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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不过这一次,它开始换着各种竹子磨爪子。
    东挠一下,西抓一下,狸奴好似看每根竹子都不顺眼,非要在这里搞破坏。海夫人不甘心地跟着,她弯着腰,继续哄骗小猫咪。
    “来呀,吃一口呀~”
    狸奴忽然扭过头,冷冷瞧了她一眼。海夫人没有察觉,狸奴又挠了一根竹子的根部。紧接着,它忽然朝外奔去。
    海夫人喊了声:“喂!”
    她也想追着去,可惜身形大,竹子密集,一走路都要碰到好几根。狸奴的身后,一根粗大的竹子忽然倒下了。
    这根竹子的倒后,旁边的竹子也跟着倒下,呼啦啦倒了一大片。海夫人猝不及防,她站在竹林的中央,见四面八方的竹子都一齐才朝中间砸来,吓得鱼干也掉了,下一瞬,她被好多竹子砸中,埋没在竹子的海洋里。
    旁观这一切的海公子:“……”
    他气不过,推开门走了出来,没有先去救夫人,却直直朝狸奴走去。他俯下身,想细细打量它,这到底是何方妖孽。
    海公子展开折扇,还没扇风,狸奴忽然伸出爪,将他那昂贵的扇子抓破,名人真迹毁于一旦。
    贵也就罢了,可这不是一般的扇子啊!这是法器,是他炼制过的法器!
    海公子几乎要狂怒了,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竖瞳,神情扭曲,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狸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晃了晃尾巴。
    一道强风卷过,海公子猝然倒地,不间断地打着喷嚏、咳嗽。
    该死的,他居然对猫毛有不良反应!
    第028章 :
    入夜。
    寒光从睡梦中惊醒, 摸到枕畔有个毛茸茸的团子,心知狸奴已经回来了。她微微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在这里陌生的地方睡了这么久。
    她披衣起身, 推开厢房的门。兰若寺沐浴在清冷的月辉下,只不过殿堂东面的角落里, 那些竹子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大片。
    青衣小童拎着大红的灯笼,走至厢房前, 高声道:“褚观主,燕侠士, 我家主人有请,请随我前去斋堂赴宴。”
    旁边的厢房传出了吱呀的声音, 燕赤霞随即走了出来,与寒光互视一眼, 跟着小童朝前走。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淡淡的烂鱼虾的腥臭味, 等寒光再仔细地去闻的时候,这股奇怪的气味又没有了。
    斋堂里亮着灯, 随侍两个青衣童子, 堂中摆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海公子攥着一方白帕, 坐在主位上, 梨道士陪在一旁,正在喝着惬意的小酒。
    寒光站在门槛外, 环视一眼,冷冷道:“米步云呢?”
    “褚观主莫要着急……”海公子咳嗽了一声,起身迎客。这倒是有些奇了, 只是一下午的功夫,他的身子骨怎么就变差了?
    “米先生在帮我夫人扶乩,说是等会儿就来。”他笑道:“你也知道, 女人嘛,总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寒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若是真的,您老不介意就行了。
    她今日身子不爽利,却还要强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连燕赤霞也不知道她的实际情况。俩人入座后,海公子举杯道:“来,让我们为此时此刻的欢聚,共饮一杯。”
    ……
    直至酒宴结束,米步云和海夫人都没有出现。
    海公子为人颇是宽宏大量,一直在高谈阔论,还说要替寒光和梨道士化解矛盾。只不过他们都不太领情,气氛一度僵硬。
    寒光几乎没动一筷子,只有梨道士一个人狼吞虎咽,燕赤霞一直在抱手警惕地打量着一切。残席撤去,梨道士已经醉得不行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褚观主,”海公子忽然道:“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必讲了。”
    海公子:“……”
    他伸手给自己顺了顺气,露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道:“不过,此事关乎黑山道观所有人的性命,不知道燕侠士想不想听。”
    燕赤霞抬起眼,道:“何事?”
    “我看褚观主身边有一只狸猫。敢问这猫,是什么来历?”
    寒光正在不耐烦地等着看他耍花招,没想到竟然说到了狸奴的身上。见燕赤霞也望着自己,她方才不紧不慢道:“捡的,这样的猫不是很常见吗?”
    海公子笑道:“观主以为,这真是一只简单、普通的猫吗?”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一个倒三角,阴森可怕。然而灯光一晃,等寒光再细看时,对方的笑容仍如春风一般和煦。
    “不然呢?”
    “褚观主聪慧,凡事我只是略一提点,更多的细节你应该能想到。”海公子反倒不多说了,他轻摇纸扇,别有深意地加重了声音:“我劝观主,小心妖魔。”
    .
    “观主,我看这位海公子,莫非是位善人,是我们错怪他了?”
    回厢房的路上,燕赤霞看左右无人,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的确,对方既没有下毒,也没使坏,唯一的疑点就在于米步云的身上。
    可听海公子说,米步云与他一见如故,想留在兰若寺里。
    燕赤霞道:“这个老米,平时就贪财,他会不会是想跟随海公子,因此不好意思出来见咱们了吧!”
    月色溶溶,寒光走至大雄宝殿前,看那香炉里的最后一点香火,漂浮在空中,几乎将月光遮盖住。
    她没有下判定,只是道:“你觉得老米是这样的人?”
    “但愿他不是吧……只是观主,人心难测,你对孙叔那么好,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