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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开门的时候,傅岳的手中端着杯金黄色的茶。
阮夏凑过去闻了闻他的杯子:“这是什么茶?好香。”
不等傅岳开口,她便不请自入,坐到露台的藤椅上,歪着头冲傅岳笑:“傅先生,你喝的茶我也要一杯。”
“等着。”傅岳煮水烫杯子,给阮夏冲了杯金骏眉。
阮夏爱酒,对茶兴趣缺缺,吹凉后她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边欣赏傅岳放倒箱子、收拾行李。
男人的东西少,除了换洗衣服和刮胡刀等几样零碎物品,他的箱子里便只有笔记本和文件。
连出来玩也不忘工作,这人是有多爱赚钱。
一杯金骏眉喝光,她回到室内,把杯子随手放到书桌上。
傅岳整洁惯了,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拿起杯子去水池边清洗。
“傅先生,我想洗澡,可是我那屋的花洒不出水,能借用你的浴室么?”
“……不能。”
同阮夏意料中一样,以傅岳这种古板的性子,自然不会放她进去洗澡。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没等她央求,傅岳便主动去了她的房间,替她修水龙头。
见傅岳挽起衬衣袖子检查水管,阮夏坐到洗手台上,荡着脚看他忙活。
果然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觉得有趣。
“傅先生,季泊川来找过你换房间?”
“嗯。”
清理掉水管里结的碱和污垢,拧开花洒,仍是没水,傅岳便走到洗手台边,弯腰打开角柜找扳手。
“傅先生……”
傅岳下意识抬头,四目相对间,许是阮夏的目光太灼热,他竟觉脸上一热,立时扭开了脸。
“你为什么不和他换房间?”
“麻烦。”
“可是他来找你的时候,你连行李箱都没打开,把箱子从三楼拎到二楼,有多麻烦?”
傅岳被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很是无奈。
阮夏乘胜追击:“你不和他换房间是因为想和我做邻居对不对?”
“……”
“或者是,你不想我和季泊川做邻居……我和他聊天的时候,你吃醋了对不对?”
傅岳皱眉,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你想太多了。”
阮夏的面子下不来,静静看了两秒凝在他眉间的“川”字,一时气结,跳下洗手台,走到傅岳身边,径直去拧之前被她用抹布遮住的水阀。
水阀一开,水瞬间从花洒喷出。
她看也不看傅岳,关上花洒,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阮夏就遇到了季泊川。
季泊川捧着一小束野花,阮夏抬手看表,整好是五点二十。
还真是准时。
不吃醋是不是?阮夏接过野花,莞尔一笑,语气愉悦地赞美道:“好漂亮,比起你每天送的玫瑰,我更喜欢这个呢。”
季泊川被心上人明媚的笑容晃得头晕,受宠若惊地说:“那我每天乘船过来给你采。晚饭时间快到了,一起去吃?”
“好呀,我正好饿了。”阮夏和季泊川并肩走了出去。
一走出傅岳的视线,阮夏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甩开了季泊川。
她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在楼下的游泳池边踢了会儿石子就平了大半。
本来就是自己在追傅岳,凭什么要求人家按自己的剧本来?这气生的实在有些矫情。
想抱得美男归,脸皮不厚点怎么行?
她去了趟江以萝的房间,顺手把花送给江以萝,又要了纸和笔,写了张纸条给傅岳。
拜托江以萝把纸条交给傅岳后,阮夏便随手捡了本书,独自去了海边。
……
傅岳楼上楼下找了半个钟头,也没看到阮夏,远远看清客厅里没有她,就没往人堆里凑,因此等在客厅的江以萝没能如期把纸条交给他。
岛上收不到信号,试了几次都打不出电话,确定了阮夏没同季泊川在一起,傅岳只得去问江以萝。
展开江以萝递来的纸条,傅岳便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傅先生,你请我看日落的话,我可以原谅你糟糕的态度也说不定呢。】
傅岳哭笑不得,问清哪片沙滩的日落最美,快步赶了过去。
傅岳找到阮夏的时候,她正坐在一块礁石上看书,夕阳的余晖给她的背影蒙上了层柔和的暖光,说不出的美。
然而下一秒,傅岳的心便揪了起来——涨潮了。
阮夏带着这本推理书过来,原先并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需要这么个道具,摆出文艺少女的造型。
哪知傅岳迟迟不出现,无聊中她看了几页,竟渐渐被剧情吸引,直到听见傅岳叫自己的名字,她才发现海面升高了不少。
原先裸\\露在外的礁石群被海水漫过了一半,但只慌乱了一刹那,她便冷静了下来。
“你别怕,站稳了等着我。”说完了这句,傅岳便迎了过来。
……可其实她,一点也不怕啊。
天气好,风浪并不大,把人卷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海面刚刚没过礁石群,百分之六十的礁石依稀可见,她站的地方离岸也不算远,与其等着傅岳过来援救,倒不如趁着水位没涨高,即刻自己走回去安全。
然而她仅挪了一小步,傅岳马上高声制止。
阮夏估算过傅岳走过来的时间和原地不动的风险后,决定为了美色冒点小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