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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已经让世民将消息转告了秀宁姐姐,如今北地郡的工坊之中,大抵正在赶制生产火药吧。”
    虽然雍州想要对上那五十万大军,的确是件有些困难的事,不过也没有人规定了一定要和那五十万大军硬碰硬,正面对上。
    火药这一早早就出现在北地郡之中的东西,如今也是时候该拿出来放放风了。毕竟,
    ——有捷径可走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若是太子真的要来出兵打我的话,那正好是给我一个光明正大反了的这周朝的理由。”
    从始至终,她所表现出来的,可从来没有一处是对不起他们姜家的周朝的地方。反而是太子要想打她,毫不在理。
    而太子若是真的出兵来打她,那么他的这一行径将会导致早已末路的周朝彻底失了民心,
    ——她在豫州抗治疫病,连自己的生命危险,人身安全都丝毫不顾,好不容易才讲鼠疫驱赶走。
    如今虽是毁了玉玺,可那也是为了传播速度快的惊人,病情又极为霸道的鼠疫不再出现于人世间,百姓免遭瘟疫之苦。
    ——难不成玉玺一介死物还能比上百万乃至更多的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这便是嬴月留给太子的送命之题。
    一旦太子要选择因此而出兵打雍州,那么他所收获的则将是普天之下的百姓们的怨声,民心既全失,这本就风雨飘摇,随时大厦将倾的周朝江山,他又拿什么来救?
    而嬴月也可以因此摆脱“周朝臣子”的束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只要不断的向百姓卖惨就可以了。
    ——而站在百姓们的角度上而言,嬴月也的确是惨。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做过,却要被太子给那样针对。
    太子发兵来她的雍州,无非是在帮她聚拢天下百姓民心,而将自己推到他们的对立面之上,而如果太子的动作要是真的太大了的话,那么这一波说不定直接就引起荆州百姓的动乱了呢。
    ——一个是能够为了一地百姓摒弃自己安慰的掌权者,另一个则是为了自己本就已经拥有了的的权力再添一个不过只是“形式”的东西就要去对可以为百姓以身犯险的前者发兵,其理由那么的体现出天下百姓的命对他来说不过一介草芥尔的掌权人,这样的两方差距如此悬殊的人,天底下的百姓希望谁能够当他们的皇帝是总角孩童都会做的选择。
    ——对于底层的老百姓们而言,他们原本也不在乎当皇帝的到底是谁,真正关心的只是那个皇帝能不能够给他们带来和平安生的好日子。
    而如今显然,太子并不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好日子的人。
    ——这还没有“登基”皇位,坐上最高的位置呢,就已经直接的不把百姓的命给当命,高高在上至如期地步,那等到他以后成了皇帝,他们的日子得苦成什么样啊?
    而太子的失势,还不单单是要因为此事而遭受到这些的质疑,同时他的这种“不把百姓当人看”的做法还会让百姓们重新想起几年之前老皇帝初初开始昏庸之际所做的——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加重赋税,增强徭役,各种大兴土木,以至于他们过得民不聊生,生活在无尽的苦痛之中。
    只会让百姓们觉得——太子身为老皇帝的儿子,是和他一脉相承的残暴不仁。
    届时百姓动荡起来,太子定当绝无安抚之力。
    而且要说起来的话,这几年来,由于最初老皇帝压迫太狠所带起的“人祸”,百姓生活越发民生多艰,而再到后来突然之间出现的蝗虫大军带来的“天灾”,在那一年间对于因为此前的压迫,所以根本就没了家底再也无力种植第二年的粮食的百姓们施加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大批流民的产生,无数百姓无家可归,只得背井离乡流浪。
    在这样的苦难日子之中,最后经历过这些都还能够活着、所剩下来的百姓,大多都是体质非同一般的强壮之人,闹起事来也更难镇压。
    所以倘若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那么最终会变成什么样的结果,嬴月也无法预测的到。
    ——百姓们的行为是最为难测的。
    太平盛世的时候他们胆小,害怕官府,仅仅是穿着官差衣服的衙役就能够让他们在面对“官爷”的时候诚惶诚恐,惊惧不已。
    可若是乱世将近,遭受剥削压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又是最为大胆硬气的那个,只消一念之间便可揭竿而起,奋起反抗,拼着一死再也不伺候的念头,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宿主宿主,你看今日鼠疫一切相关的东西全数都处理掉了,不如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日,抽个卡吧?】
    随后正当嬴月在思索着太子的事情的时候,脑海之中突然响起系统的机械音。
    “行啊。”听到系统提议他抽一把卡,想着今天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无论是鼠疫彻底解决又或是对他的雍州起了“杀心”的荆州牧已死,二者兼是,于是对着系统的这句话,嬴月也随口便应了一声。
    如今在场之人,除开赵云和典韦这两个武将以外,其他都是此前专门回了一趟雍州带出来的兵马俑,所以虽然系统是在脑海中对她进行的询问,但嬴月但是也没有以往那么讲究而是直接出了声的回答——反正在场又没有不知此事之人,对她的突然之间得了癔症般的自语不会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