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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末字有一小角角因他之前顽皮,还被他不小心地抠掉了,奶奶也没有责怪他
    奶奶家里好像到处都有他捣乱过的痕迹。
    而奶奶,却在目送他走远。
    谢执将那些酥甜的吃食和冠军奖牌都摆在了碑前的大理石台子上。
    前几天下了雨后,照片上有些水过的痕迹。
    他抬手,用袖口抹了抹那些灰,又认认真真地将墓碑清理了一遍。
    下午。因为崔辞的东西搬走了,他的位置也空了下来。
    谢执回班里后,才注意到老师又从后排调了个同学过来。这次是个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小瘦子,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班里人称豆芽菜。
    谢执看了看。
    前面的位置已经从一个遮眼的小胖子,变得空落,再变成现在这个瘦瘦小小的豆芽。
    崔辞走了,也没人动不动就找茬似的凑过来说一堆阴阳怪气的话。
    生活应该可以慢慢变好点吧。
    而季微星甚至没问他去了哪里,像是心知肚明一样,从桌肚里拿了些面包和巧克力给他。
    那面包还是热的,捏在手里蓬蓬松松。
    谢执:?
    踩着上课铃声来班里,肯定没来得及吃午饭。季微星用和往常一般的语气说着。
    一切都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阳光斜斜地探进教室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谢执将面包接过去,捏了捏后。
    窸窣趴下来,将脸埋进了臂弯。
    他也不知道那种突然难过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只是忽觉得眼睛好酸涩。
    他揪了一大团热乎乎的面包塞在嘴里,将那种不知道叫什么的感觉咽回肚子里。
    他感觉他和季微星的这张桌子就好像是两人的小窝一样。
    季微星像是那个在家里,等着疲惫的他回来的人。
    而他,好像越来越不敢面对真相了。
    不敢承认自己曾经撒了个谎,不敢承认自己其实只是个套着保护盔甲的内心懦弱的Omega。
    他怕自己说出去了,季微星会收回这些温柔。可是他就是O,怎么办,告诉季微星后,他又会怎么做?
    一连上了三节课后,谢执也有些犯困。紧接着的一堂还是他最头疼的物理课,看着老师在黑板上画图他愈发觉得催眠。
    他掐了掐自己手臂,强打精神继续听着。
    坚持了一会,他觉得不太行,准备转移注意力。
    他偏了偏头,又看向自己的小同桌。
    季微星这时候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还把外套袖子扯得长长的,不时就用左手撑着脸。
    宽松的袖子刚好挡住了谢执的视线。
    谢执用胳膊抵抵他的手臂。
    季微星就把手拿下来,一脸迷糊地问他:怎么了?
    谢执看了眼,季微星居然还在一本正经地记着笔记。
    奇奇怪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把手往季微星的桌肚里摸去。
    季微星就整个人都往左边挪挪,故意挡住了谢执的视线,谢执就只好蹭着他的衣服摸进桌肚里去。
    你摸我腰。季微星低了低头,压低声音说。
    滚。
    根本碰不到。
    谢执也是这时才发现季微星真的挺瘦的,看起来身材匀称,可是一碰到他的衣服有好大一截都是空的。
    季微星低低地笑起来:你想摸啊?
    谢执:没有。
    季微星撇撇嘴。
    谢执忽然发现这人自从亲了自己一下,就变得越来越胆子大了。
    他继续把手往季微星的桌肚里伸。
    然后就拖出来一包空了的棉花糖的袋子。
    谢执:?
    谢执抓了他个现形,扬起眉:好啊,你棉花糖怎么没了?
    季微星一脸无辜:不知道。
    谢执虽然声音压低,但依然咬牙切齿道:我带你喝粥,你在这里吃棉花糖,你知道这个里面放了多少糖精吗?
    谢执:别逼我搜你抽屉啊。
    季微星却唰地一下。
    把桌洞盖得严严实实的。
    谢执发现不对,里面又去掏,然后果然又掏出一袋战利品。
    他惊道:你居然还买了辣条?
    季微星看了看那袋还没拆封的辣条,包装袋里鼓鼓囊囊的,居然一口都没吃上。
    他眼巴巴地说:你看我,辣的都没吃。我只是放着,没准备吃的。
    谢执:我想打你。
    季微星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谢执戳戳他的衣服:别跟我说你现在胃疼。然后他把手伸往季微星桌肚里拿吃的,往自己的桌肚里面塞着,辣条,先没收了。
    谢执,再让我看看,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谢执还在往里摸索着,忽然感觉手上一黏。
    他忙把手掏出来,发现手指上都摸到了奶油了。他哦了一声,还吃了半个小蛋糕。你怎么盒子也不
    季微星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
    季微星低下头,然后慢吞吞地抿住他的指尖,舔舔走了他手指上的奶油。
    微冷的舌尖扫过指腹的时候痒乎乎的。
    !
    谢执飞快地把手抽走,手臂却也不小心在桌子上磕了一下。
    砰了一下。
    周围同学都往这边看了看。
    也许是他们动静太过明显,老师也望了过来,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谢执,你来说一下这道题选什么?
    谢执窸窸窣窣站起来,耳根还在滚烫似火烧一般。最主要的是,手指也烫
    这时候,一个作业本及时递了过来。
    谢执低头看了看,上面居然写了解题思路。
    他假装着看书本的题目,实际已经将目光移到了和自己打配合的季微星那边:选A。
    他佯装自若地继续答着题目:因为小球运动的时候
    刚才被舔到的那根手指还有一丢丢烫烫的,他不自在地将手撑在桌沿,独独翘着食指。
    季微星就在底下,拿着纸巾,细心地给他擦手指。
    谢执踢了他一脚。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坐下吧。
    听了这句后,谢执缓缓吐出一口气。
    坐下来的时候,他就在想,季微星真不是人,刚才还在和自己聊天,居然还能分心听老师讲到哪里了。
    在他坐下来后,季微星又递过来一张纸:【我不吃了。】
    季微星:【但是我好像,挺喜欢你管着我诶。】
    谢执也想了想,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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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礼物
    周五的艺术节日子很快到来。
    早上到班里的时候,姚齐凑过来,随意搬了个空椅子反坐在季微星面前,问他:班长,今晚结束有没有什么安排啊?
    按照惯例,每年大小节日前都会在结束后都会有个班级活动。
    结束聚餐。季微星答说,开学收的班费还剩不少,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投票定一个。
    好样的。姚齐喝着汽水,和他打招呼,把火锅提上日程啊。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拉拉票。等着姚齐离开后,季微星问谢执。
    都行。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本是班主任让班长和学委一起去买艺术节晚会上的零食。
    临走时,班主任再三叮嘱道:不要买瓜子,去年不知道哪个班学生嗑瓜子弄得地上都是壳。
    好的。季微星想了想,又问,老师,我能喊谢执一起吗?东西应该有点多,批饮料的话就不好搬了。
    班主任:行。确实应该找个Alpha和你们一起。等下,我去给你们拿下假条。
    季微星带着谢执一起出了校门,还有后面跟着的季微星回头看了看,程继好就眨着眼睛对他们嘿嘿笑,手里还捧着个鹅黄色的帆布袋子。
    程继好,你知道新开的奶茶店在那吗?季微星忽然问她。
    啊、啊?知道。程继好说,她指了指,但是有点远。
    你带谢执去买下奶茶吧。
    啊?程继好一脸眼巴巴地看向季微星。
    我有点事情,然后吃的我买。季微星说。
    谢执看了他一眼,也没干涉地问他什么事情。
    那你买好了还找我们吗?谢执问。
    看情况吧。
    季微星上次腺体被咬受损,已经敷了好多天的伤药了。
    他去了市医院一趟。
    这次的值班医生换了一个,新医生用手电筒给他照了照后颈,重新检查了一遍,眉头都皱起来:你这个怎么弄的?有点严重啊?表面愈合了,但还是要检查下腺体有没有受伤。
    季微星平淡回答道:在家里睡觉,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
    医生笑着,开玩笑地说:猫?没把猫揍一顿吗?
    他将手电筒拿下来。
    指了指检查的床。
    要抽一管信息素化验下。
    嗯嗯。季微星点了点头,自觉地躺好。
    无影灯也照了下来,冰冷的镊子按在伤口的附近。空气间的酒精味也一点点漫开。
    医生将一次性无菌手套套好:忍着点啊,大概率比被你家猫挠的时候疼多了。
    粗长的针头慢慢地扎进了腺体。
    季微星咬紧了银牙,整个人也在床垫上蜷缩成一团。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但是腺体处很脆弱,能感觉到锋利的冰冷渗进血肉,扎进最深的地方。
    Alpha的腺体紧连着浑身多处血管,被异.物探进来时像是要将紧连的神经全都悉数捣碎一般。
    活塞抽动时,季微星苍白的额间渗出了细汗,手指也倏地抠着床垫。
    针管里很快就攒了满满一管血。
    医生像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一样,还和旁边的助手聊起天:多好的顶A腺体,粉嫩光滑,可惜这边上被他家猫抓了个小缺口
    他朝助手叹了一口气,这可是我们院这两年遇到的第一个顶级Alpha
    季微星:?
    无影灯好刺眼,他整个人蜷在垫子上,越缩越像小小的一团。
    疼得想骂人。
    助手由衷感叹道:比之前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个还漂亮。
    季微星:?
    医生戴着口罩,继续念叨着:回去后记得注意点。你家的小猫有点野呀。再挠一次你这腺体可能就废了。
    季微星沉默了一下。
    我想再提一管信息素。
    医生有些吃惊:啊?
    季微星眼睫半阖,声音微哑:我朋友Omega刚分化。
    如果有Alpha信息素的话,那么谢执遇到发情期而自己又不在身边,应该还能安抚他一次。
    你这不会助手惊讶道,也是你朋友咬的吧?不过也没O会咬A,Omega都是非常温柔的
    提不了,过些天吧。医生也严肃地说,再扎一次只会更疼,你会受不了的。
    扎吧。
    医生有些讶异这人的自虐程度:那可以申请一下让我的助手给你提取吗?他也很专业的,实在是第一次遇见SSS级Alpha。不过他可能慢一点,会更疼一些。如果你能接受我写个申请让院方给你报销医药费
    不可以。
    季微星快速回绝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非常怕疼。而且他只是心机装弱,并非真的善人。
    那个人,真的是例外了。
    奶茶店外排着长条的队伍,等程继好和谢执走到跟前时,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了。
    中途,谢执好几次都按亮了手机。
    他以为季微星会给他发消息,但是手机的消息栏一直没亮过。
    收回手机时,只见程继好兴奋地指着招牌那栏,正在和店员说:这几样各十杯。还有,那个那个,图上画的那个,都要全糖。
    等着奶茶做好后,程继好翻了翻袋子,热得有些蔫巴地说:我还是现在喝吧,热死了。
    喝什么?谢执抖了抖塑料袋。
    傍晚的阳光依然刺眼,迎面拂来夏日里湿热的风。
    连透明的袋子都折射着跳跃而闪烁的浮光,袋子外面也染了不少雾化的水珠。
    要喝椰奶西米露。程继好把奶茶挑了出去,你说,班长背着我们干嘛去了呢。
    不知道。
    最后,谢执也鬼使神差地也袋子拿了椰奶西米露。
    捣开。
    也许是走得累了,他一口就将椰奶西米露喝了大半杯。
    他感觉这比上次季微星买的八宝粥奶茶好喝多了。
    你喜欢这个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微星跟上他们了。
    还好。谢执没反应过来,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把饮品标签那面转向了自己。
    季微星:给你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