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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能给谁呢。”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时时和含着蜜似的。
思淼败下阵来,扭过身不吭声,算是应允他离开。
待华奕轩来到翰林医官院赵主使的府上,天边已现星辰。
他从小深入简出,守门的仆人都不认识这位小公子。
男子淡淡掏出一个金色印章,下部成满月之形,上面有鸾凤雕刻为柄,在将暗未暗的夜色中鎏金璀璨。
大穆朝历来以翰林为尊,翰林中又以医官院为首,即便是普通人家也知道黄金医者印章意味着什么,何况是医官院主使府上的仆人。
顿时弯下腰去,一路恭恭敬敬请进去,直接来到老爷书房。
当中摆张梨花木大案,其上堆满形式各样的医书,笔海里插着整齐的笔如树林一般。
赵主使坐在梨花案前,先听见仆人引客,后又瞧见华奕轩,没有丝毫的意外。
华公子拱手作揖:“主使。”客气至极。
“来了。”对方公事公办地回,完全不像是父子。
半晌,两人都沉默,谁也不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气氛尴尬又带有丝丝凉薄。
赵主使清清嗓子,最终勉强挤出一句:“你与欧阳小郡主的婚事已定,过几天就会送去聘礼。”
开门见山地说罢后,微微挑眼瞧男子,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既然能来就是心中有数,绝对不是莽撞之人。
华奕轩的表情从进门到现在没有任何哪怕细微的变化,与往日里嬉笑颜开判若两人。
冷冷道:“怎么主使认为在下的婚事会由别人做主吗?”
“别人!谁是别人,”赵主使的火腾地就上来,“你的生身父母?”
华奕轩这会儿却笑了几声,只是让人心生寒意,“好个生身父母,杀子送子,天下大爱呀!”
他说的极为轻佻冷酷,对面人的脸几乎要拧在一起,痛苦不堪。
赵主使的手微微颤抖,张开又闭上,“好——好——”重复着:“好个不孝子!”
“做大人的不孝子尚可活命,若是温顺儿子只怕要冤死,在下还是爱惜自个儿的。”
“你胡说什么!”主使彻底被激怒,拍桌而起,伸手指向华奕轩,“朝语的过世纯属意外,满府皆惋惜不已,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心痛吗?”
华奕轩朝那只指向自己的手缓缓移动几步,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只手,而是把利剑,二十几年来插在心头的痛,鲜血淋淋,却没有人能够瞧见。
“父亲——”声音飘忽,在上空盘旋消散,赵主使愣住,已经记不起上次听他唤这两个字是何时,恍若隔世。
“父亲——你真的以为儿子什么也不知道吗?”眼里泪光隐忍,似乎还带着浅浅笑意,“可惜父亲天资过人,儿子也不得不继承了一些。兄长离开的时候我的确还小,但也足以判定是什么要了他的命!”
赵主使扑通一声跌落在椅子上,老泪顷刻间涌出,哆哆嗦嗦地:“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月光倾下,屋内的烛火忽明忽灭,父与子更像是两个陌路人,赵朝语的离开如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门,横在他们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赵主使才再度开口,有气无力却态度坚决:“亲事不可以退,你若不应允,春回久药馆入册之事也便免谈了。”
他当然料到,轻蔑地:“主使还是这么爱做交易。”神色又变得居高临下:“亲事可以答应,但要在两年之后,另外我要正式行医,开医馆。否则便没什么好讲的,春回久我也不是不能舍出去!”
只怕亲生儿子鱼死网破,赵主使也明白再也拦不住他行医,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尘埃落定,华奕轩走出赵府。
伸出手默默自己的胸口,总算可以让春回久继续做营生,林思淼一个孤身女儿家,好赖给她留条活路。
他本来是看上春回久的药才冒充小伙计,但相处下来,朝夕相处却也有了情意。从小到大足不出户,与自己吃住一起的人,除了伍儿与兄长赵朝语,就是林思淼了。
至于亲事,忽地笑笑,两年之后他未必还在人世吧!抬头瞧见月色融融,索性靠在街角看起月亮,念起皎皎空中孤月轮。
清冷月色下的林思淼已经收拾好店面,门口不放心地探了好几次头,也不见赵檀桓的影子。
“不知跑哪里鬼混去了!”她噘起嘴,蛮不高兴。
女子关上门,独自坐在桌边,不自觉地叹口气,还觉得有些寂寞,白无聊赖,寻思起自己的生意。
今天给晏喻潇的防蚊液还有手环挺适合夏天拿出来卖,她之前怎么竟忘了,应该多取出些摆到外面。
另外迫在眉睫需要一个真正的大夫,翰林药管所拖到现在还不找自己入册,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突然想再去求求洛医官。
【最好是紫金或者黄金印章的医者!】
你不要突然跑出来。
【小可爱陪你聊天啊!】
紫金和黄金印章,你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