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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登门,没想到我这劳碌命还有守株待兔的一天。”
听到对方拿兔子比自己,梁苏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听路教授笑盈盈的来了一句, “给你一个学以致用的机会。不是总说书本的知识是纸上谈兵吗?”
“有案子要委托您?”梁苏试探性问道,她知道路恩平去年底就重新申请了律师执照。
“刑事案子,过去是小菜一碟,不过对你来说要费点功夫。”路教授指了指书房,“案卷都在里面,发生了些日子,你自己去看吧。”
梁苏迅速的换了鞋,三步并两步朝书房走去。看着梁苏纤细的背影,路恩平慈祥的拍了拍于鹤立的背, “以后多担待点,当律师的对象可不容易。”
“怪不得您到现在还是自由自在, ”于鹤立大胆和他开起玩笑来,“不过这话可千万别跟梁苏说,在感情上她本来就是个前怕豺狼后怕虎的个性,您如果再敲起退堂鼓, 我也只能陪着当孤家寡人了。”
路教授笑而不语,领着于鹤立朝书房走去。只见梁苏把厚厚的案卷分门别类摊了一地, 咬着嘴唇一丝不苟的翻着证据目录。
“这是一起杀人抛尸的案子。”路教授指着一摞平整的A4纸,上面打印的黑白照片还有些模糊。“死者是一个在成都开饭店的个体户,尸体被护林员发现在后山的密林里,凶器就扔在柴房的地上。警方找到了抛尸用的独轮车,上面的血型和被害人相同,都是“O”型,而且在被害人指甲里找到了被告人的皮肤组织,这就是最主要的证据。”
梁苏草草读了下起诉书,被告人叫陈飞飞,男,刚满十八岁,小学文化,模样看起来非常瘦弱。唯一的一张彩照里,他穿着看守所肥大的囚服,双目无神的靠在墙边,腕上的手铐十分显眼。脖子上似乎还有些不太明显的伤痕。
“被告人是店里帮厨的伙计,被抓的时候一直在喊冤,家属也不想信平日一个这么乖巧的孩子居然不声不响就犯下命案。”路恩平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扫了眼跪坐在地上看资料的梁苏。“现在这孩子据说情绪很低落,我去会见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
“被告人身上有伤吗?”梁苏估计不认罪的嫌疑人这年头在看守所里得不到礼遇,由于侦查手段有限,加之上头“命案必破”的口号,皮肉之苦在所难免。可惜这年头还没有“DNA”化验技术,在她看来,仅凭血型来确定嫌疑人未免太草率了些。
“他对律师会见很不配合,穿的又是长袖长裤,旁边还有警察跟着,我也不知道。”路教授叹了口气,“委托人通过四川省民政厅的关系找到我,实在盛情难却。”
“您不想办的案子,哪怕书记来也会碰一鼻子灰。”于鹤立对路恩平放浪不羁的性格心知肚明,“只怕您一开张,以后可人来客往门坎迟早会被踩塌。”
“那样看小梁能不能给我个开门红咯。”路恩平其实在成都就已经看过好几遍案卷,又见了当事人一面,胸中的竹子长成了□□分。他想给梁苏一点压力,看看小妮子能否做到像往日一样冷静谨慎,这是作为一个好律师最基本的素质。
于鹤立看着梁苏肩头垂下瀑布般的黑发,很想伸手摸一摸,又担心打扰她研究案情,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把目光转向路教授。
“来,咱们不打扰她。”路教授起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老一少陆续出了书房来到客厅,靠在沙发上喝茶闲聊。
两个大男人的离开,让偌大的书房显得空旷起来。梁苏决定比照证据资料抢先通读一遍证人证言,试图字里行间寻找出一些矛盾的东西。
被害人高昌明在开饭馆之前做过很多年国营饭店的主厨,生前的照片显示出这是一个肥白高大的中年男人。据周围邻居说,高昌明心思活络,又炒的一手好菜,和周围人相处融洽。不过店内其他伙计们的证词显示,他对于店中售卖的饭菜质量要求很高,还有卫生方面,早晚都要反复擦洗,而且在工作中脾气非常暴躁,怒气冲天时还会拿锅铲打人。
看到这里,梁苏闭眼静静冥想,直觉告诉她,如果仅凭这一点,被告人陈飞飞的杀人动机实在不足。陈飞飞是农村户口,但家里兄弟姐妹少,还有三间大瓦房,条件并不算太差。如果真的受不了高昌明,大可以抬腿一走了之,没必要在这个饭店里和老板搞个你死我活。
不过几位伙计都能证明,最近饭店非常忙碌,睡眠不足的高昌明比往日更加暴躁了。梁苏忽然觉得,如果是这样,饭店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有犯罪嫌疑,甚至还包括前来吃饭的客人和供应原料的商贩、屠夫。
凶器的照片看起来很模糊,只能大概看出是一把砍骨头的砍刀。公安局的记录显示,这把刀重两点四千克,刀背厚零点五厘米,刀身长十七厘米,木质手柄稍有磨损。高昌明当时被人狠狠插了一刀,捅穿肺动脉大出血而死。伤口形状与伙房发现的这把刀的形状一致,上面的血型与被害人血型一致,但手柄上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
梁苏总觉得仅凭血型断案太草率了些,而且犯人选择到后山抛尸却把凶器扔在一旁,她总觉得要么是穷