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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姐弟 第23节

      “你、你在说啥呢?!你果然看了我的手机吗?”我疯掉了。
    “没有。”
    他站起来,从书架顶层拿下来一本书,黑色包装,看起来特别严肃,像是什么工具书。天知道那层封皮底下的封面有多么少儿不宜!
    那是我大二的时候抢的本子。正文就还好,主要是番外,连续十个,各种超越人类极限的play
    其实这书真的是我曾经的宝藏,翻了好多遍了,然后暗戳戳地放在众多教科书里面,被我遗忘了。
    子夜失眠的时候会翻翻我的书,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刚才的动作,他说的话不就是小说里的暗黑年下男主在番外1里说的台词吗!女主绑了自己,不就为了勾引抖s男主,发生接下来那些大概五千字的不可描述的情节吗?
    “好的,请让我立即消失,或者立即让我失忆,谢谢。”我发出机器人的声音。
    “姐姐,我做不到。”他在忍笑。
    “你不是万能的鬼弟弟吗,这点你都做不到?”我发出灵魂质问。
    “所以,捆绑play到底是什么?”他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问。
    ???
    等等,也就是说他只扫了标题,没有看内容吗?
    我马上恢复了元气,耐心地解释:“这是个专业术语,嗯,就是有的小朋友不听话,随便看大人的手机呀,随便翻大人的本子呀,就会被大人绑起来打屁股,哈哈哈哈哈。”
    “是吗?”他的眼神是那么天真。
    “你一个小孩不要乱看,以后要看什么先咨询一下我,小心被我捆起来打屁股哦!”
    “我成年了,姐姐。”他提醒我。
    “你要是再不帮我解开,小心你的屁股!”我恶狠狠地威胁他。
    “好好好。”他一脸乖巧的样子。
    天知道,结果最后是子夜教我织的围巾。
    这个视频他看了两遍就学会了,三十分钟教我弄出了一条,要是他自己做的话,估计二十分钟就能搞定。我似乎又看到了商机,以后我们可以在淘宝卖手织围巾
    第二天,我又去买了蓝灰色的毛线,花了半天的时间织了子夜期待的围巾。有了围巾,这家伙随时都在笑,一看到我就凑过来蹭我,不停说着“喜欢、喜欢!”
    唉,看着他这么可爱的份上,就原谅他偷看我本子的那件事吧!
    我想给雅雅一个惊喜,但除了那天购物,雅雅一直没有出门,那我带她出去玩好了!在她出门的时候,给她裹上厚厚的围巾!
    我去敲雅雅的门:“雅雅,我们三个去游乐园吧!”
    雅雅的眼睛在发光:“哇,我还没有去过呢!”
    我得意地笑:“我猜到了,所以准备一下!我们6点出发!我查过了,xx游乐园晚上11点才关门呢!子夜说过今天五点过就会来我们先准备!”
    雅雅站在衣橱跟前兴奋地跺脚:“啊啊,我穿什么好呢?化什么妆”
    我连连邀请:“来我的寝室,我们一起化妆!”
    我俩把物资堆在桌上,先洗脸、敷面膜,洗掉后水乳霜,接下来遮瑕、粉底液打底。
    我一边用美妆蛋打底,一边道:“化妆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魔法。”
    雅雅在旁边安静地听我说。
    我从未把自己这段自卑的经历告诉过别人,但是我觉得可以告诉她:“以前的我很不会打扮自己。大夏天在外面暴晒也不涂防晒,又黄又黑;头发干枯杂乱;走起路来弓着背;肚子上一圈一圈的肉。这样的我跑去跟男神告白,然后被嘲,被p成表情包,其实也能理解。”
    雅雅微微蹙眉:“没眼光的东西。”
    我笑了笑:“当时我大受打击,连学校差点都待不下去了。我跟妈妈打电话哭诉,当然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你本来就一点都不像我!”
    “看来你妈妈没你好看。”她笑嘻嘻。
    她总是能精准安慰我。
    “我们学校外面有家挺高大上的奶茶店,我想去兼职,老板就甩了一句话,让我回去化了妆再去。所以我开始学着化妆。”
    “那时候就跟着视频学,一开始不会画眼线,画得歪歪的,又不会画眉毛,画得跟蜡笔小新似的。”
    雅雅捂嘴笑。
    “我发现我只要化妆,以前那些瞧不上我的人就变了态度。化妆就像一种魔法,让我变成了另一个人,让我更加自信。”
    雅雅却凑过来,轻轻捧起我的脸。她身上真的好香。
    她端详着我,从眉眼,到嘴唇,她的眼中光波流转:“暄暄,其实你还可以变得更好看,你想体验一下名为‘雅雅化妆技术’的魔力吗?”
    ??第20章
    雅雅像变魔术那样打开她的化妆包, 里面有着专业彩妆盘、调色盘、从小到大依次排列的刷子、小型卷发棒我震惊地看着她手持调色盘,用刷子调色,她根本就是在现场作画吧?!
    “暄暄眉毛的颜色稍微有点淡, 但形状很好看,我给你加深、加长一些。”她用眉笔细致地帮我扫眉头和眉尾,又用眉粉填充。
    “暄暄适合暖色系的妆而且你今天戴的浅棕色美瞳也很合适, 咱们来一个蜜桃色眼妆先用米色打个底。”她用类似于小型水粉刷的工具帮我画眼妆。
    “在眼尾给你画个俏皮的小尾巴。”她笑眯眯地凑近,仔细装饰我的眼睛。
    她专注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脸蛋凑得那么近了, 却根本看不见毛孔, 完全没有瑕疵。那双还没上妆的眼那么干净、剔透、漆黑。
    有时候我会觉得她跟子夜长得挺像。丝毫不显庸俗的高鼻梁, 细长的眼, 比常人更深的虹膜、盯着人的时候犹如黑洞,形状优美、稍显凉薄的嘴唇, 细密柔软的黑发,高挑的身材可能长得好看的人都很相似?
    而我对这种长相的人根本没有抵抗力, 她平时就很没距离感,现在给我化妆的时候, 离我更近。搞得我都有点小紧张了。
    我赶紧找话题:“雅雅, 你以前专门学过化妆吗?”
    专注的她语速比平时要慢:“我也是自己摸索的,对于暄暄而言, 化妆,就像是魔法。对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呢?化妆是帮助我反叛的魔法。”
    对呀,她的妆跨度可大了, 那简直就是可纯可欲, 可男可女她所说的反叛, 就是反抗她父母的教育吧, 毕竟她小时候简直就是被束缚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说起来,她很少提自己的亲人,每次都是快速掠过。可能她一想起来就心痛,不愿意提起吧。
    她小心翼翼地帮我扫眼线:“其实我小时候,特别崇拜我的父亲。”
    她愿意讲关于她家人的事情了?我安静地倾听着。
    “但是自从他把一个7岁的私生子从外面带回来之后,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完全坍塌了。我恨虚伪的父亲,恨他出轨,恨他没有像其他父亲那样疼爱自己的女儿;我恨软弱的母亲,恨她明明知道丈夫出轨依然一声不吭,恨她明明痛苦得整夜整夜地失眠,还不忘怜悯私生子。所以我开始不听话,开始叛逆。”
    她缓缓说着残酷的过去,脸上却依然平静,她稳稳地帮我补卧蚕:“我去美国之前跟父亲大吵了一架,我说反正你有儿子了,没我也无所谓。我对家产一点兴趣都没有。之后我假期也不回国。我妈一直求我回去看看,但我一看到她软弱的模样就气不过。”
    “结婚那天,我爸没来。我想着他肯定还在生我的气。不过我也没有气消,他来不来无所谓。”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我爸已经去世的人。当时我丈夫出轨了,公司破产了,连续很多天,我把自己藏了起来,一个电话也不接。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火化了。”
    “而事实上,在我十七岁那年跟他吵架之后,他就被诊断出了癌症。”
    天啊。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因为我光听着都感觉窒息。
    她父亲和丈夫都出轨,她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代价却是不知道父亲生病了,父亲死掉了她最后才知道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雅雅”
    她却依然微笑着帮我涂口红:“嘴巴张开,别动。”
    我张开嘴巴。
    她的动作很温柔,用口红刷缓缓涂抹:“那时候的我很自私,只会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所以我忽略了很多细节。除了爸爸,我也忽视了那个私生子的细节。比如,为什么他的脖子上、小腿上会有伤;为什么他会突然病好几个月;为什么奶奶坚决不要我跟他接触为什么仆人们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为什么我家经常会请法师作法”
    说到这里,她似乎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暗流在她的眼底滑过,她的声音微颤:“没有及时发现,我很后悔。”
    ——“你们在做什么?”
    冷冰冰的声音。
    子夜来了!
    我抿了抿嘴唇,朝他招手:“晚上去游乐园,雅雅在帮我化妆!好看吗?”
    他把我拉到一边,认真地说:“好看和平时一样好看。”
    “什么?那不就是没有效果的意思吗?”我有点失望。
    雅雅气得一把推开他:“暄暄,别让直男帮你看,他不懂!你自己看看!”
    雅雅把小镜子递给我。好的,她真的是专业的。
    我从来没有画出过这种效果,明明镜子中的就是我本人,但至少美颜了十倍以上
    最最好看的就是蜜桃色的眼妆,睫毛翘翘的,眼尾有着向上翘的、白色的“小尾巴”,显得特别俏皮!
    我忍不住对着子夜眨眼睛:“你还说跟平时一样!怎么会一样!你不觉得我的眼睛正在blingbling吗?”
    他马上红了脸:“姐姐你靠得太近了!”
    我兴奋地握住雅雅的手:“雅雅,你简直是天才,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雅雅笑:“那你也给我化妆?”
    我:“好呀好呀,就是你得指导一下我”
    我们刚坐下来,子夜就钻到了我俩中间。他盯着我,张嘴:“姐姐!”
    “怎么啦?”我问。
    雅雅抱着双臂:“我们女孩子化妆,你自己一边玩儿去。”
    而子夜直接无视了雅雅,执拗地拉着我的手腕:“姐姐,给我化妆!”
    结果我和雅雅对视了一下,马上就开始行动。
    我是真的想把他画得很好看,但雅雅就是想捣乱。她刚才天才一般的水平消失不见了,硬是给子夜化了两条超级浓眉。
    我俩边画边笑,子夜的脸是越来越黑。
    后来良心是真的过不去,又给他卸掉。眼看着时间不多了,我帮雅雅化了妆,又用遮瑕帮子夜遮左脸的伤疤。边遮边感叹:“我记得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左眼被挤得不像样,现在左右眼一样大了。而且伤浅了好多,额头都平整了。”
    “因为姐姐。”他笑。
    我知道他指的是因为吸了我的血。
    我“咳”了一声,耳根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