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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而且——”
他又唤书童拿来纸笔,雪白宣纸铺开,提笔写下自己的姓名,朝林思淼招招手:“小娘子过来看看?”
女子走近仔细瞧那两个字,龙飞凤舞,哎呀叫了声,晃晃手中的印章,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印章上的刻字全由大夫自己书写,每个人的字体不同,若不是刻意临摹,一定写不来!”
说着又笑笑,“所以小女子斗胆猜一下,每个药方上定要有医者自己的亲笔提名,与章子底部的刻字一致才行,对吧!”
洛医官弯起双眼,俊雅眉宇间流露出掩不住得赞赏,轻声道:“小娘子真聪明。”
林思淼满心思都在医者印章上,全然没有把对方的情绪放到眼里。
她兴奋地接着问:“洛医官,天下最尊贵的医者印章肯定是翰林医官院赵主使的吧!”
洛徽点点头,“紫金印章天下只有两枚,其中一个便属于赵主使。”
“那另一枚呢?”思淼开启好奇害死猫模式。
“另一枚据说曾经赐给赵主使的公子,不过我也知道的不多,只听院里老师私下谈起过,那位公子确实天赋异禀,极年轻就入了翰林。”
“哦,翰林医官院的公子呀!”她想起那日在相国寺遇到的男子,正想开口问,对方却突然摇摇头,“可惜那位公子年纪不大就得了急症,很早便去了,真是医不自医啊!”
“啊——”林思淼愣住,张张嘴半天没说话。
洛医官还以为女子也是痛惜爱才,又叹气附和,“确实另人惋惜啊!”
“呃——”信息量太大,林思淼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顿,“洛医官,小女子听说赵主使的儿子不是养在华家吗?”
尽管古时与现代有很多风俗习惯都不同,但也不至于把给人家活生生的儿子说成不在了吧,她心里腹诽,而且赵主使的儿子长在华家,连黄掌柜都知道,也不是什么宫闱秘闻。
洛徽瞧林思淼惊奇地像半截木头愣在那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
这本是人家关起门的私事,据说赵主使极不情愿听旁人提起那位不在的公子,他这会儿却好似在背地里嚼舌根般,像个长舌妇人。
脸刷地一下红起来,本来就白净的肤色更显薄透,青色血管在额头若隐若现,声音随即也低了八度:“哦,林小娘子应该指的是从小过继给华家的小公子吧,我对此不太清楚,只知道老师谈论的是赵主使大公子,并不是同个人。”
林思淼才哦了声,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果然侯门世家故事多,人生还是平凡得好。
男子不好意思地抿口茶,寻思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唐突地说过话,何况对方还是位只见过两面的陌生女子,红晕愈发染到耳根,垂眸缓缓道:“赵主使大公子之事,在下也是偶尔听到,毕竟是人家私事——”突然停住,露出难色。
对面的林思淼笑嘻嘻,开口便转了话题,“小女子不才,没什么长处,但只有一点好,洛医官猜猜是什么?”
男子摇摇头。
“那便是记性差!”莞尔一笑,“刚才说的话早就忘了。”
“小娘子自谦了,记性不好之人,可做不了我们这一行。”
“非也,非也——”煞有介事地摆摆手,正襟危坐,显出教书先生的姿态,“行医者天天风口浪尖里行走,贵在万事不放在心上,才能心平气和。”
洛徽觉得此话甚为有趣,顿时把羞涩放到一边,也玩笑道:“我以为医者悬壶济世,人人赞颂,怎么会在刀尖上存活呢?”
“医好了人千恩万谢,医坏了人呢?岂不是要千刀万剐!”
“也对,也对——”频频点头,开怀一笑。
明月皎皎,夜色已深,思淼不便久留,准备起身告辞。
洛医官不放心地让书童雇上轿子,执意要送她到门外。
两人走出大厅,一阵夏风袭来,窗外的松枝影子呼啦啦地跃在墙壁上。
思淼漫不经心地回头,目光落到不远处老者图上,就在他垂下的右手指尖,似乎握着个小药瓶,规规整整长方形,上部成凸起状,猛一看恰似现代药品的喷雾嘴,她心里惊诧,再定睛望去,却见树影婆娑黑压压一片。
女子笑自己天天在药房上班着了魔,满眼都是药瓶子。
林思淼晃悠悠地坐在回去的轿子里,耳边传来弦乐丝竹,她掀起帘子朝外眺望,遥遥索河流淌在月色中,灯影霓虹。
夜已深沉,人们还在不停喧闹。
今日是端午,家家户户团员喜乐,心里念起家乡,倍感落寞,眼前忽又浮现出小伙计那张俊俏脸庞,总是眉眼带笑的双眸,不自觉抿嘴而笑。
数数街边一团团灯火阑珊,不知道他拿着银子在哪里喝酒呢?
华奕轩歪在海棠花屏围成的小隔间里,咬着赵夫人送来的粽子味同嚼蜡,伸手逗逗猫儿,无聊得很。
止不住隔会儿望望天空,瞧瞧门外,朗月高悬,空无一人,这位小娘子——居然还不回来!
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