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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星满脸都是歉意:“我还真是觉得对不住,如果早点知道宋姐姐为了嫁个男人,筹划的这样用心良苦,一定绝不拆穿,让你如愿以偿地继续骗下去。”
宋宜莎被刺到痛处,不愿意再继续绕弯子:“陆阿姨在世的时候,曾要求陆执收购穆氏,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让穆远茗再在爱情和名利间选择一次,当然,这是因为她不知道,穆氏集团即将属于她的另一个儿子。”
“陆执的性格你也应该知道一些,最不喜欢算计这些,可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没有办法,只能照办,穆氏做到今天这个规模,不可能轻易被收购,所以陆执布置了很久,可惜却没有算到,穆城会遇到你。”
“穆城本来并不知道陆执的存在,可因为你错把他当成了陆执,一直在他面前提他和你过去的男朋友有多相像,他就派了人过来调查,终于知道了原来在妈妈的身边,他还有个孪生弟弟,而且这个亲弟弟还与穆氏投资失败的新能源产业园有关。”
宋宜莎停下了话,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时夏星脸上的错愕,心中的怨怼终于稍稍平息。
时夏星想起陆执说过的那句,穆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认错了人,只是在装傻,强忍住胸中的不适,只用了两秒就恢复了平静:“然后呢?”
宋宜莎笑了笑:“穆城很聪明,知道陆执占了先机,就假装什么也没查到,瞒住了你和他的恋情,在暗地里悄悄布置。我们那时候还以为他突然派人来查,是想知道有关生母的事情,等到后来他带你来了巴黎,陆执才领悟出真正的原因。他和陆执长得几乎一样,你怎么可能不再他面前提?他听到这些,又怎么可能不疑惑。”
时夏星记起熊小乐曾经不解地对她说,“我看过的那上万本小言里,只有爱上了灰姑娘的王子才会这样瞒着家里,而你又不是。况且比起邹安雅,你对他的事业更有利,他们穆家虽然有钱,可是和李慕江这样家里在政界有背景的一起竞争,总是处于弱势。我听雪雪说,他前一段时间为了结识蒙政、疏通关系,给了叶博良好大一笔好处。如果和你结婚,不是能立刻弥补这个弱势,还用七拐八绕地通过别人么!他爷爷只要没老糊涂,肯定明白这一点的。”
其实那个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穆城会提议暂不公开他们的恋情,可是恋爱中的女人大多是傻的,只顾着满心欢喜,哪里还会空出精力去质疑,只当他是体谅自己不想让父母知道已经回国,惹来同事的流言蜚语。
原来真实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见到时夏星的脸色渐沉,终于占了上风的宋宜莎十分满意:“穆城聪明是聪明,却做了件蠢事,那个时候陆阿姨刚刚过世,陆执更加无心这些,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劝他不再继续,他知道了穆氏已由穆城接手,也同意不惊动穆家,悄悄回国安葬了阿姨,就和我完婚,可偏偏你们又来了巴黎,陆执见了你和他哥哥在一起,受了刺激,什么也不顾地非要立刻回去。如果你们不来,根本就不会再有后来的事。”
“穆城带你来巴黎的时候已经和陈越东串通好、安排妥当,想利用你刺激陆执在没有准备好、母亲刚去世正烦乱的情况下提前动手,这样他的胜算就可以大一些。我派人偷了你们的钱包,就是要告诉他,陆执已经知道。穆城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不再有带你游山玩水的兴致,匆匆地回去。”
宋宜莎觉得时夏星此刻无措的模样实在太解气,刻意歪曲了一半儿的事实,她知道,半真半假的谎言最难以分辨,何况再聪明的人,在这样的震惊下,都无法冷静地思考。
所以时夏星不会知道,穆城虽然的确动过那样的念头,事到临头却因为怕她真的遇到陆执,会离开自己,在收到警告、和她通过电话后,一刻都不敢停留地匆匆离去。
何况,那个时候她还是陆执的未婚妻,怎么可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未婚夫,她不过和穆城一样,怕这两个人真的碰到一起。
宋宜莎的声音十分悦耳,细声细气、软糯温柔,在时夏星听来,却如刺骨的寒冰,好一会儿才止住发抖。
宋宜莎替她倒掉了杯中已经冷透的薰衣草茶,重新斟了一杯推过去:“时妹妹喝茶,这茶安神定气最好。”
时夏星将茶推到一边,冷冷地问她:“目的呢?你不是单纯地想看我的笑话吧?想要解气的话,等到我和穆城结了婚再说,不是更加有趣。你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穆城不过是在利用我,恨透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只是为了陆执”宋宜莎满脸落寞地停了好久才自嘲地继续说“你继续被穆城利用来打击陆执的话,他说不定会破产,我不忍心看到他什么都失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人家都已经不要我了,我还这么蠢的替他着想。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即使没有爱情,也有别的感情,对我们一家都十分照顾,连句重话都不曾和我说过。可是因为知道了当年的事儿,就突然那么狠心地对我,把二十几年的情分一起抹掉,居然怀疑我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被所爱的人抛弃侮辱的感觉,比死掉还难受。”
“我恨他无情,才想帮穆城和陈越东,可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却还是不忍心,我是真的爱陆执,爱到不管这个人怎么对我,还是会心疼他,怕他失去一切后过的不好,我考虑了很久,前些天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实情,他却说,他早就知道了我和穆城联手的事儿,并不相信我说的话,还以为我告诉他陈越东和他只是假意合作,是穆城教的反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