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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王若真的只是想同升平公主府联姻,就应该更看重受宠的长女才对,而不是刚回来连规矩都不懂的次女。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李谊曾在江南待过不短的时间,现如今还任着扬州大都督的职。而那姑娘从小便寄养在江南,难道竟是旧相识不成?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将她从江南接回来,原本就是李谊亲自策划的一出戏?
又或者说,李谊这几年来无心娶妻,根本就是在等她长大?
这想法太诡异,毕竟李谊比她大了十多岁,若说十**岁的李谊在江南看上了一个几岁的黄毛小丫头,还处心积虑的要非卿不娶,未免有些不可思议。可无论如何,他确实隐隐觉得李谊仿佛是非她不可。
舒王和太子之争已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却是各有千秋,圣上始终偏爱着舒王,却也不曾真正动摇过太子的地位,双方僵持不下。
东宫要的本来就只是郭家的女儿罢了,若这姑娘真是舒王的心头宝,他倒不介意把姊妹二人换过来。
他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慢慢地浮现出那姑娘的笑容。她是叫木叶吧,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是一个优美而苍凉的名字。
第七章 马车
靠在榻上翻看《三国志》的木叶掩卷连打了三个喷嚏,接过茴香递来的帕子拭一拭鼻子,笑嘻嘻地说道:“幼时曾听人说,‘一想二骂三叨念’,你说,是不是有人叨念我了?”
茴香歪着头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指不定是有三个人同时在想咱们温柔美丽的十二娘。”
木叶笑道:“何以见得便不是一个人在骂我,又有另一个人在想我?”
主仆二人便笑做了一团。
这时听得外头一个年长的丫鬟走进来:“宫里送来帖子,叫十二娘同公主殿下去赴宴。”
木叶认得那是母亲身边的剪秋,问道:“姊姊也去么?”
剪秋道:“十一娘原也是得了帖子的,只是今儿一早跌伤了脚,侍医嘱咐五日内不得随意走动。”
木叶疑窦顿生:“帖子拿来我瞧瞧,是去赴的什么宴?”
剪秋将帖子呈上,原来是韦贤妃办了个赏桂花的宴会,邀请他们明日到麟德殿赴宴。
既然是韦贤妃设的宴,她是李谊的母亲,想来没动机做什么手脚,可姊姊又是为什么忽然伤了脚?
待剪秋一走,木叶便悄悄叫了茴香去打探,郭念云到底是怎么跌伤的脚。她同这个姊姊虽然算不上熟络,可也看得出她并不是一个行事低调的,这样的社交场合她应该跃跃欲试才对,怎会这样不小心?
不多时茴香回来,一脸的幸灾乐祸:“那边正闹着呢,十一娘似乎为那赏花宴准备了许久,这会子已在屋里摔了几件好瓷器了……”
这赏花宴既然是韦贤妃主办的,应当不至于有人要在宴会上害郭家的女儿。难道姊姊跌伤真的只是意外么?
木叶微微蹙眉:“姊姊是怎么跌伤的,当时可有人看见么?”
茴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今儿不是休沐日么,听说广陵郡王一早便来寻十一娘说话,两个在后花园不知说了些什么,也不叫人跟着,没多会便听见说跌了脚,郡王送她回去的……”
又是李淳。而且姊姊这一跌跌得有些蹊跷,连个下人都没有在旁边。
到次日一早,剪秋便过来叫她:“十二娘起了么?今儿要进宫赴宴,还请早些儿妆扮,用了饭再去。”
木叶听见剪秋说要用了饭去赴宴,有些诧异,问道:“不是进宫赴宴么,怎么还要先在家里用饭?”
剪秋似乎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问题来,顿了顿才笑道:“十二娘不知道,虽说是赴宴,在宫里哪能吃到什么东西,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若是只顾着吃,人家还不要笑话死咱们啊,以为升平府里饿着咱们小娘子呢!”
木叶心里暗叹,原来赴个宴还有这些讲究,以后倘若是嫁入皇家,还不知道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呢。
还有李淳,又不知道要给她使些什么绊子。想到这一桩,她向剪秋道:“我可以不去么?”
剪秋微微一愣,很快笑道:“十二娘胡说什么呢,这帖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咱们家有一个告病不能去的已经是失礼了,都不去算什么?”
如此,就算是明知道是鸿门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赴宴了。
剪秋帮着给木叶收拾妥当,已有一辆黑油篷的马车等在门口了。剪秋却似乎有些诧异,四下张望了一番方问车夫:“公主殿下的车驾怎么不见?”
车夫道:“适才东宫那边来人,说是良娣娘娘有事找公主殿下,便先行了。”
木叶心里暗道不好,连母亲都被支走,想来这变故应该不在宫里,而是在进宫的路上了。
她便一捂肚子,哼哼唧唧道:“剪秋姑姑,我忽然肚子痛,想是昨儿吃坏了什么东西……”
剪秋有些着急:“我的小姑奶奶,可莫要误了时辰才好!”
木叶咬着嘴唇做不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