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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和太子监国,原本看在那些老臣眼里,就觉得好像郭家正权势熏天,此时若还同外戚联系密切,他们又该怎么说?
念云沉吟着,问茴香:“他可说了有什么事么?”
茴香偷眼看了一眼主子,见她并没有立即下旨请他进来的意思,不免也在心里唏嘘,低头道:“驸马说,无论娘娘做什么样的决定,打算要怎么做,他和御史中丞都会无条件地拥护。若是需要郭家的人,哪怕是孤军深入,子仪公的子孙亦不会有丝毫退缩。”
他说的御史中丞,是指袭了父亲代国公爵位的大哥郭铸。
念云轻叹一声,点头道:“本宫知道了,茴香,你替本宫谢过驸马。”
茴香愣了愣,“娘娘……当真不见么?”
念云咬牙摇摇头:“见了又如何!”
茴香只得去回禀郭鏦。
郭鏦虽然早就料到念云不会见他,所以才把话都托了茴香去转告,可当他确切地听到念云真的不见他时,心里仍是一阵黯然。
那是他从十八岁起就立志要好好爱护的妹妹,是他这许多年来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畸恋。如今她过得艰难,他想要帮她一把,她却拒绝了。
他已有很久没见过她了,早上于大殿上远远的惊鸿一瞥,他发现自己几乎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什么谋反什么叛乱的事,所以他自始至终都只是看着她,一语未发。
他对她的思念超乎自己的想象,可她嫁的是大唐的帝王,她爱那个男人。
李淳是君,他是臣。可他觉得,若有一天,她不再爱那个男人,或者那个男人真正地伤了她的心,让她绝望了,他根本不会顾忌什么君臣之义。
他要的,仅仅也就是看着她安好而已。
过了数日,李淳的病依然没有明显的好转。
用梁御医的话来说,他这就是多年来夙兴夜寐,太过于操劳,所以积劳成疾。前些年年纪轻,因此症状也不十分显,到了这几年,特别是还经历了丧子之痛,所以被些偶感风寒的小病一引,多年的病症也就一并爆发出来了。
这病虽然不至于致命,可到底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复过来,暂时不能操劳,不能理政。念云不得已,只得继续带着太子和太和公主监国。
回鹘的使者最开始是同李淳谈的,如今陛下病着,他们便改同贵妃交涉。本以为后宫的女人是好说话的,没想到这贵妃比陛下还强硬,不仅和亲一事始终明确地拒绝,就连两国互通有无、开放边境贸易的事,她都抓得比陛下还严。
回鹘一方见占不到什么便宜,也只得按照底线同大唐约定了一些事,这边曷萨特勒便准备带着使者和随从归国了。
但那曷萨特勒到底还是不甘心,一连数日在太极宫都没见着岐阳公主,而且还听说礼部正忙着替公主准备嫁妆。
他三番五次跟李恒说好话,想要李恒帮忙让他见上一面,可李恒却连推脱都免了,直接就是拒绝,真够不客气的——啊喂,说好的大唐是礼仪之邦呢?
手下的一个随从见主子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便猜到定是为了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大唐公主,于是出主意道:“二殿下,公主这些日子都没回太极宫,想必是在蓬莱殿。殿下不如去蓬莱殿向贵妃娘娘辞行,或许有希望见一见公主?”
曷萨特勒凝神细想,觉得可行,高兴道:“若能见着公主一面,本殿定要好好赏你,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说做便做,这边厢念云上朝回来,正在蓬莱殿大殿里头阅折子,便听见外头来报说回鹘王子求见。
李恒听见,有些不自然地推了推落落:“你先到寝殿里去避一避。”
念云诧异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误会,只以为那回鹘王子是真看上了婉婉,所以才急着操办婉婉的婚事。
而落落就更加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了,她还以为自己那一番抢白把那回鹘王子给得罪大了。这可是涉及两国邦交的事,到底人家这两天就要回国了,还是该当年道个歉才好。
这两位都不着急,可把李恒一个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支开落落。
他可决不能让落落知道那回鹘王子想求娶的人其实是她!
念云见他坐立不安的,嗤笑道:“堂堂太子,在那跟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的,成什么样子!还不规规矩矩的到门口去迎回鹘王子!”
李恒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退一步想,反正是当着他的面,想必也不至于出太大的妖蛾子。而且,即使他这会儿再改口说求娶太和公主,母亲同样也不会答应。
这时已经有小太监引着曷萨特勒走进来,李恒只得上前去迎接,一面寒暄一番。
曷萨特勒上了汉白玉的石阶,走到大殿的门口,抬头往里一看,只一眼,就愣住了。
随从的计策真是妙啊,妙极了!他心心念念的公主,此刻正站在贵妃娘娘的身后,手里捧着一本什么折子,微笑着抬眸看向他。
她在看他!
脸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