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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今日也没什么人,黄掌柜一大早被大娘子支出去出诊,说是晚上才能回来。
他临出门前给伙计留下张药单,让给昨夜的娃儿抓药,观察一下等他回来。
伙计药方还没捂热,就被大娘子给要走。她最了解自己官人的脾气,知道他肯定惦记着那对母子。
黄大娘子等掌柜的刚出门,立刻跑去倒座房里坐着,贴心备至地虚寒问暖,最后提到春回久药馆。
她心里笃定思淼没有办法,最好能让春回久口碑扫地,这个丫头离京都越远越好。
哪知凑巧被自家女儿看到,拦住了那位妇人。
黄秀儿深知思淼药馆才开张,她又不是大夫出身,根本不能接如此棘手的病人。
好说歹说劝了那妇人一番,亲自到前面找老伙计问药方。那胖伙计记性也好,按照黄掌柜的方子拿了药,让娃儿服下后,留他们在房里观察休息。
直到夕阳落下,黄大娘子才发现这对母子还没走,她气得不行,也不好找秀儿麻烦,必竟还指望着这个亲闺女飞上枝头。
晚饭后提上果馅饼装模做样地来瞧,一进门就喊叫:“哎哟,你看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生生把娃儿给耽误了,现在可好些。”
那妇人摇摇头,眼里噙着泪。
黄大娘子来了精神,“依我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春回久那个掌柜原来也是我的养女,人聪明得很,药也新,她肯定有办法。”
妇人看自己娃儿昨日还有清醒的时候,如今已经热得糊涂,再不能多等一刻钟,立刻抱起孩子屈伸道了个谢,就冲出门去。
黄秀儿想拦也拦不住,只听自己的亲娘还在那里喊叫:“她要不医你啊,就是银子给得太少!”
秀儿脸羞得通红,撇了一眼黄大娘子,怒不可遏。她才舍得住嘴,用手捡起馅饼乐悠悠地嚼着。
黄大娘子心思深,满天下都被她算计进去,她既怕思淼抢了秀儿的风头,也操心黄掌柜年纪大了,万一哪天去了,这黄家药铺岂不是要分家。
养女也是女儿呀!眼中钉还是走得越远越好。
风吹月色,蛙鸣钟鼓,青布伞罩着床凳上堆垛各色各样的时令水果,甜瓜、白桃、水鹅梨数不胜数。
索河上的船只才点燃娇俏花灯,漫漫长夜,绮丽无限。
今日正好有新酒酿成,七十二正店的辛正酒楼里灯火阑珊,足足上百个官妓,有的娇娇俏俏穿梭在客人当中,斟酒上菜。
有的就在长廊里踱步,或在楼上嬉笑打闹,罗衣飘飘,香脂绮丽,惹得世家子弟驻足流连,真真一副满楼红袖招的春色图。
不是烟花地,胜似花柳巷。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夹杂位满面忧愁的妇人,怀里抱着娃儿正四处打听春回久药馆的位置,可惜无人知晓。
黄大娘子给她说过位置,可惜京都太大,春回久又是在偏僻之地,她只是个住在附近村子的农妇,没走几步就忘了路,也回不去黄家药铺。
她双手哆嗦地抱着娃儿,这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吃上一口安心饭,终于是精疲力尽,跌坐在街角的路边,崩溃地大哭起来。
“这位大娘子,”冷不防有人在一侧轻轻蹲下,温柔倍至地问:“可有什么急事吗?”
第10章 辛正酒楼 人生无趣,跳坑有意。
华灯初上,夜色妖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角落里坐着位妇人放声大哭,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大娘子,你可有什么急事?”有人轻轻地问,在一侧蹲下身。
妇人抬起头,泪眼汪汪里映出位年轻男子,短蓝衫,紫腰带,眉眼若笑。
她用手背擦擦泪,望向自己怀里的小婴儿泣不成声,“娃儿——病了,也寻不见药馆!”
华奕轩仔细瞧瞧那个只露出头的小婴儿,面色一沉,随即又换副温柔模样,伸出手轻声道:“大娘子,我是药馆的学徒,能不能让在下先看看?”
妇人有点犹豫,但见他气质儒雅,说话可亲,自己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便把怀里娃儿放到膝盖上,轻轻将薄棉布围裹打开。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她嘴唇哆嗦,只见孩子脖子僵硬,眼角发斜,四肢还微微抽搐。
妇人大叫一声:“小虎,小虎——!这是不中用了吗?”喊声凄厉,伴着哭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华奕轩见妇人精神崩溃,迅速从怀里掏出金针,先用左手轻捏住婴儿的左耳屏,右手对准耳轮上脚前缘到耳尖之间的主穴下针,强捻转针柄数次后,又取另两根金针分别刺入屏尖,缘中配穴,手摩挲转针数次。
那娃儿忽地哇哇大哭,才算清醒过来睁开眼。
他手速极快,穴位取得又准,只来回几下旁人根本看不清楚,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声。
那妇人更是吃惊,紧紧楼住娃儿要下跪致谢。华奕轩收起针笑说不必,小婴儿温度太高,很容易惊厥。
“大娘子可找大夫看过?”仔细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