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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3

      诗诗垂眸,才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段丰言直觉心口一阵扎心之疼,愤怒地推门而去,差点撞倒外面的春歌。
    小丫头努努嘴,走进来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屋子,一边还忍不住念叨:“这位段公子也太沉不住气,他以为自己是谁!”
    “春歌,”林诗诗用帕子抹干泪水,埋怨地:“有空嚼舌根,不如帮我梳妆。”
    先撤掉床上的案几,香炉里熏上南国旧梦。女子换上鹅黄褙子,下搭柳绿百褶裙,坐在描金妆奁前敷上香粉,唇点娇红。
    春歌还不放心地劝道:“姑娘可千万别再落泪,花了妆事小,惹得陛下不高兴可划不来。”瞧对方眼眸幽怨无光,叹口气:“依我说姑娘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得到陛下垂爱,论模样性情还不比这位浪子强得多,姑娘怎么不知足呢。”
    “你懂什么。”诗诗瞧着四足镜架上端的花页雕刻,映出自己的脸庞,比盛开在窗外芙蓉花还要艳美,黯然伤神。
    “是姑娘想不通,咱们之前不是有位封蕊奴,痴心一片又如何?那位还是状元郎,谁又知道背地里的事。”
    封蕊奴也好,自己也罢,不过欢场里过活,以色事他人能有几回好。
    她拉过春歌的手,温柔地嘱咐:“一会儿陛下来,还请妹妹照顾段公子,别让他胡闹。”
    春歌点点头,可是她哪里拦得住段丰言,男子早就喝得酩酊大醉,酒杯横斜,手中酒壶饮尽随意扔向地面,只听青瓷蹦碎的声音,才得几分痛快。
    众人也知他是谁,无人敢管。
    随着不远处的声响越来越大,林诗诗加倍揪心,她既怕段丰言伤心欲绝,又担心他做出不理智之事。
    穆潭桓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挑眼撇向花屏外,目光又很快收回来,轻蔑地笑了声,用手指来回摩挲女子双唇,柔声细语:“诗诗什么都好,就是顾虑太多。”
    她讨好地靠过来,柔媚眼神中还是有藏不住的忧心,嘴里却仍旧乖巧,“陛下说什么呢?”
    “你要是不喜欢芙蓉落,不如来宫里住。”
    看似随意说出,却让林诗诗心里一惊。以她的身份进入宫中,那是大穆朝从来没有过的先例。
    “陛下——”声音不自觉提高,略带颤抖,“诗诗只是个流落风尘之人。”
    “那又如何?”他勾起女子的下巴,眼里尽是宠溺,语气里透出不可拒绝的威严,“朕所爱之人,可以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天下尽在掌握,段丰言的存在穆潭桓早就清楚,只不过一个情场浪子不值得自己操心。
    林诗诗与后宫总想着家族荣耀,乞求宠爱的女子太不同。她总是温顺懂事,不争不抢的性情,让被政事所累的帝王倍感舒心。
    穆潭桓自小一举一动被钱太后掌控,如今他已然亲政,皇权在握,想做之事与所爱之人,根本无需再等。
    “你最喜欢芙蓉花,”用指尖卷着女子的青丝,“勤政殿后面是一片杏花园,我已经让人移栽芙蓉树,准备再修建新的宫殿,也叫芙蓉落如何?”
    林诗诗咬紧嘴唇,不敢应答。
    媚药之夜,各有心思。
    赵府清羽院内,林思淼已经熟睡,华奕轩为她捂紧被褥,自己却仍在寻思神医之事,脑海里逐渐拼凑出一副图案。
    兄长与向普安离世前去的是太师府,这件事钱太后一定知情,至于向普安是在哪里离开暂且放下不管。
    林思淼曾经讲过晏瑜兰的病症,与从侍女嘴里说出的赵朝语情形非常类似,假设晏大公子真的是药物中毒,那么兄长十有八/九也属于同种情况,还有向普安。
    春回久的药世间少有,联想到救命丹与洛清衣头等毒师的身份,当时先皇又才过世,他叹口气:太师府里必定有玄机,自己的生父与洛清衣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薛大娘子曾说过向普安当时是在照顾产妇,又请来自己的兄长陪同,如此大的阵势,唯有太师夫人。
    晏瑜潇年纪不大,所接生的孩子只能是晏瑜兰与晏瑜然这对双生兄弟。
    而晏二公子身上也是谜团重重,男子的指环与丰蕊奴的一模一样,材质是珍贵的五彩石,可惜飘桐村那场天火已经死无对证,他不是没派人查过,但一无所获。
    华奕轩想到这层,头隐隐作痛,躺下来依偎在女子身边,听她均匀的呼吸声起伏,心里升起柔情缱绻。
    救命丹已经找到,不若放弃这一切与心爱之人相守终身,让她做自己真正的妻,如果他想谁也拦不住。
    可是又放不下赵朝语,一直以来支持自己走下去的兄长,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思淼,”翻个身,只敢在睡梦中的她耳畔低语:“你再等等我。”说罢爱恋地凝视女子羽翼般的睫毛,就这么瞧着便满心欢喜。
    “我等——”冷不防女子纤细玉嫩的双臂搭在他的脖颈,头凑过来好似还在梦呓,软糯糯地勾人心魄,“会等你——”
    第76章 百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