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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好在她也没什么别的需要,白日在屋内练剑,到了晚上,她悄悄出门,打探一些情况。
一切行动,都在她的计划中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没有人留意到她,也没有人会格外关注这个自立门户的孤女。
直至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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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的邻居里,明素只是和对门的人家走动,有时去借一点必要的东西。
对门的人家姓顾,是一个寡母带着一个儿子,据说儿子还是个秀才,博学多识,平时以卖字画为生。
顾母为人很和善,对待明素也颇为照顾,因此明素偶尔也会帮她做一点家中的活计。无论是在黑山道观还是在金陵,她都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人情或东西。
一日,明素去顾母家中归还一件东西,陪顾母略聊了一会儿。她看时候不早了,刚想告辞,忽然听到门帘外传来一道声音:“娘,我回来了!”
明素站了起来,顾母安慰她道:“大姑娘,这是我儿子回来了,邻里间不必回避。”
她只好继续坐着,没一会儿,那人就走到了堂屋里,和明素撞了个面。这人便是顾母的儿子,看起来比她略长几岁,生得白净斯文,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他大概也猜到了明素是什么人,朝她行礼后,两眼就盯着她看。
明素的眼神不觉严厉起来,这个秀才,也太过无礼了!她也不再耽搁,简单说了两句,就抽身回家了。
她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有太多的接触,不知怎的,明素想起了为情而死的窦女。她此次是为了报仇前来,别的一切都不想考虑。
……
“大姑娘在吗?”
傍晚时分,明素正在煮野菜,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好像是顾母。她开门将顾母迎了进来,心中有些奇怪。
顾母年岁已高,身体还不好,很少会主动出门。况且俩家离得这么近,有事喊一声也是能听到的。
她给顾母端了一碗水,顾母接在手中,却没有喝,只是打量着她这空荡荡的房子,和锅里的野菜。顾母叹了一声,道:“大姑娘,你没米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明日让我儿给你送一些来。”
“不必了。”明素摇头道:“我吃什么都行。”
“这怎能呢!”顾母看她,越看越心疼,越看越喜欢。她试探地问:“大姑娘,可有了人家?”她曾听明素提起,说母亲在外地的亲戚家借住。
明素淡淡道:“不曾。”
她说起这事时很坦然,没有一丝羞赧。顾母又笑道:“姑娘这样好,竟还没有人家,不知道姑娘有什么要求……”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明素听明白了她用意,应该是来试探她的口风,想给自家儿子说媒的。不知怎的,明素很不喜欢顾生,见到他,明素就想起褚观主常用来形容某些男人的一个词:油腻。
这位顾生,虽然从小就中了秀才,但他自持有学问,言行中总有些恃才傲物。
明素想了想,摇头道:“这事要问家母才知晓。”
顾母:“……”
她的母亲在外地,这不是白问吗?这个世道,少有女子独立赁房,顾母观察了她很久才来提亲。她碰到了这个软钉子,不觉对明素有了些偏见。也罢!顾母坐了会,自觉无趣,便告辞离去了。
明素将她送至门口,正好看到顾生正从窗后往这里张望,于是冷着脸,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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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事情说的如何了?”
顾母刚刚进了门,顾生就迫不及待地问她。他很少会如此喜爱一位女子,他是付出真心的。
谁料,顾母的脸色并不好,她摇了摇头,道:“别想她了!一样的嫌贫爱富,看不上我家。我儿风度翩翩,以后最起码也要娶个太守的女儿。”
顾生扶着母亲在木椅上坐下,心乱如麻,道:“怎么会?我看明姑娘,一定不是那种人……”
“你看她整日冷着一张脸,没什么笑容,又一个人独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良家女子。”顾母不满道:“你呀,还是别想了!”
顾生叹了一口气,尽管母亲这样说,可他心里真是放不下。他寻思着母亲上门求娶,是不是太过于突然了,他应该先迎娶明姑娘的芳心呢?
他忽然高兴起来,从第二天起,开始暗暗观察隔壁明姑娘的行踪。他也不去卖画了,每日只在窗边张望着,一看到明素走来,就出门跟她说话。
顾生假装邂逅明素,一见面,就兴高采烈地跟她打招呼:“明妹妹,好巧啊!”
明素连眼也不抬,只当是没看见这个人。
顾生受了挫,然而他愈战愈勇,俨然将赢取明素的芳心当成了一个挑战。这几日明素不怎么出门了,他着急得很。
黎明时分,顾生起夜,习惯性地往窗外望去。
灰暗暗的天色中,远处走来一个窈窕又熟悉的身影。明素带着帷帽,正朝家的方向走来。
他几日没见到明素了,顿时喜出望外,趿着鞋就奔了出去。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明素的背影,她正在开锁。
顾生见到昼思夜想的女子,意乱情迷,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下一瞬,明素抽剑转身,将冰凉的剑刃,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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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生多日没有去市集上卖画,倒有人亲自上门来造访了。
来者是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衣,眉眼妩媚,身形瘦弱,猛一看倒像是个女孩子。他客客气气地跟顾母见礼后,就朝顾生的书房走去。
才走到狭小的庭院,少年就闻到了一股劣质的酒味,从一簇竹子后隐隐传来。当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