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明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同时，也表示出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这让冯文轩感到甚为气愤。
    可这也没有办法，自己之前对他颐指气使的时候，已经让他对自己积下了一肚子的怨气了，现在他这样的态度，算是很客气了。
    第999章 ：假账
    如果现在王润明突然反悔，不愿意转让天使公司的话，满足不到买方公司全权收购的要求，那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就更加多了。
    他气愤地哼了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秘书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王润明也轻哼了一声，嘴角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跟着也离开了这里。
    这个交易，没有终止，冯文轩毕竟还是因为「做贼心虚」，在态度上选择了妥协。
    第四次见面，是买方选择的洽谈地点。
    冯文轩带着自己助手和两个律师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是一个酒店的小型会议室里面。
    冯文轩他们进去的时候，王润明竟然已经早他一步赶到了。
    双方打过招呼，寒暄了以后，坐下来展开了正式的洽谈。
    在冯文轩决定再次约这个买家洽谈的时候，他就已经处在下风口了。
    因为在约见这个买家的之前，他曾经让自己的手下先去外面打听了一下风声，这才知道。原来，天使公司真的已经没有人想要了。
    这样重加工和生产的企业，对于现在的这个社会来说，是属于产能淘汰的行业，现在的人，眼睛都盯着什么互联网和科技产业的投资，天使公司这种主要还是活在线下的夕阳企业，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得进眼。
    他知道结果之后，也想到了中恒集团在自己父亲的主持之下，早几年一直在削减一些高人工、低产能的产业。
    看来，这一点，父亲也早有所感。要不然，他也不会做那些转型的动作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到，自己的父亲冯先林，也并不是那么迂腐，战略的眼光，还是比自己要强大很多的。
    可是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了，因为父亲已经是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瞪着眼睛，还带着呼吸的「活死人」，他还要祈求，千万不要出现母亲嘴里的奇迹。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自己之前对父亲做过什么事情了，自己也可以稳坐在中恒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上了。
    这一次和买方见面，双方的律师，将基本的交易细节捋了一遍，确定了一些合同的条款，然后双方确定了在三天后签订一个框架合同，见面的地点还是这个地方。
    冯文轩的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个买方没有流失，自己转让天使公司的想法，终究还是没有落空。
    因为涉及大量转出公司公款的问题，天使公司现在握在他的手里，跟一个烫手的山芋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如果他自己愿意吐出之前吞进去的那六七千万的话，天使公司也还不至于这么糟糕。但冯文轩压根就不是个吞进去还愿意吐出来的人。
    当年吃进天使公司的不是他冯文轩，是他父亲冯先林，他一直以来，根本志不在天使公司，中恒集团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有没有拥有这家公司，一点所谓都没有，脱手这个烫手的山芋，才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几天后，双方终于签订了框架合同，跟着就进入到买方做尽职调查的时间段了，这个时间跨度大概需要半个月到二十多天。
    这也是冯文轩最担心的一个环节，因为他在后面做了不少的手脚去掩饰这家公司的缺陷，如果对方调查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这个交易，就算是签订了框架合同，也是可以变成一个无效合同的。
    而此时，他最紧张的还是王润明，因为王润明知道天使公司太多的内幕了，如果他和对方接触的话，他也不敢保证王润明会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将这些内幕给揭露出来。
    为了保障自己能够顺利转让天使公司，他特意还安排了两个人去监视王润明的举动。
    王润明每天就像没事人一样，过着他自己的生活和日子，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问题。
    冯文轩渐渐安心了下来。
    但是当尽调进行到第十天的时候，买方打电话来说要跟冯文轩见上一面，而见面的地点，还是上次那个酒店的会议室里面。
    虽然感到有点意外，但是冯文轩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他来到酒店会议室里面的时候，买方的几个律师，给他摊开了一堆的法务尽调报告文件。
    冯文轩没有看，他有点后悔今天没有将自己的律师带过来，而是带了两个随从过来。
    面前这一沓的文件，让他现在来看，显然是不现实的，他也没有这个耐心。
    买方告诉他，这些是他们做法务尽调的结果。
    冯文轩不解，反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对方告诉他，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尽调之后，发觉到天使公司的财务数据有问题，也曾侧面了解到，天使公司已经欠众多下游公司数月的货款了。
    冯文轩很淡定地回答说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跟他说过了，不需要重复，他们买方在知道这个事情条件之下，才继续往下谈的。
    买方的负责人也没有否认这个事实，但是很快，他们的律师又拿出了一些相关的财会税务的调查报告，整齐地放在了冯文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