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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王妃行礼谢恩:“谢殿下。”
    太子看她脸色发白,起身走到了她身前,放柔了声音道:“没有休息好?早些回去休息吧。”
    智王妃后退了一步,道了声“是”,领着严承风转身走了。
    太子望着她的背影,身姿款款,仿似回到了昨夜的颠鸾倒凤中,其中细节许是因为媚香的缘故,忘了大半,但早上醒来时,床边空余的残香,仍旧让他心神荡漾。
    想来她是早起怕羞,先跑回去了。
    想到这,太子又吩咐道:“下午,智王与智王妃随孤一同返程。”
    沈飞柳昨夜中了毒,服下了先生留下的药丸,将近天蒙蒙亮才醒了过来。
    初醒来有些怔愣,看到王爷在身侧,才找回了心安。
    渐渐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喝罢一碗粥,她才反应过来,严小风不见了。
    起初景晞不愿让她费神,没有说,但挨不住她追问,又不想骗她,只说严小风昨天因一些琐碎事被抓了,无须担心,到晚上就放回来了,他原本计划便是晚上去救。
    沈飞柳不知晓他的计划,只知道抓人容易,放人难,如今王爷在外是个“傻王爷”,不能出面救人,只有她能去。
    她瞒着王爷,偷偷遛了出来,没想到竟顺顺利利地把人救出来了。
    严承风跟在她身后往回走,见她步履轻飘,步子放得有些慢,知她身体不适:“娘娘,可好转些了?”
    “好些了。”沈飞柳脚下步子不停,没有回头。
    严承风四下看了看,兀自抱怨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抓个药也麻烦,得赶紧回去才行。”
    从出府起,沈飞柳就觉得严小风有点怪,说话言行,全然不像个小厮,尽管他每天装得做小伏低,胆小怕事,但总有那么一两瞬,有些肆意,说出来的话,不该是从小厮嘴里出来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这般行为做事,早该赶出府了,可王爷看上去与此人很熟稔,那种极大的信任感,是她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沈飞柳知道,王爷有秘密。
    下午,传出消息秋狝取消,但因秘府的人仍混迹在猎场,所有人不得返程,除了太子与智王。
    消息一出,怨声连连,来的人不是贵族,便是重臣,虽然只用多留三天,但人人都亲眼看到那日秘府首领大闹擂台,秘府的人早就混进来了,我在明,敌在暗,危机四伏,待在这里就有性命之忧。
    偏偏这个史卿汝办事,是个不讲情面的,任谁求到他头上,都无济于事。
    他端端正正的四方脸,不苟言笑,公事公办,任许多人吃过钉子。
    史卿汝手上有太子谕令,说拿人便拿人,不论你是什么品阶,到了他手里,一律按疑似秘府审问。
    不出半日,朝廷上下怨声载道。
    李氏一派对李阁老和皇后忠心耿耿,殚精竭虑,却被怀疑与秘府相勾结,难免不心寒,中立派纷纷倒戈站到了与李氏对立的拥护正统的一派,原本势微言轻的正统派,借此机会势力壮大,气焰高涨。
    皇后只骂太子糊涂,好好一个秋狝,搞成了这般模样,下了懿旨,让史卿汝把所有人都给放回来。
    太子面上受着,心里憋屈,他向来觉得母后看不上他,做什么事情都得先过问母后,万事都由不得他做主,加上此次秋狝,他原本也差点被肃黎要了性命,母后却全然不关心,她心里只有她的朝廷大局,没有他这个儿子半分。
    回到东宫,太子一番闷气,全部撒到了太子妃身上,娶太子妃李氏,也是遵着母后的意思,他反抗不得,可他不愿,便与她疏离,时常与那群侍妾混在一处。
    他不想让太子妃得到他一点情感,更不想让她生下他的孩子,他不想,不想待他登基以后,皇后外戚势力大过皇权,而他只能成为第二个父皇,日日夜夜缠绵病榻,连个傀儡都算不上。
    想到此,他又想到了那夜的颠倒温存,那夜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但那心悸的爽感,自胸腔溢出的喷薄而出的惬意,令他久久回味。
    他还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
    他想让智王妃为他生一个孩子。
    当时只是一句感慨,如今细想来——智王疯癫,不通人事,智王府容易被人忽视,又有丰厚的俸禄,正是养私生子的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47章 屈辱难忍
    太子妃出身名门,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半点委屈,她平生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在她嫁入东宫之后。
    太子恨她怨她,尽管她什么都未做过,她只是嫁给了他,却生生受了他这么多年的冷落。
    她十七岁嫁给太子,如今十年了,她什么都忍过受过,独独秋狝时那一夜……
    那一夜的屈辱,至今想起来,都让她从里到外地觉得恶心,太子是那么浓情蜜意地掐着她的腰,用她从未感受过的力量,贯穿着她,一声一声地念着另一个女人的闺名。
    “娘娘,乐坊到了。”
    太子妃断了思绪,掀开小帘看了一眼,由侍女扶着出了马车。
    东宫的日子乏闷憋屈,她时常会换上寻常百姓家的衣服,到乐坊来听听曲,消散一下心中郁气。
    宫里不是没有乐师可以弹琴,只是在宫里,总觉得连拨弄琴弦的乐师心里都含着一丝苦闷,令人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