股风涌起,刮飞这字上面的枯叶,顿时一个个文字出现在她眼前。
    秦朝前世为了某些不良目的,是扎扎实实上过硬笔书法班十五天,硬笔书法和毛笔书法不同,真的认真练,只学他人的字体,认真练一个月完全足够让人脱胎换骨。
    秦朝硬笔字体只得了半桶水,可这一世专研书法,虽然是毛笔书法,可附带的硬笔书法也有了提升。
    这些文字龙飞凤舞,虽然只是用竹枝划写在地面,可是那种线条构造极美,这是一种和毛笔书法完全不同的美。
    刘琴眼睛一亮。
    “我倒是小看了这人,他这写在地面的字比我写的都漂亮,希望不是银样蜡枪头,只是一个字匠。”刘琴更感兴趣了,她没有直接去看最后的答案,而是从头开始观看起解题的步骤。“咦,他这旁边画的图案是类似河图洛书一样的幻方阵。”刘琴一眼扫过,便微微点头,忽然她眼神又是一凝。
    “好像有点名堂!”
    “不对,这步骤似乎很有些不凡!”
    ……
    刘琴在看过十行之后,整个人便完全陷入到了解题过程,时间流逝,“这里怎么解出的答案是这个?”
    一只细竹枝出现在刘琴手中。
    竹枝颤动,一旁空地上一行行字不断出现,很快。
    “原来如此,他把中等难度的计算步骤都省略了,只写最关键的运算过程,也对,倘若一切都写下来,这片竹海都要写满。”
    竹枝停下,片刻后又写划起来,划写出答案后又抹除……不断反复,月按近中天时,刘琴竹下划出一行字。这一行字,和秦朝留下的最后一行字完全相同——那是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