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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越欲言又止。
“别问,跟你没关系。”季翔重新拿了个新塑料杯,一只手捞了瓶开过的啤酒过来,瓶身凉凉的,有水珠渗出来沾在手心。
他倒酒到杯中,然后举到她面前,“不是要和我一笑泯恩仇?”
笑了笑,不知道是衣服颜色的加成还是其他,安越居然觉得他今天脾气好到离谱。
但下一秒,季翔把那杯酒放到她面前,和她的那杯整整齐齐地挨在一起放着。男生笑容被夜色浸染得清冷又寡情,“不如两杯一起喝了,我就加你微信。”
“……”
季翔这几天是真没怎么看手机,微信都没打开过,此时点开消息那一栏密密麻麻的红点挤爆成99+。通讯录那儿点开往下拉,确实有个自报家门叫“安越”的好友申请。抬起手指,季翔点了点,很快就通过了。
季玉两家全员博士,玉尚礼在Z大是副书记,作为舅舅他是唯一一个支持季翔当运动员的人。但因为前几年被禁赛的事儿,他也开始有点儿动摇了,合着全家人劝他退役钻研学业。季翔只冷冷淡淡地开口:“说个冷知识,拿奥运会冠军能保研。”
玉溪芳女士当即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那你倒是去拿啊!”
拿奥运会冠军,说得轻巧,入场券都难拿。想保研还不如好好念书。
其实沈梨看错了一点,平时季翔其实挺好说话的,就是对认准的事儿特别轴。游泳他没放弃,但因为被禁赛,他也一直看着恹恹的。没人知道他这到底是仍然在坚持还是已经放弃。
平时也不再和一起训练的那帮人混在一块儿,还走得比较近的也就只剩张鸣远和刘皓这俩发小。
那两杯季翔没真的让她喝,就觉得这女孩儿还挺较劲好玩的,一件破衣服也能愧疚这么久,不如顺了她的意让她释怀。
但宜北到底是冷,冰啤光是掐着瓶身都透心凉。他自己都烧了两天了,可不想再让人感冒。
季翔靠在路边的树下抽烟,但没真抽,就掐着一根烟玩。身后是张鸣远他们在那儿喝酒吹牛,他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站在这儿,背影看着和身后的人间暖色格格不入。
安越走过来,伸手抽掉了他指尖捏着的那根烟。男生的视线上移,又看到了她那双如同缀着清冷月色的眸子。
“听说你被禁赛了。”安越把那根烟叼在嘴里,饱满红润的唇片含着,说话有点儿软,“三年前?”
“你老师没跟你说别打听我?”季翔手中空了,便双手都插进裤袋里。身子往边上的树干懒懒一靠,低着头看她。
安越没理他,又把烟拿下,问:“有火吗?”
“没有。”
“啧。”
她大抵是不信的,有烟的人怎么还能不带火。不过她也没想再碰烟,正想还给他,就听到他解释:“刚从朋友那儿要的。”
季翔说:“没要火,我不抽烟。”
就是手痒,看到老白那帮人在吞云吐雾,他路过就顺手抽了根捏在指腹里玩。
“所以是因为禁赛才连训练都不愿意去了吗?”安越又挑起这个话题。
啧。
季翔有些烦躁地扬起眉毛又觉得好笑。校运会第一天回去,张鸣远就在他耳旁念叨了一路,说这漂亮妹妹简直仙女下凡,你有没有看到那气质——那气质真是绝了啊!说是天上的月亮都不为过,清冷干净得不染世俗般,特别勾人心窝子,笑起来又带些清甜,如同月光触手可得却又握不住,把男人那点儿征服欲给拿捏得死死的。
季翔不得不承认她身上的这股清冷气质确实勾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球打得人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这张脸好看,说话总是这么直估计被人出门就要被人打。
“你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吗?”季翔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安越摇头,“不是,是跟你说话才这样。”
季翔:“?”
“咱俩是同类,所以有很多东西不必遮遮掩掩,直接一点对我们都好。”安越说,“如果不接受拍摄的话,给我一个理由,到时我也好交差。”
她的时间本来也不多,不想这么和他耗着。
“那没有理由呢?”季翔问。
“没有的话,我建议还是尽快决定拍摄的时间。”
安越一米六七的身高,在北方的女生堆中算不上高,但身材比例绝佳,配得上张鸣远张口闭口就那个“漂亮妹妹”四个字。因此在季翔面前,他想说话还是得弯着腰低头下去。
这会儿,季翔微微压下背脊,安越也没躲,看着他矮身下来,流畅干净的下颌线顺着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奶白色的卫衣料子看着很柔软,有根黑色的绳串着一块玉随着他的动作从中滑了出来。在安越的眼前晃了晃。
没来得及细看雕的是什么东西,季翔的唇角便扯了抹笑。
“怎么,你就这么想拍我的裸.体?”散漫的腔调像是跟柔软的羽毛,挠着人耳蜗有点儿酥麻的。
安越咳了咳:“还行吧。主要是收了钱了,得办事儿。”指腹碾着那根烟,磨着某种欲.望和残余的耐性。
“你还真是…”
季翔忽然笑了。眼眸中映着美食城的烟火灯光,影影绰绰的收在眼底,周身的嘈杂似乎都被驱赶在身后。他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重新站直身子的时候,季翔只下巴抬了抬,“先去喝点儿?”
沈梨和人拼酒拼得正上头,她酒量极好,先前安越摸过她的酒量,但还没探到底就先把自己给喝晕了。现在,几个人都已经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