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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呢?
后面这个意思,他只要听懂了前半句,后半句肯定也会知道的。因为很多小孩儿都会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乱人心意。
可她的心思,可能又真的纯净得只有第一种意思。
彼此都无比清楚他们中间隔着一道壁垒。安越却能这样轻轻松松地跃过他的,他对她毫不设防。可是她却依旧在里面张望,迟迟不肯开一扇窗。
敲人窗户是不礼貌的。
七十二寨侗族青年都知道,要让姑娘开窗得唱歌打动她。
……
场外围观人数众多,声音热闹在耳边却隔了层膜似的,被远远地抛在身后。耳边只听见他的声音。那句话像是投下的惊雷,在她胸膛震得厉害。明明是清晰冷冽的声线,却用着最轻柔的语气吐出:“安越,我想在你这里拿到一张入场券。”
面前的视野忽然被打开,季翔把她推出了人群。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地灌入了肺部,回头时却已经看不见季翔了。
岑冬莲牵着小宝找到她,手里还拿着一叠粉票,笑得格外开心。安越问这是哪儿来的,小宝神神秘秘地告诉她:“这是奶奶卖猪的钱。”安越满脸问号:“什么猪?”
岑冬莲说:“哎呀,就是你和小季赢来的那头猪啊。两百斤呢!我带不回去,直接在镇上转手卖了。”
说完她又伸着脖子找人,问小季人呢。安越也没看到,直到裁判吹响哨子,岸边站着的围观民众都在加油呐喊。小宝牵着她的手跑到桂花树下,攀上枝干,才看到季翔已经脱下了外套,和其他人一样在起点处下水朝河里的那群鸭子游过去。
扑通扑通的下水声,溅起的水花被阳光照得晶莹剔透。
小宝在喊:“姑姑你看!是翔哥!翔哥!”
季翔如飞鱼般钻进水里,身姿畅快敏捷,势如破竹,眼疾手快地在水里捉到了第一只鸭子。
岑冬莲抱着小宝兴奋地叫:“是小季啊!小季抓到第一只鸭子了!”
此时,在场外的苏元夫和姜菀菀、童茜看到水上捉鸭竞技赛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同样爆发出尖叫。
“卧槽卧槽!下水的那人是我翔哥吗!他居然也下水捉鸭了!”苏元夫激动得跳起来。
姜菀菀赶紧把相机聚焦在他身上:“我靠!男神的身材真是好啊!我馋得口水都能流成一条河了!”
童茜:“翔哥是不是练过的啊!鸭子是一抓一个准。”
姜菀菀:“翔哥下水简直就是辣手摧鸭!”
……
天然的水上赛场中,溅起的水花激烈,人与鸭子的追逐难分胜负。周围的呐喊声助威声不断,岸边鼓声咚咚咚的响,把人的心跳都跟着敲乱。
其实张松菁说得没错,她并不喜欢这种地方。重重叠叠的大山交通闭塞,青山绿水虽好,可待久了依然觉得不如大城市资源丰富。刚来那会儿,充斥在耳边的都是听不懂的方言,望着陌生的黄面孔,她觉得一点儿归属感都没有。
在那些淳朴的笑容背后,还有藏着嫉妒的嘴脸,说着粗鄙的土话,以及带有防备心的、排外的、无任何善意的打量。
安越她,一开始也是不喜欢这里的。
但是现在,她觉得眼前的画面都生动了起来。纯朴的民歌、激烈的竞技,每一声助威她都能听懂。
在夸他的敏捷、他的勇敢,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充满善意的、赞赏的。他们都在为那个恣意又张扬的陌生少年而呐喊。
这鲜活的一幕让安越想起了《边城》里的傩送和翠翠。
时至今日,她其实都无法理解那个要渡船不要碾坊的傻小二为什么忍心抛下翠翠一个人守着渡船。同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廖华亭明明知道江震不是个好人还要和他在一起,最后忍受堕胎之苦。
如果爱情注定是悲剧,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
沈梨总是说她活得太理智太清醒,可是张松菁和安远照的结合告诉她,只有利益是永恒的。所谓爱情,总是会被生活的鸡零狗碎磨得面目全非。
……
比赛结束后,季翔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上岸。水中几十只的鸭子,他捉到手的就已经占了大半。苏元夫跑过去,上窜下跳得像只水猴子。
“嗷嗷翔哥!你好帅!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天哪你刚才抓鸭子那个姿势!简直帅呆了!”苏元夫激动得语无伦次。
姜菀菀拿着相机对苏元夫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的状态实属无语,但还是很配合地给他和他心中的偶像NO.1拍了张合影。
拍完之后,苏元夫又想起来:“对对对,还得把鸭子也抓过来拍张照。”
季翔却扫了一圈,问:“安越呢?”
“啊…”一旁的童茜想起来,给季翔递了张干毛巾,“安越姐有事先走了,这是她让我给你的。”
喧闹声在背后渐渐淡去,安越和岑冬莲他们说了声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找个地方休息。
也没说去哪儿。
歌圩节当天也是当地的圩日,镇上赶集的人很多。安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街上的角落里有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在摆摊。小小的一张木桌,上面铺了块旧得泛黄的八卦图。
乡下有不少这种给人看八字查五行的老人,在当地都称“半仙”。给个几块钱就能帮你看看手相。准不准、有没有人信,都另说。
见那穿着红裙的女孩在旁边站了很久,老人搭腔问了句:“看手相吗,姑娘。”
安越摇摇头,没看。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用当地方言问他:“您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