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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筷子把炙羊腿分成两半,却见里面隐约露出白色的小点,好奇地用筷子跳出来看,果然是一张小字条。被人精心地藏在羊腿里,外部裹上面粉,又用低温油滚了一遍,所以完全看不出来。
好家伙!也不怕自己吃进去。
把纸条藏在身上,先端出大半份递出去,金黄酥脆的羊腿香味四溢,狱卒们咽着口水,哈喇子直流。
思淼退回去,才敢偷偷打开纸条瞧,只见上面有两句歪七扭八的诗:郎心不似琴心怨,脉脉春情已断肠。
她心里一沉,瞧着剩下的糖心馒头和酸脆梅,寻思哪个能让人断肠。
小心翼翼地掰开糖心馒头,没有发现任何特殊之处,又把酸脆梅拿起来一个个瞧,放嘴里舔舔,才尝到其中有个味道明显不同,吓得赶紧要水漱口,心里埋怨华奕轩这个神经病真不怕把自己给毒死。
此时躺在床上的封蕊奴轻轻嗯了声,微微睁开双眼,正看见林思淼在大口大口地不停灌水。
“姑娘,你——”
林思淼赶紧吐出含在嘴里的水,满脸尴尬,用帕子擦擦嘴道:“你醒了呀,觉得怎么样?”
女子如秋水般双眸含着盈盈泪水,波光粼粼,“我这几日也有些意识,多谢——”泪水便簌簌而下。
思妙看她娇娇得可怜,伸手拨开蕊奴额前秀发,“别伤心,多休息很快会好的。”
女子点点头。
林思淼将电解质粉混入清水里,端过来看着她喝下。停了半晌,看蕊奴精神好些,轻轻地问:“妹妹,姐姐想你问一句话?”
“姐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林思淼眼眸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佯装不解地压低声音,“好妹妹,言仆射不过想让你供出何子谦,自古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何必如此呢?”
封蕊奴顿了一下,怀疑林思淼是对方派来的说客,危言正色道:“小女子不能冤枉何大人,这事与我不过皮肉之苦,对他来说便是奇耻大辱,无限前程毁于一旦。”眼中顷刻之间的情丝涌动,全被林思淼看到心上。
她叹口气,寻思这古人活得可真累,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妹妹如今赔上半条命,可不只是皮肉之苦?”
对方还想开口说话,只听“唉哟——”叫了声,伤口又开始疼痛,瞬间冷汗淋漓。
思淼赶紧将最强效的止疼药放到她嘴里,又停会儿等药效发挥作用,蕊奴才重新张口,气若游丝,“言仆射并不会置我于死地,小女子若是有事,也就说不清楚了。”
她倒也聪明,可惜这一身的伤即使好了,日后也会留疤。
思淼笑笑,“我看妹妹还是心里放着何大人,比性命还重要。”
蕊奴脸刷一下红起来,为这张虚弱苍白的面容平添一抹颜色,幽幽烛火中明艳动人,“谢谢姐姐救命之恩,”勉强挤出笑容,动情地:“日后假如——”
“诶?你现在可别谢我——”脸色陡然一转,靠近悄声道:“因为你还是活不了!”
封蕊奴被关的第七日,一大早林思淼就哭成泪人,抽泣地说封姑娘不在了。
狱卒被吓个半死,冲进去看的确身子已经变冷,哆哆嗦嗦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娘子,前几日不是还说见好?”
“这种事也说不准啊!”又哭起来,伤心欲绝地:“妹妹命苦,姐姐好歹也与你相处几日,等一会儿验过尸体,再为你安葬!”
狱卒一听更急了,验尸体!那岂不是看出是被打死的么!口供没拿到,还闹出人命。
“小娘子,”几个人心急火燎地:“这人突然没了,可怎么回话嘛?”
她只顾哭个不停,“照实回啊,又不是大哥的错。”
“照实回?还不丢了命去!”其中一个略年长的说:“我们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看他们急得团团转,思淼抹抹泪,沉思会儿,“我这里到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行不行?”
“快说来听听。”
“可以先回封姑娘有旧疾,需要法外开恩到外面养伤,只要出了大理寺,不管发生什么意外,还不是大人说了算!”
“才出去就有意外,是不是也太明显。”
“那倒不算什么,我这里有维持尸身不腐的药,愿意替大哥们多守几日。”
等这番话说完,狱卒几乎是把她当做神明般膜拜。
言大人听到回话,顿时心情无比烦闷,真是晦气!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特意嘱咐放到偏僻的地方去,记得留下封蕊奴的手印。
过几日再放把火烧了那地方,神不知鬼不觉,连同林思淼一起,除了通报的这位,凡是知道此事之人一律不留活口。
来人心里一惊,今天灭这些人的口,恐怕明日就轮到自己。心里思绪万千,总算他良心未泯,夜深人静时饮下整壶酒壮胆,借着酒劲让林思淼提前跑,远离京都,保命要紧。
危难之际有人愿意舍命相救,林思淼深受触动,把身上仅有的银子全部给了这位大哥,笑着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